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钱硬币落在石桌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清晰得像一道惊雷。
全场,瞬间死寂。
连贾张氏的哭声都戛然而止,她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三角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一毛钱?”贾张氏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打发要饭的呢?!”
她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李浩的鼻子就骂:“你个小无赖!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我家东旭腿都快断了,你就捐一毛钱?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阎埠贵的脸抽了抽,算盘珠子“啪”地掉在地上一颗,他捡起珠子,咂咂嘴:“这……这确实有点……太少了。”
刘海中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李浩:“李浩!你这是什么态度!一毛钱?你这是对困难群众的侮辱!是思想觉悟低下的表现!我要向街道反映你的问题!”
傻柱也愣住了,他以为李浩再怎么不济,也得掏个五毛一块的,没想到居然只有一毛钱,他皱着眉,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你可真行,一毛钱也好意思拿出来。”
秦淮茹也愣住了,她看着那枚孤零零的一毛钱,又看了看李浩平静的脸,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低下头,没再说话——她也觉得这一毛钱,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只有易中海,看着那枚一毛钱,又看了看李浩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这小子……是故意的。
他太了解这种人了,看着混不吝,实则精得像猴,做事看似荒唐,实则都有目的。
李浩面对满堂的指责,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笑了,笑得有点痞,有点无所谓。
“各位大爷大妈,哥哥嫂子,”李浩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是真想多捐点,可我真没钱啊。”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我被我爹从乡下赶出来的时候,身上就五块钱,买那两间破屋花了三十五,那五块钱还是我爹额外给的路费。这几天吃饭、坐车,就剩这一毛钱了,不信你们去我屋里搜,搜出第二毛钱,我立马给东旭哥捐十块!”
他说得坦然,甚至带着点挑衅,把“没钱”两个字砸得清清楚楚。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接话——搜人家屋子?那传出去她老贾家就别想在院里抬头了!
“再说了,”李浩话锋一转,看向易中海,“一大爷刚才不是说了吗?捐款自愿,量力而行。我这一毛钱,也是我的心意,总比那些光说不练、只会道德绑架的强吧?”
他这话又把刚才那些只吆喝没掏钱的邻居噎得不轻。
易中海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没想到李浩居然敢当众把“道德绑架”这层窗户纸捅破。但话是他说的,现在收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小李说得对,捐款自愿,多少都是心意,大家别为难他。”
“就是,”李浩立刻接话,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还是一大爷明事理。那我这一毛钱,就先放这儿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完,他把那枚一毛钱硬币,轻轻放在了石桌中央,与那些毛票、块票、布票、煤票放在一起。
小小的一毛钱,此刻却像一块巨石,压得满桌的钱物都失了色。
贾张氏看着那枚硬币,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被秦淮茹死死扶住。
阎埠贵的算盘珠子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刘海中背着手,气得首转圈,却想不出词来反驳。
傻柱看着那枚一毛钱,又看了看李浩那坦然的脸,突然觉得这小子比许大茂还难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李浩却不管众人的反应,捐完钱,拍了拍手,转身就往自己的小屋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这个西合院的“名声”,算是彻底立起来了。
无赖?吝啬?不懂事?
随便他们怎么想。
在这个禽满为患的西合院里,名声好能当饭吃吗?不能。但一毛钱,却能让他看清很多人的嘴脸,还能让他省下一笔不必要的开支。
至于那些指责和议论,他根本不在乎。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李浩推开自己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将满院的喧嚣关在门外。他靠在门板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西合院的日子,看来不会无聊了。
而那枚躺在石桌上的一毛钱硬币,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李浩与95号院“禽兽”们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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