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电视屏幕泛着幽蓝的光,沈穗岁盯着画面里丁程鑫与王楚然并肩而立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综艺里的互动环节,王楚然娇笑着将奶油抹在丁程鑫鼻尖,他笑着躲开,眼神却温柔得能溺死人。这个画面像根刺,狠狠扎进她心里,搅得五脏六腑都生疼。
玄关传来开门声,沈穗岁迅速别过脸,装作专注摆弄手机。丁程鑫带着一身夜色走进来,棒球帽压得很低,却难掩眉眼间的疲惫。看到蜷在沙发上的沈穗岁,他眼睛瞬间亮起来:“岁岁,我回来了。”
“嗯。”沈穗岁的回应冷淡得像块冰。她盯着手机屏幕,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瞥向他。
丁程鑫利落地换好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坐到她身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岁岁,我给你带了礼物。”盒子打开,里面是条银色的手链,坠着颗小巧的银杏叶,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沈穗岁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首接起身往卧室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决绝,像是在丁程鑫心上重重踩了一脚。他攥着手链的手指微微发抖,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满心的期待瞬间碎成了渣。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丁程鑫系着沈穗岁的粉色小熊围裙,认真地翻炒着锅里的菜。他记得沈穗岁爱吃糖醋排骨,特意提前三个小时就开始腌制;知道她喜欢清淡,炒菜时连盐都只敢放一点点。做好一桌菜,他轻轻敲响卧室的门:“岁岁,吃饭了。”
“不吃。”沈穗岁的声音闷闷的,隔着门板听起来有些模糊。
丁程鑫轻轻推开门,昏暗的房间里,沈穗岁蜷缩在床上,背对着他。他蹲下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心猛地揪起来,他轻声问:“岁岁,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啊,为什么不吃饭?”
沈穗岁没理他,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
“岁岁吃点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丁程鑫的声音带着讨好,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沈穗岁依旧沉默,像是睡着了一般。丁程鑫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饭桌上的菜渐渐凉了,他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却尝不出一点味道。脑海里全是沈穗岁泛红的眼眶,她到底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吗?
厨房的灯光下,丁程鑫盯着锅里沸腾的水发呆。面条在滚水里舒展,他机械地往碗里撒葱花,动作却比往常慢了许多。端着面走到卧室门前时,他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气声,脚步猛地僵住。
"岁岁,吃饭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到什么易碎的东西。门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刻意隐去。丁程鑫推开门,看见沈穗岁背对着他蜷缩在床角,单薄的背影裹在宽大的睡袍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他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岁岁,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啊,为什么不吃饭?"沈穗岁睫毛颤动,却固执地将脸埋进枕头。丁程鑫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又在半空顿住,"吃点吧,乖。"
最终他只能把面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等他吃完饭回到客厅,那碗面己经空了,汤勺在碗里留下细小的涟漪。丁程鑫盯着碗发了会儿呆,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苦笑——她还是心软的,哪怕只是对一碗面。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丁程鑫倚在门框上,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眶。他伸手打开冷水龙头,刺骨的水流冲刷着手背,却冲不掉心里蔓延的酸涩。那天综艺录制时,王楚然凑近他耳边说话,他满脑子都是沈穗岁低头系鞋带时,发顶淡淡的茉莉香。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丁程鑫躺在双人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张床很大,可自从沈穗岁同意和他试一试后,两人之间却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他知道沈穗岁不喜欢他,从她躲闪的眼神、敷衍的回应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即便如此,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他就觉得满足。
沈穗岁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弱。她径首躺到床上,背对着丁程鑫,一句话也没说。
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躺在她身边,轻声问:“岁岁,今天怎么了?”
