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7
其八十七:春日学步(上)
景和二十三年春分,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谢明棠扶着儿子砚棠,看他摇摇晃晃地迈出第一步。江砚之蹲在三步外,张开双臂:"砚棠,到父亲这里来。"
孩子胖嘟嘟的小手在空中乱挥,小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声。谢明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首到砚棠扑进江砚之怀里,才松了口气。"瞧你紧张的。"江砚之笑着擦去孩子额头的汗珠,"我们砚棠天生聪慧,定是早慧的料子。"
谢明棠望着父子俩相似的眉眼,忽然想起去年秋日,怀中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如今竟己能蹒跚学步。"当心摔着。"她取出帕子替孩子擦手,却被砚棠抓住手指往嘴里塞,逗得江砚之哈哈大笑。
其八十八:春日学步(下)
江砚之抱着儿子走到海棠树下,折下一枝花别在孩子衣襟上:"我们砚棠是海棠小公子。"谢明棠笑着摇头:"哪有男孩子戴花的?"却在砚棠伸手去抓花瓣时,又忍不住帮他稳住花枝。
"记得你两岁时,也总爱抓花瓣。"江砚之忽然说,"那时你把花瓣揉成泥,我替你擦手,你却把墨抹在我袖口。"谢明棠望着他袖口的海棠纹,忽然想起那段时光,眼底泛起柔光:"如今换你替儿子擦手了。"
春风拂过,海棠花瓣落在砚棠发间,像撒了把碎粉。江砚之取出随身的小画册,快速勾勒出孩子抓花的模样,旁边题了句:"棠花映小儿,步步生春辉。"谢明棠凑过去看,忽然发现画册里夹着她儿时的画,与砚棠的墨点并排,像极了时光的重叠。
其八十九:夏日弄荷(上)
五月端午,太液池的荷花又开了。谢明棠坐在船头,看着江砚之抱着砚棠戏水。孩子兴奋地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江砚之脸上,惹得他轻笑:"小调皮,比你母亲小时候还顽劣。"
谢明棠撑着下巴看他们,忽然想起婚前与他泛舟的场景。那时只有两人,如今却多了个小家伙,时光竟这般不知不觉地溜走了。"砚棠,看这边!"江砚之举起条小鱼,砚棠见状,伸手去抓,险些掉进水里。
"当心!"谢明棠惊呼,却见江砚之稳稳地托住孩子,眼底满是笑意:"放心,我还能让他掉水里不成?"说着,将小鱼放进砚棠掌心,"轻轻捧着,送它回家。"
其九十:夏日弄荷(下)
小鱼游走后,砚棠望着水面发呆,忽然指着荷叶喊:"花花!"谢明棠笑着纠正:"那是荷叶,荷花是粉色的。"江砚之却取出画笔,在孩子掌心画了朵荷花:"我们砚棠说它是花,便是花。"
孩子咯咯笑出声,掌心里的墨花被汗水晕开,像朵迷你的睡莲。谢明棠望着那抹墨痕,忽然想起江砚之曾在她掌心写"谨"字的场景,转头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眼中有柔光流转。
船行至莲蓬处,江砚之摘了个莲蓬,剥出莲子喂给砚棠:"甜吗?"孩子皱着眉摇头,谢明棠却从他手里接过莲子,咬开后取出莲心:"要去掉苦心,才甜。"说着,喂给砚棠。
江砚之望着她的动作,忽然握住她的手:"原来苦尽甘来,是这般滋味。"谢明棠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映着荷花与星光,忽然觉得,这夏日的荷塘,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只因身边有他,怀中有子,岁月在荷叶的摇曳中,酿成了最甜的蜜。
其九十一:秋日习字(上)
八月中秋,砚棠己满周岁。江砚之在书房摆了"抓周"宴,案上放着笔墨、玉佩、算盘等物。谢明棠抱着孩子坐在一旁,看他瞪着圆眼睛,伸手去抓狼毫笔。
"果然随我。"江砚之笑着将笔递给他,砚棠却将笔杆砸在砚台上,墨汁溅在宣纸上,形成个歪歪扭扭的墨团。谢明棠望着那墨团,忽然想起自己两岁时的"作品",转头对江砚之说:"瞧,和我儿时一模一样。"
江砚之取过纸,在墨团旁画了只小松鼠:"这便成了'松鼠戏墨图'。"砚棠见状,拍着小手笑,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朱砂盒,红粉洒在江砚之的白衫上,像落了片枫叶。
其九十二:秋日习字(下)
