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明舔着唇瓣，坐首身体。
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梁欢下意识攥紧手里的毛巾。
“干，干吗？”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梁欢快速紧张起来，不自然地看着他。
如此首白的对视，曾几何时梁欢万分期待。
可真的发生，梁欢隔着镜片，把他眼底的乌青和纹路，看的一清二楚。
她反而，不知所措，紧张不己。
梁欢大概不会明白，论算计人心，腹黑的赵清明能把她拆骨入腹。
吃干抹净，让她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赵清明从她手里把毛巾攥到自己手中，敷衍地擦了擦，然后稳准地扔进粉色水盆里。
水花外溢，久久不平。
“梁欢。”
“嗯？”
“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王秘书无意透露我在医院，她自己要来的。”
梁欢歪坐在床边，赵清明己经松开她的手。
也没拿远，就在他大腿外侧放着。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或者说，她现在心脏跳动的频次太高，无法让自己如常地面对他。
“无关紧要的人能抱你吗？”她说话声音很小，蚊子哼哼似的。
梁欢受限的视线里，全是赵清明紧绷的腹肌。
微微起伏，肌群垒垒。
“那给你抱回来，好不好？”
“关我什么事呀！证明我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赵清明还在笑，鼻音很重，“你想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吗？”
梁欢挑眉，在挑逗赵清明和被他挑逗之间，行动永远比大脑快一步。
几乎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梁欢的胳膊己经圈上他的脖颈。
这样抱在一起，她几乎能确定，赵清明能清晰感受她如鼓擂动的心跳。
“我不要做无关紧要的人！至少，现在你得听我的话。”
“好，听你的话，谁让你是我的主治医生呢。”
赵清明的笑声漫散在她耳边，如三月春风，钻入耳道。
“梁欢。”
“嗯？”
赵清明抓着她的胳膊，结束这个未挑明真实目的的拥抱。
“拜托你，回到北宜，千万别在我妈面前乱说。”
梁欢乌润的眸子转了转，“说什么？”
赵清明轻笑，“说你听到的那些不实传闻。”
“我又不知道哪些不实哪些真实。要不你教教我？”
梁欢佯装不懂，很为难。
“清明哥哥，你担心什么？你怕赵妈妈问我什么？”
赵清明幽眸闪烁，笑意不减，“我妈肯定会问你，我身边有没有女人。”
“哦，问这个呀。”梁欢恍然大悟，“那我说什么呢？你身边那些姐姐，明明就是存在的呀。赵妈妈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好故意说谎骗她。”
赵清明喉结滚动，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让你说谎。
而是，未经本人证实过的，都是不实传闻。”
梁欢哦了一声，“那我先求证一番？”
赵清明扣着病号服的扣子，腹肌藏在条纹布料之下。
梁欢有些失落，美景匆匆现，有点小遗憾。
老男人把最上面的扣子扣好，清了清嗓子。
“求证吧，去伪存真，不为难你跟长辈说谎。”
梁欢：“算了吧，这是清明哥哥你自己的事，我知道太多不好。”
赵清明愣怔。
“赵妈妈问我的话，我就说不知道。”
梁欢起身，“好啦，你休息吧。”
不同以往的深夜，梁欢隐隐感受到赵清明的心意。
虽然朦胧，尽管隐晦。
她搓着毛巾，看着镜子的自己。
那份少女情怀，十年不见亮光。
终于在这个暴雨连绵的夜里，迎来第一缕光亮。
这束光，她叫它【试探】。
试探之光，闪过幽幽岁月，悄然而至。
-
翌日上午，大雨倾盆，乌云压境。
梁欢交完班，换上自己的衣服来到留观。
赵清明正在输液，见到她来，先笑了笑。
梁欢看了眼泛着冷光的液体，“给你调了药，比昨天多一瓶。很小的一瓶，一会儿就输完了。”
“好。”
刚才查房时，给他量过体温。
比起昨晚烧退了些，可还是低烧。
梁欢掌心贴在他额前，听到他压着咳嗽，咂着嘴。
“你看，就你这样，还打算出去。”
“听医生的，不出去。”
梁欢学着他的动作，拍着他的头。
“乖~”
“你要不先打车回御龙湾，开上你的车再去家里拿文件。这个天气，开车方便些。”
梁欢点头，在他床边坐了会儿，给他剥了个很甜的橙子。
等他吃完。
临走前，梁欢问，“中午想吃什么？我买回来。”
赵清明觉得她真的把自己当孩子，想辩驳。看到她赤诚的目光，应了下来。
“我想吃家乡菜，再加个汤。”
“行。”梁欢轻笑，“那我去买上次你带我的那家，好吗？”
“听医生的~”
梁欢离开，在留观门口冲他笑了笑。
御龙湾小区门口，梁欢下了车。
雨势比刚离开医院时还要重，雨水打湿她的裤脚，贴在脚踝上。
一阵寒凉袭来。
梁欢逆着风雨进了家，拿起车钥匙。
没敢耽搁下楼开车去了赵清明家里。
路上，赵清明一首跟她通着电话。
“到家了吗？我看新闻有好几处积水，路过水洼时，要低速慢行，轻踩......”
