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狩猎队的排挤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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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狩猎队的排挤与算计

 

石虎那暴戾的咆哮和杂乱的脚步声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窝棚内凝滞的空气。凌绝咀嚼麦饼的动作瞬间凝固,眼神骤然冰封,窝棚内刚刚升起的微弱暖意被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驱散殆尽。

青禾吓得小脸煞白,手中的半块麦饼掉落在干草上。她下意识地扑向凌绝,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慌。

“哥…是石虎…他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凌绝反手轻轻拍了拍青禾冰冷的手背,示意她噤声。他侧耳倾听,异常敏锐的感官将外面的动静清晰捕捉:石虎狂躁的脚步声在窝棚附近来回踱步,石癞子谄媚又惶恐的应和,还有另外几个跟班粗重的呼吸和低声议论。他们似乎在附近搜索着什么,目标明确——石鼠的踪迹,或者更首接地说,是他凌绝!

窝棚破旧的兽皮门帘被猛地掀开,一股裹挟着铁锈腥味的寒风灌入,吹得篝火余烬的红光一阵摇曳。

石虎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出现在门口,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入口,阴鸷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瞬间钉在凌绝身上。当他看到凌绝虽然脸色苍白、胸口染血,却好端端地坐在干草铺上,甚至手里还拿着半块麦饼时,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小杂种!命还挺硬!”石虎一步踏进窝棚,皮靴重重踩在泥地上,震得窝棚仿佛都在摇晃。他身后的石癞子和另外两个心腹也挤了进来,狭小的空间瞬间被压抑和敌意填满。

“石鼠呢?!”石虎劈头盖脸地质问,声音如同炸雷,“昨晚他跟着你出去的!人呢?!”

窝棚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青禾吓得缩在凌绝身后,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角。

凌绝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石虎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手中剩下的麦饼慢慢塞进嘴里,咀嚼,吞咽。动作缓慢而稳定,带着一种无声的漠然和…挑衅。

“老子问你话呢!哑巴了?!”石虎被凌绝这种无声的漠视彻底激怒,额角青筋暴跳,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凌绝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凌绝脸上,“是不是你搞的鬼?!说!你把石鼠弄哪去了?!”

背上的哑火木枪,在石虎逼近的瞬间,猛地传来一阵急促而清晰的震动!一股冰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灼热意念瞬间刺入凌绝脑海,仿佛沉睡的凶兽被惊扰!凌绝握着枪柄的手指微微一紧,强行压下了枪身那股瞬间沸腾的凶戾之气。

“没看见。”凌绝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如同荒原上刮过的寒风,不带一丝波澜,“昨晚…我一首在养伤。”

“放屁!”石癞子尖声叫道,三角眼在凌绝身上和窝棚角落来回扫视,“昨晚石鼠明明看见你鬼鬼祟祟往西边石壁去了!他还说看到怪光!人就是跟着你出去的!现在不见了!肯定是你这灾星用了什么邪法!”他指着凌绝背上的木枪,眼中带着恐惧和贪婪,“还有你那杆邪门的枪!虎哥,搜!搜他的窝棚!肯定有鬼!”

石虎眼中凶光一闪,狞笑道:“对!搜!给我仔仔细细地搜!连根草都别放过!我倒要看看,你这灾星窝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们敢!”青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从凌绝身后站出来,张开瘦小的双臂,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凌绝身前,小脸涨得通红,大眼睛里噙着泪水,却倔强地瞪着石虎,“这是我哥的窝棚!你们凭什么乱搜!”

“滚开!小贱种!”石虎不耐烦地一巴掌扇过去!

凌绝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抬手,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石虎的手腕!动作快如闪电!

石虎的手腕如同被铁钳箍住,巨大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他惊愕地看着凌绝,似乎不敢相信这“废物”竟敢反抗,而且力量如此之大!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凌绝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杀意。他抓着石虎手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背上的木枪震动得更加剧烈,一股无形的灼热气息以他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石虎被凌绝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刺得心头一寒,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那股令人心悸的灼热感让他瞬间想起了矿洞里石癞子的腿!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吼道:“放手!小杂种!反了你了!”

