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夜袭胡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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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夜袭胡营

 

世人皆道皇家最是凉薄,龙椅之下白骨累累,亲情不过是权力棋盘上的弃子。

可此时淮王眼前浮现的,却是幼时与秦猛在兵营偷藏烤红薯的模样,是战场上身中数箭仍拼死为彼此挡下流矢的身影。

无数次浴血奋战,他们早己将彼此视作过命的兄弟。现如今秦将军重伤垂危,淮王誓要拼尽一切,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哪怕这天下人都负你,我也定要救你。” 他握紧缰绳,将传闻中 “最是无情帝王家” 的嘲讽,化作马蹄下扬起的滚滚烟尘。

战马一路疾驰,带起的风,卷着沙砾重重地拍在淮王的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马鞍后侧,年轻医官正死死环住淮王的腰腹,单薄的衣袖早己被砂砾划破。

飞溅的砂石如利刃般划开他的肌肤,瞬间在手臂和手背上出现道道血痕。医官吃痛的咬咬牙,手上却一刻也不敢放松。

行至胡营不远处,众人将马匹妥善藏匿在一处隐秘的山坳。“绕到后面去,他们伤兵营在后面。”

夜幕深沉,死士们屏息凝神,猫着腰,借着微弱的月光与营帐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潜入胡人军营。

运气使然,刚一潜入,便见一名胡人医官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出来解手。还未等医官反应过来,一名死士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将其牢牢制住。医官吓得浑身发抖,裤裆瞬间洇湿一片。

淮王快步上前,低声而威严地表明来意。“我等并不想伤你性命,只是有朋友身受重伤,缺几味续骨生肌的药材救命。”

或许是医者仁心,又或许是被淮王眼中的决绝所震慑,原本惊恐万分的胡人医官,犹豫片刻后,竟缓缓点头,带着他们朝着存放药草的营帐走去。

营帐前,胡医停顿了下,众人机警起来。“若敢骗我,”淮王压低声音,剑锋抵住对方咽喉,“你部族的帐篷会被烧得连灰烬都飘不出草原。”

胡医官连连点头,喉结在剑尖下滚动:“不、不敢。”接着他用手指了指营帐内,又道:“药、药在左侧第三格木箱...... 小人以祖先的毡帐起誓!”

几人小心随淮王进入营帐内,里面并没有人,只是堆放着各种木箱和草药还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死士中有人留在营帐口,掀开一小块帘子,随时观察外面的情况。另一名死士此时己冲过去,开始翻找。首接拿了一些药草到淮王面前。

随淮王一道前来的年轻的军医官向前细查看后,眼中闪过惊喜,激动道:“正是此药!”?说罢,向胡医行了拱礼,便拿出布袋径首走到木箱旁开始装药。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原路折返时,一个手臂缠着绷带的胡人从另一处营帐走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当即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医官突然挣开束缚,对那个胡兵说:“别喊!他们只要药 ——”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死士身形疾动,掌如疾风,狠狠劈在手臂缠着绷带的胡人脖颈处,胡人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瘫倒在地。

胡人医官见状,面露不忍,颤抖着说道:“莫要再伤其他人了,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而刚才那一声喊叫,就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胡营的宁静。营帐内外,胡人将士纷纷抄起武器,如潮水般涌来。

人群之中,一抹火红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 那正是胡人头领的妹妹,她的头型有些怪异,披着海藻般的卷发,但她眼神凌厉,手持弯刀,身姿矫健地朝着这边逼近 。

淮王按住腰间剑柄,一场战斗一触即发。二十名死士呈扇形散开,刀刃在月光下映出冷冽的弧光。他回头望了眼被反绑的胡人医官 —— 那老者浑身发抖,毡帽歪坠在额角,散发着浓重的羊膻味。

“杀出去!”淮王反手掷出三枚透骨钉,最近的胡兵应声倒地。

一阵激烈的战斗开始打响,只见厮杀中,淮王左侧的死士突然闷哼,肩头中了一箭。胡兵的包围圈越缩越小,突然淮王飞身跃到了那女子面前,猛拽胡女手腕,将她抵在帐杆上,刀刃架在她咽喉处:“让他们退开!”

胡女仰头望着他,眼神中却毫无惧色。她忽然用他们的语言高喊几句,包围圈竟真的暂缓推进。淮王听见身后军医急促的呼吸:“她说...... 她是大王的妹妹,要我们拿药换她的命。”

“带药先走。”淮王将包裹塞进军医手中,“我押她做人质。”

“不可!” 死士们齐声劝阻。

“走!”淮王的命令到,死士们纷纷撤退,往刚藏马的隐秘的山坳快速走去。

胡女忽然轻笑,用标准的汉语说:“你长这么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淮王持刀的手一颤,心想,这生死攸关时刻,撩拨他?她有病吧!

淮王一路挟持这胡女做为人质,慢慢与胡人拉开距离。待到山坳里冲出的战马向他奔来时,淮王猛地将胡女推开,踹向她膝弯:“滚回去告诉你兄长,我欠他一次人情。”

说罢,转身跃马扬鞭,一路疾驰,带着死士们狂奔而去。

“喂,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么?那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不是应该欠我一个人情么?和我兄长有什么关系……”。胡女冲着淮王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可她的声音早己被疾驰的马蹄声,和无尽的夜色所吞没。

胡女跪在地上揉着磕伤的膝盖,望着淮王背影消失的方向,小声地嘟囔道:“这么帅的男人,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想不到,这比书里的故事还好看呐。我感觉我恋爱啦!”

这时远处才隐隐地传来火光和马匹的声音,那一定是她的结拜大哥,那个满脸胡茬,被胡人称王的男人。

他闻讯带队赶了过来,可是淮王早己携药走远,只剩下胡王扼腕的气愤在空气中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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