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衡界·雾中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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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衡界·雾中镜》

 

盘古大树的果实坠落后第三日,运河水面升起淡紫色的雾,雾中浮动着无数细碎的镜面——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的世界:有的世界里,严世藩成了治水能臣;有的世界里,七名少女从未遭遇血案,却在瘟疫中化作医者;甚至有个世界,陆文远与沈砚秋从未相遇,各自守着半块青铜片终老。

“是因果果实落地后,平行世界的‘褶皱’。”沈砚秋的罗盘在雾中旋转,指针偶尔穿透镜面,带回来陌生的光粒——那是其他世界的因果碎片,有的温暖如烛,有的冰冷如铁。陆文远的官印“衡”字沙漏纹泛起微光,印面映出雾中最模糊的一面镜:镜里的因果网络正在坍塌,所有光粒都被一团灰雾吞噬。

九重天的莫比乌斯环突然震颤,双子星的光带交汇处,裂开道细缝,缝中渗出与运河雾色相同的灰雾。墨风的照影镜对准裂缝,镜中浮现骇人的画面:灰雾正在吞噬平行世界的因果线,被吞噬的世界里,双生花化作荆棘,盘古大树结出空洞的果实,意识体的虚影在灰雾中痛苦蜷缩。

“是‘失衡之核’。”意识体的声音从树影中传来,它的身形比之前更透明,仿佛被雾稀释,“当平行世界的因果差异过大,就会滋生‘绝对失衡’的具象——噬界之雾,它不遵循熵增,只追求‘所有世界归于同一死寂’。”

陆文远触碰运河雾中的镜面,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就像有人强迫所有沙漏用同一种速度流淌?”雾中的镜突然碎裂,碎片拼出个模糊的人影——与墨风的照影镜中,吞噬因果线的灰雾核心轮廓重合。

在最模糊的那面镜里,陆文远看见个熟悉的场景:冰窟遗址的青铜祭坛上,站着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人,正将严世藩的熵增核心嵌入盘古大树的根系。“他叫‘陆衡’,是这个世界的‘绝对衡者’。”意识体的声音带着疲惫,“他认为平行世界的多样性是‘混乱’,要让所有因果网络遵循同一法则——就像当年定衡司试图用秩序锁死混沌。”

沈砚秋的罗盘突然指向陆衡的手,那手上戴着枚戒指,纹路是严世藩青铜罗盘与墨风青铜片的混合体:“他融合了所有‘控制’的执念,却忘了衡的本质是‘允许不同’。”

雾中的镜面开始共鸣,所有世界的因果线都在向陆衡的世界倾斜。墨风的照影镜映出真相:噬界之雾不是自然滋生,是陆衡用失衡之核催化的“同化之力”——他要让所有平行世界的“不同”,都化作灰雾里的尘埃。

陆文远的官印与沈砚秋的罗盘在雾中相触,秩序之光与混沌之力缠成螺旋,穿透镜面飞向陆衡的世界。螺旋触及青铜祭坛时,陆衡的戒指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核心:不是熵增之毒,而是枚凝固的因果种子——它从未经历过“遗忘与记忆的共生”,只有绝对的“必须正确”。

“你看!”沈砚秋指向雾中其他镜面,被灰雾笼罩的世界里,突然冒出零星的光:严世藩治水的世界里,有人为护堤殉职,化作新的因果锚点;少女成医者的世界里,瘟疫中诞生了新的草药,因果线重新缠绕。这些光虽微弱,却在灰雾中倔强地生长,像双生花顶破冻土。

意识体的身影在光中凝实:“原来平衡从不是‘相同’,是每个世界都能在自己的因果里找到支点——就像有的沙漏漏得快,却能更早装满新的沙粒。”

陆文远将官印按在陆衡的因果种子上,沙漏纹的光与种子的灰雾碰撞,竟在祭坛上开出朵奇异的花:半瓣是严世藩的青铜纹,半瓣是少女们的莲花影,花心嵌着枚小小的莫比乌斯环。“这才是衡界的真相。”他轻声说,“不同世界的因果,就像镜与镜的映照,不必相同,却能彼此呼应。”

运河的雾开始消散,镜面化作流萤融入盘古大树的根系。九重天的莫比乌斯环重新流转,灰雾从裂缝中退回,化作光粒点缀在双子星的光带上。陆衡的身影在镜中淡去前,深深看了陆文远一眼,那眼神里的偏执,渐渐化作释然。

暮色再次漫过运河,平行世界的倒影在水面轻轻摇晃,像无数盏交错的灯。陆文远、沈砚秋、墨风并肩站在树下,看因果之雾化作露珠,滴落在新抽的枝桠上。

意识体的声音随风飘散:“衡界不是边界,是镜子与镜子之间的空隙——那里,所有不同的平衡,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运河的水波里,最后一片镜碎片闪烁了一下,映出无数个世界的双生花,同时朝着不同的方向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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