第98章 《时计铃·光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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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时计铃·光阴流》

 

钟楼镇的晨雾总裹着铜锈味,镇中心的百年钟楼挂着时计铃——铃身是十二瓣青铜花,每瓣对应一个时辰,渡魂纹绕着“昨日”瓣缠成绳结,散魂纹缠着“明日”瓣裂成缺口,衡孔嵌着块滴漏玉(随光阴流转泛柔光)。风过时,铃音该如流水,此刻却像被掐住的蝉鸣,“咔嗒”声里夹着镇人的碎念:“要是没迟到就好了”“明天会不会更糟”。

守钟人老陈的怀表停在寅时,表盖内侧刻着铃形疤(与衡九兄弟同源):“时计铃本是光阴的摆渡船。”他着铃身的裂痕,“昨日瓣收遗憾,明日瓣放期盼,衡孔的滴漏玉让‘现在’走得匀。可上月起,铃音发涩,镇人要么困在昨日懊悔(绣娘因去年错送寿礼哭了整月),要么愁明日未卜(货郎总对着空账本发呆),连我这守钟的,都被卡在‘没拦住儿子远航’的念头里。”

阿槿踮脚摸“昨日”瓣,绳结里渗出凝固的晨光(执念所化),映出守钟人儿子的船离港时,老陈没说出口的“一路顺风”。秦六检查“明日”瓣,缺口处卡着焦黑的船票(货郎十年前没敢登的赶考船票),票根缠着噬铃砂的铁屑:“有人用铁凿把‘流动’改成了‘凝固’,让光阴成了死结。”

独狼的金纹铃突然轻响,往钟楼地下的齿轮室跑。齿轮咬合处缠着黑蜡(斗笠人余党的手法),蜡里裹着无数光阴碎片:绣娘错送的寿礼其实被收礼人珍藏、货郎当年若赶考会遇山洪、守钟人儿子的船早靠了对岸,正往家寄信。

“光阴哪能钉死?”阿槿往“昨日”瓣抹沙棘汁(创世铃生孔的余温),凝固的晨光“滋啦”化开,绳结松成飘带,载着懊悔的魂影往衡孔飘。秦六用莲露(灭孔的清润)擦“明日”瓣,焦黑船票化作白帆,缺口长出新铜芽:“明日本就带点雾,看不清才要走。”

独狼用爪尖扒开齿轮下的新土,露出半块光阴拓片(与滴漏玉纹路吻合)。拓片一亮,时计铃突然震颤,十二瓣青铜花同时转动——“昨日”瓣飘出的飘带缠着绣娘的错礼,落在收礼人窗前成了新绣样;“明日”瓣的白帆载着货郎的账本,账本上的空页长出“今日进货”的字迹;衡孔的滴漏玉开始滴答,每滴光都裹着“现在”的暖(老陈正往灶膛添柴,绣娘在绣新帕子,货郎挑着担子出门)。

守钟人的怀表“咔嗒”走动,表盖里的铃形疤泛柔光,映出儿子的信:“爹,当年您没说的话,风替您传了。”钟楼顶端,时计铃的“昨日”“明日”瓣往衡孔倾斜,三纹汇成股流光,与创世铃的共鸣在雾里散开,像有人在说:“昨日是酿现在的酒,明日是引现在的路,衡在举步的当下。”

齿轮室的阴影里,掉着块残损的铁凿(刻倒转三孔铃),凿柄缠着半张字条:“锁光阴者,能锁天下执念。”秦六将铁凿与《灭铃谱》比对,凿纹与最后一页的“终局禁术”吻合。

独狼的金纹铃指向镇外的石桥,桥栏上系着串新铃(孩童用麦秆编的),铃音轻快得像溪水。阿槿望着镇人渐匀的脚步,突然懂了:“创世铃的平衡,从不是一劳永逸的圆满,是让每个‘现在’,都能带着昨日的暖、明日的盼,稳稳地走。”

风过时计铃,十二瓣花转得轻快,铃音混着镇人的笑骂,像光阴本身在说:“别急,慢慢走,每一步都算数。”

下一站,麦秆铃的源头——那里,藏着最细碎也最坚韧的执念,正等着被光阴的流,轻轻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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