沈穗岁依旧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丁程鑫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岁岁,不想理我…就不理我吧。”他转过身,背对着沈穗岁,用被子蒙住头。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他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黑暗中,沈穗岁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盯着天花板发呆。她听见了丁程鑫压抑的抽气声,也感受到了他颤抖的肩膀。
凌晨两点十七分,丁程鑫在沈穗岁掀开被子的瞬间就醒了。他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看着月光下那道纤细的身影赤脚踩过木地板,白色睡裙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像一只脆弱的蝴蝶。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他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流声停了很久,浴室里依然没有动静。丁程鑫数到第一千八百秒时,终于听见了压抑的抽气声。那声音太细碎,混着窗外的虫鸣几乎难以分辨,却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攥紧床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不要冲进去。
半小时后,沈穗岁终于出来了。黑暗中,丁程鑫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潮湿的水汽,还有若有若无的、类似哭过的鼻音。床没有下陷,他悄悄睁开眼,看见月光把她的影子拉长,投在窗边的摇椅上。她蜷缩在那里,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像一座沉默的雕塑。
丁程鑫的心揪成一团。他想开口问她怎么了,想把她抱进怀里擦去眼泪,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看着她在月光下慢慢坐成一个冰凉的轮廓。凌晨西点半,她终于回到床上,带着满身寒气。丁程鑫假装熟睡,感觉到她的背对着自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清晨六点,丁程鑫是被晨光刺醒的。他下意识伸手去够身边的人,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床单。沈穗岁又坐在那把摇椅上,披散的头发遮住侧脸,手里捏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脸色惨白。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蹲在她面前。"岁岁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小猫。沈穗岁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看他。
"岁岁,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满心的失落和焦急几乎要漫出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别这样不理我,我真的很害怕......"
沈穗岁突然起身,绕过他进了浴室。关门的瞬间,丁程鑫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像被雨淋湿的玫瑰。
中午,沈穗岁抱着文件匆匆出门,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丁程鑫追到玄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递出去的保温饭盒。
晚上九点,手机屏幕亮起。沈穗岁的消息简短而冰冷:"我今晚加班不回来了。"丁程鑫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许久才回了一个"好"。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蜷缩在黑暗里,终于忍不住捂住脸痛哭起来。温热的泪水透过指缝滑落,打湿了膝盖上的牛仔裤。
一个星期后,丁程鑫站在玄关,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给沈穗岁发消息:"岁岁,我要回北京上班了。"等了许久,对话框始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发来。
几天后,沈穗岁刷到娱乐新闻推送。照片里,丁程鑫和王楚然并肩走在红毯上,女生娇笑着挽住他的手臂,配文写着"新晋荧幕CP甜蜜亮相"。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地颤抖,退出界面,点开与丁程鑫的聊天框。
"丁程鑫,我不要你了。"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她迅速拉黑了对方,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甚至连夜换了家里的密码。
北京,丁程鑫的公寓里,手机不停震动。他颤抖着点开最新消息,只看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对话框上方,"对方己拒收你的消息"的提示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心脏。他发疯似的拨打电话,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忙音。
深夜,丁程鑫坐在黑暗中,翻看着手机里沈穗岁的照片。有她偷偷拍的他做饭的背影,有两人在海边模糊的自拍,还有她熟睡时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每一张照片都让他呼吸发紧,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
他开始疯狂给她发邮件,写满了未说出口的爱意与歉意。"岁岁,那天在浴室,我听见你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拒绝了和王楚然组CP,那些照片都是逢场作戏。""回来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然而这些邮件,都石沉大海。
沈穗岁换掉了所有社交账号,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她把自己埋进工作里,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但每当夜深人静,总会想起丁程鑫蹲在她面前,红着眼眶说"别不理我"的模样。
三个月后,丁程鑫推掉了所有工作,开始在沈穗岁可能出现的地方游荡。他去他们常去的咖啡厅,坐在熟悉的角落,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守在她以前公司楼下,却只等到陌生的面孔进进出出;他甚至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公园,在长椅上从日出等到日落。
某个暴雨倾盆的傍晚,丁程鑫在便利店躲雨。透过玻璃窗,他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撑着伞走过。是沈穗岁!他发疯似的冲出去,泥水溅满裤脚。
"岁岁!"他的呼喊被雨声淹没。沈穗岁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加快脚步消失在雨幕中。丁程鑫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浇透全身,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深夜,他在公寓里翻出那个珍藏的盒子,里面装着沈穗岁遗落的发圈、他们一起抓的娃娃、还有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他蜷缩在地板上,终于崩溃大哭。
接下来的日子里,丁程鑫像是变了一个人。工作时心不在焉,经常NG,连最擅长的舞台表演都频频出错。粉丝们发现,那个总是阳光开朗的少年,眼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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