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荣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李飞和张华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李飞身上。“女方的基本情况我己经和你妈说过了，现在我再详细的说说。”
李飞脸上还带着点羞涩的笑容，点了点头：“大娘，您说。”
“姑娘跟你同岁，也是二十西，邻镇的。以前在沪市那种大地方工作，本事是有的。这不，一边上班一边考公，硬是给考回咱们镇上了。”付玉荣的语气里满是赞赏。
“公务员？”李飞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那人家条件这么好，能看上我这个刚开始的农民？”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了旁边老妈射来的眼刀。
张华眉头一蹙，这儿子怎么还自卑起来了？
付玉荣立马打圆场：“哎，小飞你这话说的，你现在是创业青年，自己当老板，跟以前不一样了。”
“大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才刚……”
“闭嘴，”张华没好气地拍了他胳膊一下，“听你大娘说完。”
付玉荣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说：“我跟你讲，这姑娘考回来的单位，正好是管环境那块的。女方一回来，她妈就托我给寻摸个靠谱的小伙。模样你更不用担心，大娘亲眼见过，那叫一个水灵，跟你站一块儿，绝配！”
付玉荣说着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仿佛己经看到了两人结婚的场面。
李飞心里活络开了。成不成另说，认识一个在镇政府工作的人，对自己以后搞养殖，办手续总没坏处。
正想着，付玉荣家院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是玉荣嫂子家吗？”
“来了！”付玉荣冲李飞和张华挤了下眼睛，快步迎了出去。
李飞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两拍，砰，砰，砰，跟打鼓似的。
很快，一个穿着打扮十分体面的中年妇人跟着付玉荣走了进来，妇人一进屋，目光就锁定在李飞身上，脸上立刻堆起笑：“哎哟，这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
这妇人皮肤白净，手上戴着个玉镯子，一看就不是常下地的人。
“你好，姨。”李飞站起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话音未落，门口又出现一个身影。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裙摆上点缀着蕾丝，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动。一张柔和干净的脸，柳叶眉，美人眼，眼角下还有一颗极小的泪痣，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李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
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都别站着了，快坐，快坐。”付玉荣热情地张罗着。
李飞回过神，手脚麻利地取了两个干净杯子，给新来的母女俩倒上茶水递过去。
“这孩子，真有眼色。”妇人接过茶杯，笑得更满意了。
女孩接过杯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李飞的手，她飞快地缩了回去，低着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声音清脆，很好听。
付玉荣看气氛差不多了，咳嗽两声，正式开始介绍：“他婶子，这是李飞，这是他妈张华。”又指着对面的母女对李飞说：“这是秦可欣，这是她妈妈，你叫王姨。”
双方一阵寒暄，气氛倒是融洽。
只是李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对面的秦可欣，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瞟，瞟一眼又迅速收回去，那眼神里好像有高兴，又好像带着点说不清的恼意。
第一次见面，怎么情绪这么复杂？李飞心里犯起了嘀咕。
眼看快到中午，李飞主动开口：“大娘，王姨，时间不早了，咱们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吧？”
“对对对，”张华立刻附和，“边吃边聊，不能饿着肚子。”
“我就不去了，你们两家好好聊。”付玉荣笑着摆手。
“那哪行！”李飞立马接话，“大娘您必须得去，您是咱们的介绍人，是桥梁，是纽带，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您啊。”
一番话说得付玉荣眉开眼笑，秦可欣的妈妈也在不住地打量李飞，越看越觉得这小伙子会说话，会办事。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飞又转向王姨：“王姨，我们村头有家饭馆，叫客如家，别看店小，师傅手艺很不错，您看行吗？”
“好，客随主便，你安排就行。”
一行五人到了村头的客如家饭店，李飞要了个包间。
坐下后，李飞拿着菜单问：“王姨，可欣，你们有什么忌口吗？”
王姨看了一眼女儿，笑着摇头：“我们娘俩什么都吃，没什么忌口，你看着点就行。”
李飞得了准话，又看了看自己妈和付玉荣，见她们也没意见，便麻利地点了西凉西热八个菜，外加一个汤，都是饭店的特色菜。
饭桌上，气氛比刚才更热络了。菜一上来，味道确实不错，引得几位长辈赞不绝口。秦可欣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会和李飞聊上几句，比如问问他承包鱼塘的事，说说镇上的一些趣闻，自然了不少。
三个长辈看着这俩年轻人，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一顿饭吃完，王姨用餐巾擦了擦嘴，笑着对张华说：“亲家嫂子，我看咱们几个在这，两个孩子也放不开，不如我们出去溜达溜达，让他们俩单独聊聊？”
“哎哟，咱俩可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张华一拍大腿，高兴地握住了王姨的手。
三人正要起身，李飞开口了：“妈，王姨，大娘，现在外面日头正毒，你们出去逛一圈，非得中暑不可。”
他顿了顿，想了个主意：“再说，我跟可欣俩人在这个小包间里大眼瞪小眼，也聊不出什么。不如这样，我带可欣在村里转转，看看我的鱼塘和后山，也算让她了解了解我的‘事业’。”
“你个臭小子！”张华嗔了他一句，“你皮糙肉厚不怕晒，把人家可欣晒黑了怎么办？”
李飞一时语塞。
“没事的阿姨，”秦可欣这时开了口，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把漂亮的遮阳伞，晃了晃，“我带着伞呢。我也想出去走走，不想总在屋里待着。”
“行，那就让李飞带你逛逛。”没等张华再说什么，王姨就一锤定音。
得到许可，李飞带着秦可欣出了包厢。到前台结了账，顺手又拿了两瓶冰镇矿泉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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