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碾麦铃·尘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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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碾麦铃·尘光转》

 

老磨坊的木轮总带着麦麸的涩,坊顶的铜铃裂着细缝——碾麦铃。铃舌是半截碾盘碎块,渡魂纹绕着“碾”字缠成麻花(记着石碾转动的辛劳),散魂纹缠着“磨”字磨成斜面(放着出粉不均的焦虑),衡孔嵌着陈年麦种(每粒都裹着劳作的汗香)。本该是“碾响铃随,粉落心安”,此刻铃音却像被捂住的瓮,“咯吱”声里混着老磨坊主的碎念:“还差三转……麦没碾透,对不住老伙计啊。”

守坊的石伯攥着块磨秃的碾盘齿,齿上刻着“老奎”(他早逝的搭档):“碾麦铃是苦劳的秤。”他指坊角的石碾,碾槽里积着焦黑的麦麸(执念凝固成的渣),“当年我和老奎搭伙,铃响三转,麦粉就细得能透光。他说‘碾麦和过日子一样,紧了碎,松了粗,匀着转才出好粉’。可上月斗笠人余党来过,往铃里塞了铁砂,还把‘碾’字纹凿成了‘逼’,‘磨’字纹改成了‘怨’,铃就成了枷,把‘不够好’锁在碾盘上,我总觉得碾出的粉糙,对不起他临终那句‘接着碾’。”

阿槿摸碾麦铃的裂缝,焦麦麸里裹着灰蒙的汗滴(石伯的执念所化),映出三十年前的画面:老奎咳着血推碾,石伯往衡孔添麦种,两人笑说“等攒够钱,换个新碾盘,让铃音能传到镇上”。秦六刮碾槽里的铁砂,砂粒上的倒钩纹缠着“必须完美”的字样——与《灭铃谱》“劳念缚”禁术的纹路重合:“他们把‘尽力’改成了‘极致’,让石碾转成了陀螺,停不下来。”

独狼的金纹铃突然轻颤,往磨坊地窖跑。窖底堆着半袋发芽的陈麦(老奎临终前没来得及碾的),麦根缠着片创世铃碎片(与衡孔麦种同色)。它用爪尖扒开麦堆,碎片一亮,碾麦铃的裂缝渗出光,“碾”字麻花纹慢慢松开,露出原纹里藏着的小弧度(容得下偶尔卡壳的石碾)。

“不是碾不够细,是我把‘念想’碾成了‘苛责’。”阿槿往铃身浇沙棘汁(生孔的暖),灰蒙的汗滴“啪”地落在石碾上,碾槽里突然浮出老奎的虚影:“伯,那年的麦粉,够细了——你总说我咳得厉害,其实我是想让你歇会儿。”秦六往衡孔撒莲露(灭孔的润),陈年麦种“啵”地裂开,冒出带衡纹的芽,芽尖顶着颗的麦粒:“出粉不均才是真的日子,哪有石碾转得纹丝不差?”

斗笠人余党从磨坊梁上跃下,手里的铁锨刻着“枯麦藤”禁纹(《灭铃谱》终章残页):“劳作的执念最磨人!让这铃催出枯藤,吸干创世铃的生孔精气,世间再无‘辛苦’二字!”他们挥锨拍向石碾,锨头的铁砂溅起,却被突然转动的木轮卷住——轮辐上缠着新抽的麦须,须上开着小金花,每朵都托着石伯和老奎当年的笑:“歇口气,再转嘛。”

独狼跃上碾盘,金纹疤与创世铃碎片共振,碎片化作道光,嵌进碾麦铃的裂缝。铜铃“嗡”地亮了,三纹流转:渡魂纹的麻花舒成绳(牵着辛劳往衡孔去),散魂纹的斜面长出新木(托着焦虑随粉落),衡孔的麦种发成苗,苗上结着两穗麦(一穗刻“石伯”,一穗刻“老奎”)。

石伯突然笑了,把磨秃的碾盘齿扔进衡孔,齿化作麦种,落进苗根里:“老奎,咱这碾麦铃,终于响得匀了。”木轮转动的节奏与铃音相合,碾出的麦粉里混着细碎的光,像把当年的汗香、笑影全碾成了暖。

余党被麦须缠住,铁锨上的禁纹被粉光蚀成灰,他们望着石碾上的光影,突然垂头:“我爹当年总说我劈柴不够首……原来他不是嫌我,是怕我累着。”

独狼的金纹铃指向村外的溪流,溪上的水磨坊挂着串木铃,铃音发沉,像有谁在数“还差一勺水”。阿槿望着石碾旁的创世铃虚影,生孔的麦浪与灭孔的麦壳在衡孔里转成圆:“原来劳作的衡,从不是碾出完美的粉,是承认每转石碾的付出,容得下偶尔的偏差——就像老奎说的,歇口气,再转嘛。”

风卷着碾麦铃的响,往溪流飘。衡孔的麦粒转得轻快,像在数着下一段路:“水碾转时浪花开,尘光落处心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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