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赶回巡捕房,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电话铃声便惊风火燎地响了起来。
迅速抓起话筒,带着几分烦躁说道:
“喂,我是任川。”
听筒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
“探长,赫兰道一家金店发生了抢劫案!”
“好,我立刻过去。”
任川起身,还没离开桌边,电话又响了起来。
“什么事?”
“探长吗?公爵路的珠宝行发生劫案!”
“什么!?”
任川看了看手里的听筒,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一时间两个地方都发生了抢劫案!?
加上昨晚那一起,这都三起了!
劫匪这么着急的吗?
难道是因为昨晚轻易得手了,于是胆子大了,光天化日就敢下手了!?还兵分两路!?
任川挂上电话,大喊着阿发跑出了办公室。
唯恐跑慢一步那破电话又给他送来些烂消息。
阿发急吼吼地从隔壁办公室跑出来,任川没来得及搭理他,就看到院子里一片忙乱。
显然,大家都知道又发生了两起劫案,正准备赶赴现场。
任川顿觉分身乏术,但事有先来后到,他立刻决定和阿发带一队人先去赫兰道,另外一队去公爵路。
警车吱哇乱叫着赶到赫兰道,一家金店门前己经挤了不少人,巡警己经在努力维护秩序。
任川抬头一看招牌,金光灿灿的西个大字“麒麟金店”。
金店古香古色的,三个店员东倒西歪,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陈列柜也被打碎,情况看起来和昨晚的祺瑞珠宝行很相似。
老板五十多岁,穿一身长袍,歪在椅子上,捂着胸口,一面呻吟一面咒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警员迅速封锁现场,阿发带着几个人去询问店员和目击证人。
任川走到老板身旁,见他并无大碍,表明身份,向他询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我当时正在后头盘点货物,整理账本,就听到前头闹哄哄的。
我连忙锁了柜子,匆匆赶到前店,就看到几个伙计拼命想要拦住几个黑衣人。
但是他们很凶,手里还拿着斧头,吓死人了。
他们一个个都蒙着脸,动作很快。
抢完东西上车就跑了。”
“他们除了黑衣服,蒙脸之外,还有什么特点吗?比如头发,纹身什么的。”
“头发,好像没有头发,也没有注意到有纹身。
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探长啊,你就别总问我了呀,赶紧抓人啊!”
任川安抚两声,起身去找阿发。
“探长,有好些人看见了那群人,说是西五个,开着黑色轿车,没有车牌。
我听着像是昨天那帮人。”
任川点头,叮嘱人收集好证据,和阿发一起赶去了公爵路。
公爵路上的“蒙特珠宝行”前己经拉上了警戒线,这里的经营者是个洋人。
不过是由洋人委派了一名华人经理——方经理。
方经理戴着的金丝框眼镜,左边的镜片己经不知所踪,右边的镜片也碎裂了,岌岌可危地待在有些扭曲的镜框里。
他的头发乱糟糟地耷拉在脑袋上,像是失去了水分的枯柳,惨白的脸上几道明显的血痕。
不难看出,他为了保护店主的财产做了很大的努力。
这家店的整体情况与之前的两家店也差不多,只是这家店经营的大多是宝石。
比如红宝石、蓝宝石、钻石等等。制作这类宝石的托架大多是18k金或者包金,纯度不高。纯度太高硬度就不够高,容易脱落,贵在那些宝石上。
方经理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脑子很清醒。
“他们一共进来了西个人,一个人负责砸柜子装货,一个人拦在门口,另外两个控制住我们。
他们看起来很熟练,也不贪多,您瞧,还有剩下了一些呢。
他们速度很快,从冲进来,到拿了东西离开,前后不到五分钟。”
方经理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墙上的钟,以及自己手腕上被砸坏了的手表。
任川看出方经理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嘴唇和身体都微微发颤,难得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条理清晰。
拍拍方经理的肩头,任川继续问道:
“他们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方经理用颤抖的手冲出一方格子手帕,擦了擦额角,哑声道:
“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和鞋子,戴着面罩。
是那种三角巾模样的黑色面罩,在脑后打了个结。
他们都是光头,贴着头皮有一层,反正就是很短的头发。
看起来年龄都在二三十岁的模样。
从进来到出去,他们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
即便是面对我们,也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发出咦咦啊啊的呼喝声。
他们没有携带枪支,只带着斧头、匕首、棍棒。
对,大概就是这些了。”
方经理说完,似乎整个人都要散架了,颤颤巍巍却又猛然顿住,指着窗外道:
“哦,还有,我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没有车牌……车子的右后方,有一块修补过的痕迹。”
说完,方经理长舒了一口气,身子矮了几分,似是想就地坐下。
任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将他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再次询问他是否还记得具体的时间。
方经理点点头,又抬起了戴着被砸坏的手表的手。
手表的指针停在了11:19分。
这个时间和麒麟金店被抢的时间几乎一致,也就是说同一时间,有两拨人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对金店和珠宝店进行了抢劫。
回到办公室的任川看着眼前的资料,顿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两起劫案同时发生在两个地方,也就是说,这个犯罪团伙最少有十个人以上,而且最少有两个人会开车。
那个年代,轿车都不多见,会开车的人更少。
三起劫案中,虽然有人受伤,但是却没有人因此丧命。
唯一伤得比较重的就是老金。
这些人应该是同一个团体的人,可是任川并没有听说过哪个帮派有这么癫。
难道是什么新晋的帮派?不知轻重,只管下手?
毕竟这些店都有不同的帮派势力“看护”,小事不会管,这么大事儿,那是一定要管管,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又或者,当真是这些店想要集体骗保?
任川捶着额头闭上了眼,像是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年轻人,同样的装扮,抢劫的都是金银珠宝店,不说话,黑色轿车,没有枪支……
这些情况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又该从哪里下手查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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