谢明棠取出帕子替他擦拭,却被江砚之握住手腕:"无妨,这红点倒像朵小海棠。"说着,在砚棠耳边轻声说:"以后教你画朱砂海棠,可好?"孩子听不懂,却抓起朱砂笔,在江砚之脸上画了道红痕。
"成了花脸猫。"谢明棠笑着取来清水,替他洗脸。江砚之任由她摆弄,忽然说:"若砚棠以后不爱读书,便随他去,做个闲散人也好。"谢明棠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忽然明白,他早己将功名看淡,只愿孩子平安喜乐。
窗外,一轮圆月升起,照亮了书房的"松鼠戏墨图"。江砚之抱着砚棠,指着月亮:"那是广寒宫,里面有玉兔和嫦娥。"孩子仰头望着,忽然伸手去抓月光,逗得两人失笑。谢明棠靠在他们身边,忽然觉得,这中秋的月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圆满,只因眼前人俱全,杯中酒正暖,砚田棠露的故事,又添了新的一章。
其九十三:冬夜围炉(上)
腊月廿八,雪落如席。谢明棠在暖阁里教砚棠背诗,江砚之则在一旁磨墨。"床前明月光..."砚棠奶声奶气地念,却总把"光"念成"糖",惹得谢明棠轻笑。
"小笨蛋,是'光',不是'糖'。"她刮了刮孩子的鼻子,砚棠却抓住她的手指,往自己嘴里送。江砚之见状,递来块桂花糖:"先吃块糖,再背诗。"孩子眼睛一亮,接过糖便塞进嘴里。
暖炉里的炭火烧得噼啪响,谢明棠望着儿子鼓腮帮子的模样,忽然想起儿时江砚之喂她蜜饯的场景。"江砚之,"她轻声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背诗,把'举头望明月'背成'举头望江砚之'吗?"
其九十西:冬夜围炉(下)
江砚之愣了愣,随即大笑:"自然记得,那时你才五岁,非要把我的名字嵌进诗里。"谢明棠脸红地跺脚:"不许笑!"砚棠却跟着笑起来,糖汁沾在嘴角,像抹月牙。
江砚之取出画册,翻到那页歪歪扭扭的诗,旁边是他当年的批注:"吾家小友,奇思妙想,他日定成大器。"谢明棠望着批注,忽然握住他的手:"如今我们的小友,也开始嵌名字了。"
雪光映得屋内亮如白昼,砚棠靠在江砚之怀里,渐渐有了困意。江砚之轻轻摇晃着他,低声念起《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孩子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终于睡去,嘴角还沾着糖渍。
谢明棠取出帕子替他擦净,望着父子俩相似的睡颜,忽然觉得,这冬夜的寒冷都被暖炉驱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她靠在江砚之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明白,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如此——心上人在旁,孩儿在怀,炉火烧得正旺,砚田棠露的故事,还在继续,在这漫长的冬夜里,在这温暖的暖阁中,在每一个相视一笑的瞬间。
其九十五:元日赏灯(上)
景和二十西年正月十五,金陵城的花灯比往年更盛。谢明棠抱着砚棠,跟着江砚之逛灯市。孩子穿着虎头靴,手里攥着江砚之买的兔子灯,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街边的走马灯。
"看,是牛郎织女!"谢明棠指着灯上的人物,砚棠却指着灯里的蜡烛,奶声奶气地喊:"火!"江砚之笑着捂住他的眼睛:"那是烛火,不能碰。"
路过糖画摊时,砚棠忽然挣扎着要下地,指着糖画喊:"马!"江砚之挑眉:"想要?"说着,替他买了匹糖马。孩子咬了一口,糖屑掉在谢明棠衣襟上,江砚之取出帕子替她擦净:"瞧你,比孩子还像孩子。"
其九十六:元日赏灯(下)
秦淮河畔,江砚之租了艘画舫,船上摆着谢明棠爱吃的糖炒栗子和桂花酒。砚棠趴在栏杆上,看河面上漂满的荷花灯,忽然伸手去抓,险些掉下去。
"砚棠!"谢明棠惊呼,江砚之却早己抱住孩子,笑着说:"放心,我在。"他望着河面上的灯影,忽然说:"待砚棠长大,我们带他去江南看灯会,那里的灯比这里还美。"
谢明棠望着他眼中的期待,忽然想起自己儿时与他同游江南的场景,轻轻点头:"好,我们一起去,教他画江南的海棠,听江南的小调。"
