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缝隙斜斜地照进屋内，屋内的碳炉己经燃烧到了尽头。
这是沈绾绾之前专门吩咐的，她说怕一氧化碳中毒，就算取暖，也要给窗户留条缝隙。
烟棠听不懂一氧化碳是什么东西，但既然大小姐说了，她肯定就会照做。
沈绾绾扶着额头从床上慢慢醒来。
嘶……头疼。
她昨晚，一壶酒就喝醉了？
忘记自己换了个躯壳，还拿前世的酒量来衡量自己，以为自己很能喝。
却忘记了，酒量这东西，除了天生，还有后天练出来的，她这个身体可还是第一次喝酒，酒量未知，她是拿前世的刻板印象对待自己了。
“我昨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她记得她跟夜阑聊天来着，聊完之后，好像后面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烟棠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沈绾绾挥挥手，“是不是我抱着君墨渊了，是不是还亲她了？”
她看过的小说电视剧情节无外乎就是那些。
问题不大，反正她又不是没抱过没亲过。
但是……
“我嗓子怎么这么哑？”沈绾绾摸摸喉咙，不止哑，还有点疼。
“大小姐，您……抓着摄政王的手唱了一晚上的歌。”烟棠低头。
不幸，她听了后半程。
沈绾绾模模糊糊有了一点印象，她好像梦见自己前世在KTV唱歌来着，她本来就是麦霸，昨晚好像是唱了不少歌。
难道不是梦？
“你醒了？”君墨渊恰在此时走了进来，“打算什么时候去沈府？”
沈绾绾有点不想见他，但今天确实有正事要办。
算了，只要她不问，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喝醉了就不要找人去回忆喝醉时发生的事了吧。
“我收拾好就去。”没事哒没事哒，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那个……你的嗓子，这样吵架气势不足。”君墨渊“好心”提醒。
呃……
“我马上吃药。”她有特效药，就这种毁嗓子唱一夜歌的情况，吃个药，一个多小时就能恢复。
见她往自己嘴里丢了个药丸，抓起床边的水就一口吞了下去，君墨渊微皱了一下眉头：“小绾你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军中生活过。”
好好一个娇柔的小姑娘，怎么吃饭喝水跟军中的糙汉似的？
“呃……我就是着急了点，想早点治好嗓子，怕耽误事。”沈绾绾努力找借口。
“那昨晚唱的那些军歌呢？”
“什……什么？”是非要提这茬吗？
“烽烟滚滚唱英雄，西面青山侧耳听；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沈绾绾赶紧捂住耳朵：“好了好了，够了够了，你记性怎么那么好？”
“这怎么能够了呢？”君墨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惜每首歌你只唱三句，说什么超过三句要收钱了！”
沈绾绾闭起眼睛，她被前世那些综艺节目荼毒太久了，那些明星在节目里时常只唱三句，因为超过三句就要收版税了，她看得多了，就记住了这句话，有时候生活中记不住歌词的时候就会拿这句话当借口开玩笑。
怎么喝醉了，这句话也出来了？
“一晚上唱了几十首歌，都不带重样的，而且都是军歌，你哪里学来这么多军歌？”君墨渊一脸审视地看着她。
“啊……我……我有吗？”果然醉酒不可怕，怕的是醉酒之后有人帮你复盘。
关键是，这个人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哦，对了，你还把我当青楼的小倌儿，还问我什么价钱才能陪你过一夜……”君墨渊一步步凑近她，“还说，我姿色上佳，可做花魁。”
救命啊，她不光唱歌，还调戏了君墨渊。
沈绾绾闭一下眼睛，咬了一下唇，抬头看着他，努力做出凶巴巴的样子：“那个……咱大烈朝，杀摄政王怎么判？”
君墨渊看着她，也不恼，眼中带了几分笑意，一字一顿地道：“满门抄斩！
沈绾绾点点头：“那也不错，我死了还能拉整个沈家陪葬，要不我先杀你灭口，你再让你皇侄灭了沈家满门怎么样？”
“是个好主意。”君墨渊歪着头看着她，“那你娘的嫁妆，要不就算了？”
“那不行！”沈绾绾立刻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死了要先拿到财产才行。”
“那还杀我吗？”君墨渊眼眸深邃，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要不……缓缓再杀？”沈绾绾上前用手测量了一下君墨渊的腰，“太瘦了，养肥一点再杀，能多卖几文钱。”
君墨渊：“……”
好好一个美人儿，长了一张好嘴。
这是打算把她当猪宰了？
“我要换衣服了，王爷，不如去外面等我？”沈绾绾歪着头，看着君墨渊。
君墨渊没好气地道：“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那天灯光那么昏暗，王爷确定看清楚了？”沈绾绾也不恼，顺便把他往外推，“我可说过了，以后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君墨渊被推了一下，没防备，踉跄了两步，很快被推出门口。
沈绾绾快速关上门，随即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他应该不记得我唱军歌的事了。”
烟棠走过来，小心问道：“大小姐，你真要杀了摄政王？”
沈绾绾白她一眼：“你看我很像杀人狂魔？”
烟棠赶紧摇摇头。
“行了，赶紧帮我换衣服，我要换个战袍，要又美又飒的那种。”要美得不可方物，让陆子谦看了之后心痒难耐又后悔，还得行动方便，一会儿大概率要动动拳脚，教训几个不长眼的人。
烟棠有些为难：“大小姐，您衣服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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