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你开回去，今天多谢了。”
“没事赵局，伞！”副驾驶的男孩儿给他拿了一把伞。
赵清明接过来，奔跑在风雨中。
梁欢看到突然被挂断的电话，以为是信号不好。
她把车窗全降下来，打开相机，拍了张路牌的照片。
照片发给赵清明。
梁欢：【我在这儿。】
车窗升上来的几秒钟里，梁欢隐隐看到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男人，在奋力往这边跑。
她拿纸巾擦去车窗的水雾，等距离越来越近。
她先看到伞下男人的裤子。
是她亲自换上去的，医院的病号服。
视线缓缓清晰的过程里，那人的五官越来越清晰。
梁欢肩膀抖动，咯咯笑着。
车门解锁，她解开安全带，往外推开二十公分的缝隙。
左脚刚踩上雨水，赵清明就到了眼前，把她推了回去。
风雨阻挡在外，她在车里，安全无虞。
那把宽敞的雨伞，横在赵清明和她头顶的车厢上。
她双手搭在落下的车窗上，盈盈笑着望着他。
望着他同样浅笑的黑色眼眸。
在他透亮的眼底，看到缩小又完整的自己。
她从车窗探出上半身，笑着抱上伞下，为她风雨奔袭来的男人。
赵清明单手圈着她，紧了又紧。
两人交颈紧贴，笑声不止。
这一刻，那束叫【试探】的光，迎来最终的版本。
【证实！】
赵清明上了车，在后排用毛巾擦去身上的雨水。
梁欢缩在驾驶座里，隔着后视镜，偷瞄着他。
“幸好你没走高架，林弯路路口塌方，堵死了。”
梁欢卷着自己的发尾，“哦。”
“这是给我拿的换洗衣服？”
梁欢回身，见他己经脱了病号服，裸着上身。
她眼馋心热，嗖地一下，身体转了回来。
“你怎么不穿衣服？”梁欢娇嗔。
赵清明轻笑，“衣服都湿了，我......”
梁欢捂着脸，“那也不能不穿呀。”
他给自己套了件T恤，拍了拍她的座椅后边。
“报告，我裤子也湿了，能申请换条么？”
“换换换！”
梁欢听着他在后面窸窸窣窣的动静，闭着眼睛，心脏恨不得从嗓子里飞出来。
她的体内，有十年暗藏得见天光的叫嚣，也有不同以往的情感悸动。
梁欢以为赵清明会跟她一样，至少在这个当下，会紧张，会尴尬，会羞涩，会腼腆。
可他没有，一切如常。
恍惚间，她被人拉着圈着膝盖的胳膊。
换好衣服的赵清明坐在副驾驶，指腹着她的手腕。
“梁欢。”
“嗯？”她眨着眼睛，看着这个不如往常精致的男人。
他没穿白衬衫，甚至早上洗脸刷牙都是她帮忙。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此刻款款深情，目不斜视的锁着她。
他用力，把她往那边拉了拉。
“抱歉，我要做件事。”
梁欢身体歪在中控台，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人捏了去。
他指腹炙热，烫的她指腹下的皮肤很快反馈到心脏流动的血液里。
明明隔得那么远，瞬间抵达。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跟她道歉，怎么下一秒，唇就他含了去。
明明只是捏着下巴，怎么连后脖颈都被同样炙热的掌心贴着。
明明都己经占了她的便宜，怎么不占的久一些，蜻蜓点水的就移开了。
赵清明捧着她的脸，大拇指轻轻着她唇角的皮肤。
梁欢清眸水润，下意识地舔着唇瓣，回味着刚刚那一抹触感。
“清明哥哥。”
“嗯？”
“你刚刚亲了我？”
赵清明轻笑，唇瓣落在她额头，随即把人抱在怀里。
“对，清明哥哥亲了你，给亲吗？”
梁欢重重点头，贴着他蹭了蹭。
温存的拥抱，在这个静谧封闭的车厢里。
外面是暴风骤雨，磅礴浩荡的一场劫难。
车内是，逆着风雨，捕获一个亲吻的有情人。
赵清明贴着她的侧脸，又一个吻落在梁欢的眉尾。
“你去后面，我来开车回医院。”
梁欢咯咯笑着，从他怀里退出来。
双手还搭在他颈后，把他控在自己臂弯里。
然后灿笑着，在赵清明好亲的唇上，贴了贴。
“投桃报李！”
她坐好，系上安全带，看了他一眼，踩着油门离开。
他是病人，不能开车。
-
急诊是待不得了。
因为闹这一出，赵清明病的更重了。
刚才俩人抱在一起时，梁欢就察觉到他体温高到吓人。
回到医院，片刻没耽搁，她就把人发配到楼上病房去了。
哪怕，这个男人刚刚给了她一场终身难忘的浪漫。
哪怕，她的初吻，刚刚被他吞了去。
赵清明躺在单人病房上，是在他丢失初吻的一个半小时后。
没有发言权的他，只能听从主治医生的话。
就像这会儿，他抬着胳膊，被梁欢拿着毛巾擦拭身体。
左边胳膊放下，接着抬起右边的。
舒润的毛巾轻轻拂过上半身，胸肌和腹肌成了被调戏的重灾区。
换做往常，他能以兄长的身份，呵斥阻拦。
可偏偏，他刚占了人小姑娘的便宜。
如此一来，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咳嗽加重的他，绷着身体，被人照顾的很到位。
小姑娘到底脸皮薄，还知道用毯子搭着他的隐私。
然后红着脸，把他沾了雨水的腿，快速擦了一遍。
“干净的衣服在这儿，我去把午饭热一热。”
赵清明坐起来，调侃道，“只管脱，不管穿？”
梁欢红着脸，磕磕巴巴，“你耍流氓！”
“梁欢，你刚才又摸又拍照，我可没说你耍流氓。”
梁欢梗着脖子，“那不一样！”
说完，跑了出去。
赵清明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把梁欢忽略掉的部位简单擦了擦，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看着一旁小茶几上梁欢的手机，电量20%不到。
赵清明叹着气，想帮她充电，俩人手机型号还不一样。
“看来，自己这个男朋友上岗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换部手机。”
他从网上下了单，最新款，最大内存。
就连充电器都给她配了好几条。
提交付款，赵清明笑了笑。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什么都来不及忖度细想。
可那个当下，发生的一切全是本能。
身体的本能，情感的本能。
他是。
他相信，梁欢也是。
正想着，他的女朋友再次出现在视线里。
漂亮，灵动。赤诚，活泼。
她的笑，足以融化赵清明的全部。
她是最美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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