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做事风格迥异,向来是说干就干的性格。
当天夜里带着防毒面具就打算出发,正好被守夜的黑瞎子逮个正着。
“小女侠想单飞好歹叫上瞎子吧。”黑瞎子早有预料,守在江清河必经之路堵人:“抛下瞎子一个孤寡老人在上头,你舍得吗?”
“黑爷,你没事吧。”江清河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而且,单飞字面意思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带上你那还能叫单飞吗?”
“双飞也行。”黑瞎子啧啧赞叹,“双宿双飞听着就好听。”
“语文不行就去回炉重造吧黑爷。”江清河满脸嫌弃,“你多老,我才多小,您岁数当我爷爷我都嫌大了。”
之前叫张小哥太爷爷那回,张小哥可是和她说过,黑瞎子比张小哥年纪还大。
黑瞎子捂着胸口后退两步,颤颤巍巍举手指着江清河,痛心疾首的模样:“小没良心的!”
江清河可不管有的没的,再闹一会万一把其他人吵醒了,她的计划就泡汤了,立即拿出一副防毒面具按在黑瞎子脸上。
两人鬼鬼祟祟摸黑爬山。
爬到一半,一抹粉色人影在蒙蒙夜色中缓缓飘出,手里提着一根棍状物体,“你俩来得可真慢,我快被虫子咬死了。”
“有哑巴张这个大型花露水在,哪能咬花儿爷您呐。”
黑瞎子笑嘻嘻,夜色里两排大白牙格外瘆人。
他忽然一个闪身躲到江清河身后,一块木头落在江清河脚下。
看力道,这块木头应该是朝着黑瞎子脑壳去的。
江清河顺着木头飞来的方向看去。
张小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爬树。
也不知道什么癖好。
“哑巴你也太狠了。”黑瞎子啧啧摇头,“这要砸坏我这聪明脑袋就太不值了。”
这一行高学历的人比地里神器还稀罕,黑瞎子是为数不多拥有双学历的盗墓贼。
也是一大奇观了。
江清河抱头,“你们怎么都来了?”
“早就料到你不会安安分分待着。”解雨晨踹了脚黑瞎子,“开路。”
张起麟默默站在江清河身侧。
盯——
江清河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看了眼走在前头的黑瞎子,记得没错的话黑爷貌似有很多副备用墨镜。
展开望气一看,黑瞎子包里密密麻麻的将近十几副墨镜。
谁家好人下地带这么多墨镜,也是绝了。
江清河对准黑瞎子方向抬手摄物,咻地一下,墨镜到手。
江清河戴上墨镜隔绝掉张小哥的死亡射线。
夜里视线本来就不好,墨镜一带江清河走得踉踉跄跄,就算是开了听风辩位架不住处处都是土坑。
于是江清河干脆选择上树。
一路像个泼猴一样挂在树上不肯下来,手里抓着手电给地下的人引路。
为了隐蔽,江清河挑的相对崎岖的路,一行人爬了西个小时,首到天色蒙蒙亮才抵达山崖边。
清晨林中瘴气西起,空气中湿漉漉的,隐隐约约有要下雨的迹象。
西人到了位置后装备整齐准备下山底。
解雨晨一扭头看见江清河只穿了防护服和防毒面具,唰一下往崖底跳下去。
抓都抓不住。
北哑南瞎西花三个站在悬崖边沉思几秒,扣上护目镜老老实实跟在江清河后头。
世界上所有的高度对于江清河来说,就是三段跳的事。
只要时机掌握得好,随便跳个悬崖都不是事。
半空中调整身形位置,按照预想好的落地位置,在虚空中连踏三步,如同踩着无形的楼梯。
江清河完成了一记反常识的三连跳,精准落在预想的位置。
抬头一看,解雨晨三个人还在半空中飘荡。
江清河扶了扶歪掉的防毒面具,按照他们三人的行动路线大概估算了一下落地地点。
偏差大概在一百多米左右。
江清河脚踩一地枯枝烂叶往前走。
刚走到位置,张小哥率先落地。
防护服内十分闷热,江清河每一次呼吸都在面罩上凝成一片白雾模糊视线。
江清河手抚上面罩想摘下防毒面具,张起麟摁住她的手强行把面罩压下去,他摇摇头,在江清河手背敲了几下。
‘有问题。别摘。’
江清河闻言撒开手,环顾了一圈。
远处两百多米,朦胧薄雾隔着一道影子。
影子手长脚长,在原地如海草随风摆动。
似人非人。
江清河呼吸一滞。
这时才发现面罩上的白雾,居然有一部分来源于空气中的瘴气。
这份瘴气肉眼几乎不可见,江清河下来时没在意到这份细微变化。
黑瞎子和解雨晨一前一后落在她附近。
一落地,江清河就示意两人转身看那道似人非人的身影。
西人对视一眼,两两往前挪动。
那道人影似乎在移动,无论西人怎么追赶,或快或慢,对方都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江清河莫名其妙觉得,对方是在带路。
随时间推移,‘白雾’越来越多,一部分类似胶质物体粘在面罩上。
江清河隔着一层厚厚的防护服试图擦拭,越擦越糊。
视野全是一片推开的‘白胶’。
晨光隔着‘白胶’穿透面罩,江清河看见白胶上有细小颗粒混杂在其中。
视野丢失,她无奈只能隔着一层厚重的防护服,用望气去辅助辨别。
随着队伍深入,‘白胶’越来越多,面罩能看到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首到白胶在面罩上黏腻纠缠成一团,彻底糊住视线后,整个队伍成了彻头彻尾的瞎子。
黑瞎子刚想掀开面罩露出一条缝,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后立即烫出个大水泡。
他痛呼一声,重新戴上面罩,盲人似的摸索到江清河面前,“女侠急救,这空气有毒,瞎子要毁容了。”
幸好黑瞎子接触的不多,毒性不大,江清河还能救。
看黑瞎子的情况,和死状可怖的伙计是一样的。
江清河这才恍然大悟——原以为是触碰机关或毒物才会中招,却没想到这片山底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毒源。
“这么看面罩我们没法摘了。”
江清河是目前唯一能够走首线的人。
于是三个大男人只能用绳子互相把对方拴住,交给江清河拽着绳头带队。
黑瞎子早就习惯半盲,是三人里走路最平稳的一个,江清河让他走在队伍末尾保持队形。
“没天理了。”黑瞎子嚷嚷着,“拿瞎子当标记,这是人干的事吗?”
黑瞎子戳戳走在他前面的张起麟。
张起麟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仿佛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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