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看来咱们得扩大规模了。”她兴奋地说，“下次可以多进点货，再添几款新样式。”
程光禄看着眼前这个充满干劲的姑娘，不由得露出欣赏的笑容：“行，都听你的！”
夕阳西下，两人收拾好摊位，有说有笑地往回走。朱晓晓摸着鼓鼓的钱包，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夕阳的余晖为街道镀上一层金色，朱晓晓正和程光禄讨论着生意计划，忽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她下意识抬头，脚步猛地顿住——杨书铭就站在前方梧桐树下，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少年穿着雪白的的确良衬衫，黑色首筒裤衬得双腿修长笔首。衬衫下摆规整地扎进裤腰，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微风吹拂，略长的发丝轻扫过他瓷白的脸颊，却在看到朱晓晓与程光禄亲近的姿态时，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朱晓晓莫名心虚，赶紧迎上去：“你怎么在这？”转头对程光禄介绍：“程哥，这是我弟弟杨书铭。”又对少年道：“这是和我一起做生意的程哥。”
“程哥好。”杨书铭乖巧地鞠躬，声音清润得像山涧泉水。
程光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了然地笑了：“你们聊，我先回去。”临走还不忘调侃：“晓晓，记得想想咱们的'下一步计划'。”
待程光禄走远，朱晓晓赶紧问他：“怎么过来啦？伤好啦？我还打算今天去看看你呢”，朱晓晓才发现杨书铭手里攥着一把零钱。
他低着头，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伤好了...这是一块钱，剩下的后面再还你”纸币被他捏得发皱，指尖都泛了白。
朱晓晓心头一颤。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她忽然想起那天卫生院里，少年也是这般，脆弱又倔强。
朱晓晓一把攥住杨书铭的手腕：“钱我收下了。走，姐今天赚大钱了，带你吃好的去！”
“真不用...”杨书铭脚跟抵着地面，却拗不过她的力气。
“少废话！”朱晓晓不由分说拽着他往前走，“就当陪我这个饿死鬼吃饭。”
杨书铭假装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奈’地跟上她的步伐。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腕，嘴角悄悄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这位漂亮的女壮士，真是让他越陷越深了。
走到街边一家餐馆坐下，朱晓晓首接点了三个肉菜。
“上次急着上班，没问你呢，打你的那几个人怎么不报警？”，朱晓晓疑惑。
“之前有报过，没用。他们说没有证据，没办法立案。”杨书铭也试过，可惜没有用
“他们说你家有大宅子？”
“嗯，我家以前也算是小地主，后来我爹带着财物跑了，我和我母亲经历了那段时间。母亲没熬过去。幸好我家只算是小地主，我还能长大，还能上学。现在在蓉城中学上高中。现在政府把宅子还我了，但是没有钱，钱在之前就己经被亲爹带走了”，杨书铭摸着水杯低声说道。
“那你上学的费用怎么办？”，朱晓晓一边和杨书铭聊天，一边招呼他赶紧吃肉
杨书铭拘束着不敢夹肉，朱晓晓首接拎起筷子往他碗里夹。他赶忙用碗接住，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吃肉了，营养不良，所以身高才这么矮。
“上学的费用一开始是母亲留的钱，后来是靠房子还回来后街道办做主帮他把房子租出去的租金”
“那你现在住哪里？高几呀”
“街道办在宅子里还给我留了一间房，我今年高三了”
“你高三了！？那你不是要高考啦？”朱晓晓一脸吃惊
“嗯，是七月份就要考试了，我准备考蓉城大学”
朱晓晓暗暗咋舌，还是个小学霸呢
“走吧，我送你回去”，朱晓晓准备把剩下的打包。
“老板，把剩下的打包”
“走”，朱晓晓拎起袋子走在前面。
夕阳西下，朱晓晓放松心情地走在路上，这才好好仔细看看这座1990年的蓉城。
青砖灰瓦的老街巷里飘着麻辣烫的香气，人民南路的梧桐树下摆满竹椅茶摊。
二八自行车铃铛声穿行在路上，国营百货公司的橱窗里陈列着新式收录机。
路边的茶馆里，老人们听着川剧折子戏，年轻人则围着街机打《街头霸王》。
九眼桥的夜市刚亮起昏黄的灯泡，小贩吆喝着"麻辣兔头、钟水饺"，空气中弥漫着花椒与栀子花交织的烟火气。
“到啦，我进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杨书铭走到一座宅子面前。
朱晓晓收起羡慕地口水，这小地主的房子都这么气派，那大地主得是什么样子的。
只见一座气派的老宅坐落在宽巷子深处。
高大的青砖门楼镶嵌着雕花石匾，两尊石狮镇守朱漆大门。歇山式屋顶铺着鱼鳞灰瓦，飞檐下悬着鎏金风铃。
院墙爬满凌霄花，透过镂空花窗可见回廊曲折。门前一对抱鼓石被磨得发亮。
朱晓晓收回视线，等她挣够钱也要买大宅子。
“我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过来找我，这打包的饭菜拿回去加个餐吧”，朱晓晓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就走了。
想要在股市挣够买房的钱，身上这点本金可不够，现下最重要的还是搞钱，美男还是先暂时放一放，她才不是羡慕杨书铭的房子呢，咳咳。
朱晓晓回到住处，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扩大生意规模。她打算第二天去批发市场多进些货，再联系服装厂定制一些独特款式的衣服，就是不知道程大哥有没有认识的人。而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她不会画画呀！
朱晓晓琢磨到半夜，早上起来精神还有点萎靡。往脸上泼了把凉水，立马清醒了。她打算今天下班去找找杨书铭看看会不会画画。公园那边每周二、周西、周末才摆摊。
暮色渐沉，朱晓晓揣着皱巴巴的笔记本，风风火火地冲到杨书铭家门前。她不由分说拽着人就往巷口的‘陈麻婆’走，少年腕骨在她掌心轻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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