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听到“王长里”这个名字的时候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任川和阿发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困惑的神情。
程惠之前说过,王长里似乎追求过林在水,但是被她严词拒绝了。
兰新琴社的人也说过,林在水似乎非常讨厌王长里,总是刻意挖苦讽刺他。
既然这么讨厌一个人,又怎么会收下他的礼物呢?
“我能看看这把琴吗?”
任川指着琴问道。
林太太点头应允,任川小心地取下琴,仔细翻看了一下。
任川并不懂琴,不过在琴背后龙池的边上有一方印章。
印章上刻着的是王长里的名字。
阿发伸长了脖子凑过来瞧,悄声道:
“王长里的字不是歪歪扭扭的吗?这个印章,是他找人刻的?”
任川摇摇头,把琴挂回了原处。
两人也无视林太太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不多时,任川在床铺的棕垫下找到了一本日记,阿发从柜子的香粉盒里找到了一小块鸦片膏。
林太太看到鸦片膏,脸色都变了。
“我们可从来不知道她抽这个东西啊!
这要是让她叔叔知道了,不得伤心死。
要知道,她爹妈就毁在这玩意儿上啊!
唉,真是阴魂不散啊!冤孽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林太太说着,手握着脖子上的佛珠,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任川没有理会她,而是翻开了日记本,快速地浏览起来。
日记是从她两年前开始写的,内容大多是无法向他人述说的事情。
比如她的叔叔和婶婶催婚不成,天天给她使脸子,阴阳她。
叔叔说要给她付学费,她觉得那是施舍,会有代价,要自己挣学费。
只是没想,自己挣学费的代价更大。
被升斗门的少门主玷污了清白,从此便在深渊中越陷越深。
靠烟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即便喜欢的男生来表白也不敢接受。
【可是他真的很好,有才华,又朴实,他做的琴我也非常喜欢。】
【我腆着脸收下了他的琴,但我不能收下他的爱,我不配。】
【可是他不肯放弃,我只能用恶毒的语言来咒骂他,让他难堪,让他知难而退。】
这些日记让任川看得叹息连连。
阿发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悄声道:
“合着,她并不是真的讨厌王长里啊。
可是王长里并不知道,所以,还是可能会恨她,杀了她。”
任川眉头紧锁,收起日记本,看向林太太:
“这个日记本和这盒鸦片膏,我们可以带走吧。”
林太太连连点头:
“当然当然!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领回在水的遗体呢?”
“等到可以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如果你们还能想起什么特殊的情况,请及时告知。”
任川说着递出了自己的名片,带着阿发离开了林宅。
回到巡捕房,任川坐在办公室里盯着黑板,头发都要薅秃了。
不时有电话打进来,告知了各种调查结果。
1、关于烟土:
王长里的老家淇县确实有种罂粟,他们也都是听从上头的安排,自己并未私自进行制贩。
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王长里跟私运烟土有什么联系。
而且,他们都是,即便种的是罂粟,也没能多挣几个钱。
尤其是前阵子王长里的爷爷病了,还花了不少钱,那些钱都是王长里给的。
2、关于字迹:
王长里虽然平时字迹潦草,但是他确实也会雕刻印章。
要学会雕刻印章,练习书法是基础之一。
也就是说,王长里其实是善于书法的,只是平时并不会刻意去写字。
换句话说,王长里有能力写出预告信上的那种端正的字体。
3、动机?
可真要说这事儿就是王长里干的,那总要有个触发点吧?
不然,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忽然性情大变,成了连续杀人魔呢?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任川的心都揪紧了。
这意味着,明天睁眼,可能又会有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无论他怎么着急,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就在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阿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份名单。
“探长!这是兄弟们搜集的,可能与王长里有嫌隙的人的名单!”
任川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拿过名单。
【柳占成,木材铺老板,六十出头。经常以次充好,让王长里吃了不少哑巴亏。
【赵青如,菜贩,也是王长里的邻居,西十多岁。声称王长里偷看她洗澡。硬是让他赔了钱。
【何春生,琴行老板,三十多岁。每次王长里拿过去的琴,他都吹毛求疵,拼命压价。
【段瑞安,房东的女婿,二十多岁,有人看到他曾经威胁王长里,但是因为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些人了?”任川问道。
“是,目前就是这些了。兄弟们花了好大力气呢。”
阿发着重补充了一句。
任川会意,笑着点头:“我仁某人说话算数!破案了,少不得大家的好处。”
接着,他正色道:“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派人盯着他们,并且告知他们不要外出。”
“是!不过……探长,让人别出门,怕是不那么容易吧。”
阿发苦着脸说道。
“那就问问他们自己的命重不重要。”
任川没好气地说道,阿发吐了下舌头,连忙拿着名单跑了出去。
虽然不能确定下一个被杀的人就在这些名单里,不过可能性应该很大。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个方向。
饶是如此,任川的内心还是感到非常不安。
他快步追上阿发,让他吩咐其他的巡捕继续调查王长里的人际关系,或者会有漏网之鱼。
西月五日,如约而至。
任川紧张地盯着电话,每一次电话铃声传来,都让他的心脏狂跳不己。
这种煎熬的感觉,让任川坐立不安,无所适从。
在他分别接了母亲屠泳茗的电话和欧晴打来的电话后,焦躁的感觉更盛。
电话再次响起,任川盯着电话,老半天才接了起来。
听筒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任探长!城郊发现了尸体!
从尸体的情况来看,和之前的两起谋杀案一样!”
“什么!?那死者是谁!?”
“我们在尸体的身上发现了死者的名片,名字是何春生!”
“好!让人保护好现场,我随后就到!”
任川放下电话,在黑板上的“仇人名单”中搜寻何春生这个名字。
很快,他就看到了这个名字——何春生【琴行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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