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铁律荡涤旧门阀，烽火燃遍东西疆

李承乾的官船劈开浑浊的运河水，玄色披风下，他身姿笔首如枪，剑眉紧蹙，下颌线绷得几乎要折断。玄甲军的肃杀之气与他眼底翻涌的怒意交织，竟让河面的雾气都似凝结了几分。船舷刚触到码头，数十名百姓便哭喊着扑来，带血的状纸雨点般砸在甲板上。

“太子殿下！崔家的人说我儿子被邪祟附身，活生生开膛取了心肝！”一位白发老妪抓住船沿，浑浊的泪水滴在李承乾绣着金线龙纹的皂靴上。他猛地蹲下身，露出冷毅面容——高挺的鼻梁因怒意微微发颤，薄唇抿成锋利的首线，深邃的瞳孔里仿佛燃烧着两簇幽火。“老妈妈，您慢慢说。”他声音低沉，喉结滚动着咽下怒火。可当听到“玄术治病”“童男献祭”等字眼时，素来白皙的脸庞瞬间涨红，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传我的令！”他霍然起身，束发的玉冠随着动作轻晃，将将稳住。腰间玉佩撞在船柱上发出脆响，玄色锦袍下的手臂肌肉紧绷，仿佛随时会化作出鞘的利刃。“封锁崔氏在江南的所有商号，敢阻拦者——”长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他眼底血丝分明，高颧骨在阴影中显得愈发冷峻，“立斩不赦！”

临时衙门内，崔氏钱庄的大掌柜被按在青砖地上，臃肿的脸贴着账簿上“雇流民扮幽冥傀儡”的记录。“太子饶命！这都是家主的吩咐！”掌柜的膝盖在地上蹭出两道血痕。李承乾跨步上前，玄色衣摆扫过地面扬起尘土。他一脚踩住对方手背，下颌微扬，削薄的唇吐出冰冷字句：“二十年玄术骗局，害死多少无辜百姓？你现在求饶？”突然，他抓起案头砚台，苍白的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狠狠砸向墙壁，墨汁混着碎石溅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上，也溅脏了他颈间半露的盘龙金链。

“报——！”斥候冲进门，“发现崔氏私藏的萤石粉，足够伪造百场‘星罗纹显圣’！”李承乾猛地扯下束发玉冠，漆黑如墨的长发轰然散落，遮住他通红的眼眶与因暴怒而涨紫的耳尖。他抓起账簿甩在大掌柜脸上，碎发间，眼底血丝密布，高挺的鼻梁急促翕张：“睁开狗眼看看！这‘天赐神书’，都是你们用百姓的血泪写就！”话音未落，佩剑己抵住对方咽喉，剑身震颤间，映出他紧绷的下颌与紧咬的牙关。

入夜后，江南士族的几位老学究求见。为首的老者捻着白须，语气傲慢：“太子殿下，贸然查抄士族产业，恐伤朝廷根基。”李承乾倚坐在虎皮椅上，玄色长袍随意散开，露出腰间精美的鲛鱼皮剑鞘。他微微歪头，烛光下，侧脸的轮廓如刀削斧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眼底却毫无温度。“根基？”他突然笑出声，抓起案上伪造的“星诏秘录”，骨节分明的手指三两下将其撕成碎片。纸屑落在老者崭新的锦袍上，他起身时带翻座椅，玄色衣袍猎猎作响，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气势摄人：“你们用这些废纸骗钱害命时，可曾想过百姓的根基？来人！”他一脚踢开座椅，发丝凌乱却难掩眼中的滔天怒意，“将这几位‘大儒’请去大牢，好好研读这些‘神书’！”

当最后一名崔氏余党被拖出衙门时，李承乾独自站在月光下。玄色衣袍沾满尘土与墨渍，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却更显几分不羁与狠厉。他缓缓抚摸过腰间母亲留下的银香囊，苍白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冷意。想起苏明玥献祭时化作金光的身影，他的睫毛微微颤动，高挺的鼻梁泛红，薄唇轻启：“母亲，您用命换来的真相，孩儿定要用血来守护。”他握紧拳头，指缝渗出鲜血，在月色下宛如红梅绽放，“就算与天下士族为敌，我也要还大唐一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