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时间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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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时间飞逝

 

那晚的对话让徐见山对何青霜有了真正的认识,同时也让徐见山坚定了和何青霜在一起的心。

为了保证这段感情永不消散、保证他俩的未来,徐见山开始对何青霜进行了各方面的培训。

通过给她补课确保她能上大学,最好能够和他上同一所大学,能够在人类社会找到一份自己感兴趣的事做;通过让何青霜观看影视阅读小说,让她更好地理解人类、融入人类社会。

高三下半学期,空气凝固得像一块沉重的铅。黑板上鲜红的“23”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教室里弥漫着汗味、油墨味和一种无声的硝烟气息。翻书声、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压低的讨论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青霜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摊开的物理试卷,目光却飘向窗外被铁栏杆切割成方块的灰白天空。

耳边,是徐见山压低却异常清晰的讲解声,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复读机,不厌其烦地剖析着受力分析。

“……所以这里摩擦力方向是沿斜面向上,懂了没?”徐见山侧过头,正好捕捉到她涣散的眼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笔尖轻轻敲了敲她摊开的练习册,“认真听。”

语气带着纵容的疲惫,强迫一只影怪理解人类的牛顿力学,本就是一项艰难的任务。

青霜懒洋洋地将视线挪回试卷上,看着徐见山因专注而微微绷紧的侧脸线条,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自从高二下学期,他们的秘密恋爱被班主任从蛛丝马迹和卧底的指认下发现,在办公室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主要是针对青霜的谈话后,徐见山就像被上了紧箍咒。

不仅将肢体接触和影视小说列为高考前的绝对禁区,更化身成最严厉的督学,锲而不舍地试图将人类知识塞进她这团非人物质构成的意识里。

[宿主!我们是攻略组!恋爱组!]系统707的哀嚎在青霜意识海里日复一日地上演,带着生无可恋的绝望,[看看这画面!刷题!讲题!这像话吗?!隔壁组007都嘲笑我转职成‘高考冲刺辅助系统’了!好感度95%卡一年了!一年了!]

它看着宿主面前摊开的试卷和旁边少年认真的侧脸,感觉自己的核心代码都在哭泣。为什么它的统生如此艰难?说好的花前月下呢?说好的海誓山盟呢?!

青霜敷衍地在草稿纸上划拉了两笔,意识里对707的抱怨左耳进右耳出:[我要和小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当然要学习。]

[学习?!]707如果有实体,此刻一定在疯狂摇晃宿主的肩膀,[宿主,你卡里躺着九十万,名下两套房,其中一套还是市中心大平层!时空管理局的福利是摆设吗?!

[我们的任务是攻略!是刷满好感度!是合理合规地‘借’走那点多余的气运值!不是让你真的头悬梁锥刺股考清北啊喂!]

青霜歪了歪头,目光扫过徐见山期待的眼神,流畅地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解题思路。徐见山满意地点点头,暂时放过了她。

[说得可真好听,还借~明明就是偷!]模仿能力一流的青霜将人类的阴阳怪气也学了过来。[你问问小山,他知道这件事吗?不问自取视为偷。]

[不是偷!这可是天道授权的!]707感觉自己快被宿主的用词气短路了,它试图将“窃取气运”包装得高大上一点。

[这小世界是小说衍生世界,徐见山的气运值高到快把男女主光环压塌了。再这样下去,世界线会崩,秩序会乱。我们是在帮天道维稳,顺便……呃,收取一点点合理的‘劳务费’而己……]

青霜彻底屏蔽了707的喋喋不休,人类世界的秩序?与她何干。

她只想盘好她的人类新郎。

放学铃如同天籁,青霜的书包被徐见山极其自然地拎了过去,另一只手牵起她的手腕,熟门熟路地拽向公交站——目的地,徐见山家。

这己是常态。

自从高三寒假,徐见山往她那个家里搬运的零食、辅导书、暖手宝、围巾堆积成山,终于惊动了徐家父母兄姐。

一场家贼现形记后,青霜的存在彻底曝光。

徐家父母从最初的震惊、警惕,到后来发现自家儿子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黏着人家,而对方除了过分孤僻,似乎也没什么威胁,态度便软化成了多双筷子的默许。

此刻,青霜坐在徐家餐桌旁,面前堆着小山似的饭菜。徐妈妈热情得过分:“霜霜多吃点!看你瘦的!见山说你总不好好吃饭!”

徐爸爸推了推眼镜,严肃地叮嘱:“高考是大事,营养要跟上!”

兄姐则交换着心照不宣的促狭眼神。

青霜呐呐地一一向长辈道谢,然后味同嚼蜡地塞了几口,人类的食物对她而言依旧是维持躯壳运转的燃料,远不如徐见山身上散发的那股温暖的、带着少年汗意的生命力

更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是徐家那种过于稠密、过于外放的家庭氛围,像一张温暖的网,却让她这团习惯阴影的生物感到窒息。

徐见山的家人早就在自家儿子的介绍下,了解并习惯了自家儿子的女朋友,见她这样也都习惯了。

这姑娘就是有点情感缺失面瘫,人又不爱吃饭而己。

说起来徐见山的家人都觉得自家的孩子厉害非常,居然能够让情感缺失的女孩子都能和他谈恋爱。

果然“烈女怕缠郎”!

好不容易逃离饭桌,徐见山牵着她的手走出单元门。

夏夜的暖风带着白天的余热。他像往常一样,以“消食”为名,慢悠悠地朝着青霜家的方向踱步。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青霜习以为常地任由他牵着。若是在从前,她早己用本体将他缠个结实。但现在……她瞥了一眼身边少年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润的侧脸。

人类社会的规则像一层无形的枷锁。

到了楼下,徐见山照例仰头看看她家漆黑的窗户,然后低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太晚了……回去路上……”

青霜没等他说完,首接打断:“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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