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洞石门关闭时的轰鸣在山间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腐木上的瘴气蝶。那些翅膀泛着诡异紫光的蝶群掠过众人头顶,石叔肩头的猎枪枪管还在发烫——方才与蛊虫的短暂交锋,让所有人意识到洞内的凶险远超想象。林小满着怀中微微发烫的玉牌,壁画角落那抹与敦煌莲花纹相似的符号,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样贸然进去不是办法。”寨老拄着龙头拐杖,站在寨口的风雨桥上,浑浊的眼睛望着后山方向,“阿朵,明带小满去见阿郎。那孩子对后山的一草一木比寨里任何人都熟。”
次日破晓,晨雾如轻纱笼罩着吊脚楼。林小满背着刻满蛊纹的竹篓,跟着阿朵穿过挂满晾晒药材的木架长廊。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薄荷的清香,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却冲淡不了萦绕在苗寨上空的阴霾。
山路愈发陡峭,林小满的温暖能量突然泛起涟漪。她“看”到前方草丛中,一个身着藏青短打的少年正踮脚采摘悬崖边的赤阳藤。少年腰间的竹篓上系着五彩丝线,随着动作摇晃的铜铃与蛊洞外的呜咽声截然不同,清脆得如同山涧清泉。
“阿郎!”阿朵挥手喊道。
少年闻声转身,古铜色的脸上绽开笑容,露出两颗虎牙:“阿朵姐,你又来偷学我采药?”他目光落在林小满身上,眼神瞬间警惕,“这位是……”
“她是从外面来的巫医,帮寨老解了噬魂蛊。”阿朵说着,将林小满往身前拉了拉,“阿郎,我们想打听后山蛊洞的事。”
阿郎手中的镰刀“当啷”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们疯了?五十年前那场浩劫还不够惨痛吗?”他弯腰捡起镰刀,用力割下几株紫茎的草药,“那些妄图窥探蛊洞秘密的人,不是成了行尸走肉,就是被炼成了蛊虫。”
林小满蹲下身,竹篓上的蛊纹突然与阿郎竹篓的五彩丝线产生共鸣,泛起细微的蓝光。记忆沙漏启动,画面中闪过母亲年轻时与阿郎祖父的对话场景——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捧着一株通体赤红的草药,郑重地说:“这是能破万蛊的‘血魂草’,但百年才开一次花。”
“你知道一种叫血魂草的草药吗?”林小满突然问道。
阿郎割草的动作骤然停止,抬头死死盯着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阿爹临终前说过,血魂草最后一次现世,就是在你母亲来苗寨那年……”他突然逼近,少年身上带着的草药气息混着山风扑面而来,“你和那个害死我阿爹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温暖能量在林小满体内剧烈翻涌,她“看”到阿郎记忆深处的画面:暴雨夜,自己的母亲握着染血的玉牌冲出蛊洞,身后紧追不舍的黑影戴着与壁画上相同的面具;年幼的阿郎躲在祖父身后,看着老人为保护母亲被蛊虫咬伤,最后化作一具干枯的尸体。
“我母亲不是凶手。”林小满抓住阿郎颤抖的手腕,将温暖能量缓缓注入,“她当年是为了阻止有人解开蛊洞的封印。阿郎,我能‘看见’真相。”她摊开掌心,玉牌自动浮现,莲花状的金光映亮阿郎震惊的脸庞,“这个玉牌,能与蛊洞的符文共鸣。”
阿郎的眼眶渐渐发红,他猛地甩开林小满的手,转身走向悬崖边:“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血魂草己经绝迹了。而蛊洞里的‘控心蛊’,能让人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五十年前,那个自称蛊王传人的外乡人,就是用控心蛊操控了半个寨子的人。”
林小满顺着阿郎的目光望去,云雾缭绕的山谷间,隐约可见一座废弃的祭坛。记忆沙漏再次启动,画面中母亲在祭坛上奋力摧毁一个刻满符文的青铜鼎,鼎中翻涌的黑雾里,无数人脸在痛苦扭曲。
“所以你一首在寻找血魂草?”林小满指着阿郎竹篓里几株形状怪异的草药,“这些都是与血魂草伴生的引灵草。”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母亲的笔记里写着,血魂草开花时,会发出只有心怀纯粹之人才能听见的鸣响。”
阿郎沉默良久,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林小满接过翻开,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正是母亲的笔迹。在一页画满蛊虫图腾的纸页间,夹着半朵干枯的血红色花瓣,旁边写着:“若他日小满寻来,带她去祭坛的月光泉。”
“这是阿爹临终前交给我的。”阿郎的声音发闷,“他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带着玉牌来找血魂草。”他转身面向后山,目光坚定,“但在那之前,你们得先学会辨认能抵御蛊毒的草药。后山的迷雾林里,藏着连我都不敢轻易涉足的……”
话音未落,山林间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阿郎脸色骤变,抓起镰刀:“是蛊虫暴动的预警!快躲起来!”
林小满还没反应过来,温暖能量己如惊涛骇浪般沸腾。她“看”到远处的迷雾中,无数赤瞳蛊虫正顺着风向扑来,而在蛊虫群后方,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正缓缓举起手中的蛊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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