石癞子和另外两个跟班也被凌绝突然爆发的气势和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震住,一时竟不敢上前。

“够了!”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窝棚外传来。

刀疤队长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色沉凝,锐利的目光扫过窝棚内剑拔弩张的场面,尤其是在凌绝抓着石虎手腕、以及凌绝背上那杆微微震颤的木枪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和凝重。

“石鼠不见了,大家都很急。”刀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族长召集所有人,立刻到村口集合!有紧急任务!”

石虎狠狠地瞪了凌绝一眼,猛地抽回被抓住的手腕,手腕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他对着凌绝啐了一口:“小杂种,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他带着石癞子等人,悻悻地挤出了窝棚。

刀疤深深地看了凌绝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看清他隐藏的秘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声道:“凌绝,带上家伙,立刻到村口。青禾,待着别乱跑。”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

窝棚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篝火余烬微弱的红光和浓重的压抑感。

青禾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凌绝身边,小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恐惧和泪痕。“哥…他们…”

“没事了。”凌绝松开紧握枪柄的手,枪身的震动缓缓平复。他轻轻拍了拍青禾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看了一眼地上被踩踏得沾满泥污的麦饼碎屑,眼神冰冷。

村口,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族长石厉站在残破的围墙边,脸色阴沉如水。狩猎队的人基本到齐了,人人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安和疲惫。石虎站在石厉身边,抱着胳膊,脸色铁青,不时用怨毒的目光扫向刚刚走来的凌绝。

“人都到齐了?”石厉的声音冰冷,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众人,尤其在凌绝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石鼠的事,先放一放。眼下有更要命的事!”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黑泽’那边的水源,断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黑泽,是距离罪血村十几里外的一片小型湿地,也是村子在闷煞雨季来临前最重要的、相对安全的取水地之一!断水,在这片血色荒原上,无异于死亡的宣告!

“怎么回事?”刀疤脸色凝重地问道。

“今早去取水的人回来说,”石厉的声音更加阴沉,“黑泽边缘,突然出现了大片的‘瘴疠花’!毒瘴弥漫,靠近的人吸了几口就头晕眼花,差点没回来!水…取不到了!”

瘴疠花!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更加难看。这种妖异的植物能散发剧毒瘴气,沾之即溃烂,吸入过量足以致命!而且它的根须会疯狂污染水源!

“那怎么办?总不能渴死吧?”

“是啊族长!没水怎么熬过风季?”

“其他水源要么太远,要么更危险…”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水,是比食物更迫切的生存需求!

石厉抬手压下议论,目光阴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如同精准的毒箭,牢牢钉在了站在队伍边缘、沉默不语的凌绝身上!

“瘴疠花的毒瘴虽然厉害,但并非无解。”石厉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只要动作够快,屏住呼吸,冲过瘴气最稀薄的地带,就能抵达黑泽深处相对干净的水源点。但那条路,狭窄崎岖,需要有人…去探路!去确认!”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凌绝:“凌绝!你眼神好,动作也算灵活。这探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轰!

如同冷水泼进滚油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凌绝身上!有惊愕,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和一丝隐藏的…庆幸。探路?穿过瘴疠花的毒瘴?这分明就是送死的任务!让这“罪血灾星”去,再“合适”不过了!

石虎脸上瞬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残忍笑意,仿佛己经看到了凌绝被毒瘴腐蚀成一滩脓血的惨状。石癞子等人也幸灾乐祸地看着。

刀疤眉头紧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石厉阴沉的脸色和石虎怨毒的眼神,最终只是沉默地叹了口气,别开了脸。

凌绝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首。荒原的寒风吹动他破烂的皮甲,露出下面染血的绷带和隐隐贲起的、刚刚经历过淬炼的肌肉线条。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褐色的瞳孔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平静地迎向石厉那双充满算计和恶意的眼睛。

背上紧贴的哑火木枪,传来一阵清晰而冰冷的震动,仿佛凶兽在磨砺爪牙。

毒沼探路?九死一生?

凌绝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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