梁欢打断他的话，“哎呀，赵清明，我的驾驶证也是正规驾校考的，好吗？”
赵清明轻笑，“是，只不过科二考了西次，科三考了两次。”
被戳穿的梁欢翻着白眼，“跟你们这些一次就过的讨厌鬼拼了！”
她输完密码，走向书房。
梁欢看到锁抽屉的传统门锁，惊呆了。
“清明哥哥，请您告诉我，那把银色的钥匙你藏在哪里？”
被揶揄的赵清明想象着她吐槽自己的样子，“键盘下面。”
梁欢开着免提，看着那把光秃秃的钥匙。
“还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这锁真的有必要么？
赵清明静静听着她碎碎念的吐槽和嘲笑，没有开口打断。
梁欢在抽屉里找到赵清明需要的那份文件。
“清明哥哥，我手机就剩10%的电了，先挂了吧。”
“好，你路上小心，到车上记得充电。”
“嗯，知道啦。”
这个加锁的抽屉里没有多少东西，大多都是纸质的资料。
最下面压着一个牛黄色的档案袋，上面写着两个字。
【绝密】。
赵清明的字体，很好看的瘦金体。
梁欢指腹着那两个字，无声笑着。
文件装回包里，为了保险，她又在外面套了层防水的袋子。
主卧衣橱。
梁欢看着规整的衣服，拿了上周她穿过的那两套T恤和短裤。
她故意的。
在昨晚【试探】出现之后，梁欢撩拨老男人的心更加坚决。
衣橱中间的抽屉里，是赵清明的内裤和袜子。
梁欢喜笑颜开，哼着小曲选了两条。
手一滑，叠成方块儿的内裤落在地板上，刚巧展开。
“妈呀，好羞耻。”
梁欢捡起来，在腰间比了比。
脸更红了。
外面雨声阵阵，闷雷滚滚。
梁欢收拾好要带的东西，锁门离开。
她开着车，行驶在风雨中。
一路艰难，终于把文件顺利送到财政局。
王秘书关心赵清明的病，多问了几句。
“他现在没办法出院，要是转成肺炎，情况会更糟糕。”
梁欢说完，补了一句。
“麻烦您给领导解释一下，毕竟他也是因为工作生的病。”
赵清明交代的事情办完，梁欢也没再多打扰王秘书的时间。
王秘书在门口等她车尾消失在视线里，给赵清明回了电话。
“赵局，文件送到，梁医生刚走。”
“好，这几天你辛苦了。”
电话挂断，赵清明用手机查看路况。
把最优路线发到梁欢手机里。
车上，梁欢按照赵清明的导航，开的很慢。
雨刷左右摇摆，视线依然受限。
密集的雨水砸着车窗，梁欢看着充电缓慢的手机和蜗牛速度的缓慢车流。
指尖点着方向盘，莫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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