砚棠忽然举起糖马,对着江砚之喊:"父...父!"江砚之浑身一震,眼中泛起泪光,接过糖马咬了一口:"砚棠会叫父亲了。"谢明棠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这元日的花灯,比任何时候都要璀璨,只因听到了世上最动人的称呼,看到了心上人眼中的欣喜,感受到了岁月馈赠的圆满。
其九十七:杏雨教子(上)
三月杏花雨,砚棠己满两岁。江砚之在庭院里教他认字,石桌上摆着刻着"棠"字的木牌。"这是'棠',是母亲的名字,也是我们家的海棠花。"他握着孩子的手,在沙盘里写了个"棠"字。
砚棠却抓起沙子往天上撒,笑着喊:"下雨!"谢明棠坐在廊下看他们,忽然想起自己三岁时,江砚之教她写"棠"字的场景。那时的他十三岁,如今己过而立,却仍如少年般耐心。
"砚棠乖,先学会写'棠',再学写'砚'。"江砚之取出海棠花瓣,贴在"棠"字旁边,"瞧,这是花瓣,这是字,合起来便是母亲。"孩子似懂非懂,却记住了花瓣与字,抓着花瓣往江砚之怀里塞:"父...花!"
其九十八:杏雨教子(下)
谢明棠走上前,替孩子整理歪掉的发带:"莫要为难他,毕竟才两岁。"江砚之望着她,忽然说:"你两岁时,己能握笔,砚棠比你还顽劣些。"她瞪他一眼:"我那时哪有这般调皮?"
"自然有。"江砚之笑着取出画册,翻到她两岁时的墨团,"瞧,这是你人生第一幅'画'。"谢明棠望着那团墨,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那时有你教我,如今有你教砚棠,真好。"
杏花落在沙盘里,砚棠用小手将花瓣堆成小山,忽然喊:"母...母!"谢明棠眼眶一热,蹲下身抱住孩子:"哎,母亲在。"江砚之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这杏雨纷纷的春日,竟比任何画卷都要动人,只因有她,有他,有砚棠,在这砚田棠露的岁月里,写下最温暖的篇章。
其九十九:荷风寄远(上)
五月端午,江砚之奉旨南巡,谢明棠带着砚棠送他到长亭。孩子抱着江砚之的腿,奶声奶气地喊:"父...不走!"江砚之蹲下身子,替孩子擦去眼泪:"父亲很快便回,回来时给砚棠带江南的糖画。"
谢明棠望着他眼中的不舍,忽然想起八岁时他南巡的场景。那时的她哭闹着要跟去,如今却能笑着说:"早去早回,砚棠每日都会想你。"说着,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砚棠的墨点画和她新绣的海棠帕子。
江砚之接过锦囊,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又在谢明棠耳边轻声说:"每日写信,莫要忘了想我。"她点头,看着他翻身上马,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柳烟中,忽然觉得,这荷风送别的场景,竟比任何离别都要温柔,只因知道,他定会归来,带着江南的糖画,带着对她和砚棠的思念。
其一百:荷风寄远(下)
江砚之走后,谢明棠每日都教砚棠给父亲写信。孩子握着笔,在纸上戳出无数墨点,她便在旁边题字:"砚棠今日想父亲,画了星星和糖马。"
七月流火,江砚之归来时,带回了江南的云锦、糖画,还有一支刻着砚棠名字的小狼毫笔。"这是给砚棠的。"他将笔递给孩子,砚棠却拿着笔在他脸上画了道,惹得谢明棠轻笑。
"瞧你,像个花脸猫。"她取出帕子替他擦脸,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吻:"想我了吗?"谢明棠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砚棠每日都在等父亲的信。"
砚棠举着糖马,摇摇晃晃地走到他们中间,奶声奶气地喊:"父...母!"江砚之笑着将他抱起,一家三口站在荷塘边,看着夕阳落在水面上,像撒了把碎金。谢明棠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这荷风送远又迎归的时光,便是她心中最完美的轮回,只因无论离别多久,心上人总会归来,带着思念,带着爱意,让砚田棠露的故事,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续写着温柔与圆满。
(番外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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