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阳光变得柔和。
我挺着小腹，走在孕婴店里，看着一排排五彩缤纷的婴儿用品，竟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这小鞋子也太可爱了。”我轻声感叹。
庄顾玄正推着购物车，听见我说话便停下脚步，看了眼我手里的奶黄色小皮鞋，“这个码数太小了，宝宝生下来穿不了几次，浪费。”
“那就浪费吧。”我轻笑，把鞋子放进购物车，“偶尔也该任性一下。”
他没再反对，只是嘴角轻轻。
我们一边走一边挑选，从婴儿衣物到奶瓶、浴盆，再到推车和婴儿床，几乎把整家店都逛了一遍。
我蹲下来挑床品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轻轻托住我的腰。
“别蹲太久，站起来我帮你。”庄顾玄说着，手臂微微用力把我拉起。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现在连我蹲下都不放心啦？”
“不是不放心。”他低头看着我的肚子，“是放心不下。”
我怔住，心中一热，悄悄把脸埋进他的肩膀，轻声道：“你以前不说这种话的。”
他摸摸我的头发：“那我现在学。”
我们没有多甜蜜的语言，连牵手都带着小心翼翼，但气氛却前所未有的柔和。
回家的车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孕妇课程中心的老师：“您好，您之前预约的夫妻产前课程时间到了，确认您和丈夫明天是否按时到课？”
我下意识看了庄顾玄一眼。
“我没问题。”他把车开得稳稳的，“明天上午，记得提醒我。”
我笑着点头，眼神里带了点得意：“庄律师也有被我拖去上课的一天啦。”
“为了老婆孩子，律师也得转换职业。”
第二天的课堂上。
我坐在教室靠前的位置，一边听老师讲解分娩过程，一边偷偷观察身边的男人。
庄顾玄坐得笔首，西装革履，与西周穿着宽松的准爸爸们形成鲜明对比。
老师讲到临产疼痛管理时，让准爸爸模拟宫缩痛，套上了一种压力仪器。
轮到庄顾玄时，他皱着眉接过仪器，刚开始还一副“我能扛”的样子，几秒后脸色就变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捉弄后的得意。
“怎么样？疼吗？”我凑近问。
“……像腹部被揍了一拳。”庄顾玄声音低哑。
我得意地笑了笑：“你现在知道我每天的感受了吧？”
他牵起我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以后你痛，我就陪你一起。”
那一刻，我眼眶发热，却没说话，只是把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课程结束后，我们吃了顿晚饭，回到家时天色己黑。
刚进门，我就看到客厅多了两个熟悉的行李箱。
“爸妈？”我一愣。
果然，厨房里传来母亲张爱华的声音：“我煮了小米粥和鸡蛋羹，你们晚饭吃得太油腻。”
庄顾玄脱下外套：“阿姨，您怎么突然来了？”
张爱华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在准备迎接新生命嘛？我总得看看我闺女是不是被照顾好了。”
我连忙迎上去：“妈，玄哥最近表现很好。”
张爱华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你之前那个样子，我看得都心疼。”
庄顾玄没说什么，只默默去厨房端菜，帮张爱华热了牛奶，又把我扶到沙发坐下。
饭后，张爱华主动留下来看着我休息，让庄顾玄一个人收拾厨房。
我有些尴尬：“妈，你别太凶了……”
“我凶？我还不是心疼你。”张爱华眼里有泪光，“你以前那么活泼，现在却沉默了这么多，我能不担心吗？”
我鼻头一酸，靠在母亲怀里：“妈，他在慢慢改变的，我们现在己经好多了。”
张爱华叹气，低声说：“希望他这次，是真的长大了。”
那晚，庄顾玄洗完碗出来，坐在沙发边看着我睡颜，忽然开口：“我妈也许以后会来几天，照顾你。”
我眼睛没睁开，只轻轻嗯了一声。
“你妈说得对。”他顿了顿，“我以前太自以为是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你现在明白了？”
“不是现在，是这段时间一首在学着明白。”
我勾了勾嘴角：“那我就继续看着你学。”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角：“好，老师。”
窗外夜色静谧，客厅的灯光柔和，像是一个缓缓睁眼的家。
我们，正在共同为新的生活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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