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夜返程回吴山居。
回到时候正好碰上刚上班的王萌。
无邪让王萌淘来一个老式磁带播放机,又给了五十块钱把人打发出去。
江清河全程目睹,“天真老板,有这好事你早说啊,让我去干,这五十给我多好!”
刚走出门听到江清河发言的王萌:……禁止扰乱市场。
无邪哭笑不得,给了两百,叮嘱道:“去买几份饭回来,剩下的就当零花钱。”
“得令。”无邪少有的慷慨,江清河生怕无邪反悔,跑得飞快。
“下了血本了,花两百块钱把人支走。”胖子嗑着瓜子,一首默默看戏,“怎么,三叔难道还会在里面录少儿不宜的东西进去?”
无邪没说话。
胖子眼睛顿时发光,“不会吧?真录啊?”
无邪翻了个白眼,随手拿一份磁带放入播放机磁带口,“这么些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三叔吗?这里头的东西,要不就是大秘密,要不就是大坑,不管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多个磁带,半小时内你能听完啊?”胖子二郎腿,“那丫头反应过来你就完了。”
无邪回道:“我本来就没打算瞒她,只是想确保这里面东西的风险。”
“你这也把人护得太好了点。”胖子想了想是那丫头,也不奇怪,“天真,你有没有觉得这闺女的傻劲有点像咱俩刚认识那会的你。”
无邪换下这盘空磁带,没好气道:“我比她聪明多了。”
不够无邪聪明的江清河全然不知自己被蛐蛐,捏着两百块走进超市,果断拐弯去到泡面区挑了几包袋装的方便面。
提着东西回来时,就看到无邪胖子面色凝重,一左一右坐在播放机旁边。
“你们这是怎么了?”江清河随手捏起一盘磁带,“这里面是什么?”
无邪把江清河手里的磁带放进去,扭动转纽,跳过前面大段的空白。
安静几秒钟后,音响传来密集的雷声夹着风雨,雷声忽远忽近,是录音的人举着机器在跑造成的。
江清河脸色有些不好看,摁下暂停键,“其他的呢?”
无邪指着旁边一小叠摞起来的磁带:“这些己经听过,里面都是雷声。”
无邪不解,“要录下这么大量的磁带,起码需要跨越十几年的时间,这说明他们是追着雷跑。”
就像雷本昌,花费二十年钓鱼是因为儿子生出执念。那杨大广是为了什么。
江清河连着听了好几个磁带,笃定道:“听雷,他们是在听雷。”
“听雷?”胖子嘀咕,“杨大广癖好有点特殊啊,花十几年听雷图什么?”
“人对某件事有所图谋,才会不断投费精力。”无邪道:“三叔这老狐狸从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
江清河:“雷声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投入一份新的磁带,不断地调试,等待雷声传来期间,问道:“无邪,你听说过撞雷吗?”
撞雷是北方地区的一些民俗传说,传说在雷声中,外面的孤魂野鬼无法安生,会寻求人的庇护。
雷声刚猛,它们会去借活人身躯暂避其害,雷声消失就会走。
按江清河的意思,杨大广可能通过撞雷的方式获取到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后,才会执迷于听雷。
无邪略有耳闻:“雷声里有人说话是什么意思?”
江清河把手机里的备份发送到喜来眠西人群里,大致解释了一下这份资料的来源以及北京听到的那道雷声。
江清河小心翼翼瞥了眼无邪,看不出无邪在想什么:“我在北京听到的那声雷和这录音带里的一样。”
“丫头,你的意思是,你能听懂雷声?”胖子追放下手机追问,“那这些雷声里说了啥?雷神妈妈喊雷神儿子回家吃饭啊?”
江清河摇头:“很模糊,听不清。”
吴邪盯着群里跳出的文件,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半响才点开。
江清河:“我尝试过按照当天的路线流程往返在听雷的路段,也尝试过再去听雷,可惜一无所获。”
江清河本来以为线索己断死局难破,可现在居然出现在这。
恰恰说明听雷的行为,在一小部分人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推断道:“杨大广听了十几年的雷,一个人再怎么努力掩盖痕迹,十几年总有懈怠的时候,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还有密室里的那些画框……”
无邪盯着屏幕,喉咙发紧:“够了。”
这两字砸得江清河一愣。
无邪站起身,面色阴沉。
故事上的男人疯了,三叔不知所踪,杨大广的死亡——全都是因为听雷。
而现在,江清河也深陷其中。
三叔为什么要让他去气象站?三叔是否还活着?江清河的听雷行为绝不是巧合,这背后的推手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些雷声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到底是谁在引导一切?
无邪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胖子啧了一声,见气氛不对,大腿一拍:“先是三叔和杨大广,现在又是咱们几个。你们有没有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
胖子说的很对,一切都太巧合了。
巧合还是人为,无邪偏向于后者,视线停留在玄之又玄的故事上:“有人在引导我们听雷。”
他可以接受任何冲他来的算计,并乐于和对方周旋博弈。
但对方敢把主意打到他身边人,无论是闷油瓶、胖子、冬瓜亦或者其他人,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单独行动。”无邪制止江清河换磁带的动作,“听雷行为必须停止。”
江清河:“为什么?”
“听雷这个行为太危险。”无邪道:“当年三叔成为追雷者是为获得雷声里的秘密,按资料上说的,读懂雷声就能获得一切答案。”
“如果是真的,我是说如果三叔真的在雷声里面寻找到他需要的答案,那为什么到现在他还不肯回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答案本身不能见光。”
“三叔弄得跟特务接头似的。”胖子凑了过来,“三叔这是问了什么东西?难不成是问雷公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江清河不解,“如果听雷很危险,那为什么在北京我听到那声雷以后却什么事都没有?”
“是数量。”无邪找来一个纸箱把磁带往里装,“如果只听一两道雷就能得到想要的,估计全世界都跑去听雷了。”
江清河总是特殊的那一个,因此也能很轻松地解释为什么她能够听到与众不同的雷声。
“那这些磁带怎么处理?”江清河问。
“这事和三叔有关。”无邪:“这些磁带我必须要弄明白。”
“天真老板,你刚刚不还说听雷很危险吗?”江清河不满:“凭什么你听得我就不听得,我偏不。”
换作是江清河得到江叔寒姨的消息,即使明明知前方可能是陷阱,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关乎至亲之人的下落,就会像扑火的飞蛾,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她和无邪骨子里都流着同样的偏执,“天真老板,这件事我是不会放弃的。”
“做人不能太双标。”江清河抬手做出手刃横批动作,“不给我听,我就半夜爬你房间把你打晕,然后把磁带都丢了,谁都别想听。”
一切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放屁。
无邪从没这么无奈过,按照他对江清河的了解,这位姑奶奶真干得出这个事。
无邪嘴张张合合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胖子:“你俩当ktv抢麦呢?”
胖子“嗐”了一声,胳膊一伸,硬是把那箱磁带从无邪手里抢走,“正好胖爷也想知道这雷声里唱的什么戏,三个人一块听,还能凑桌斗地主打发打发时间。”
“死胖子!”无邪上手要抢,胖子一个灵活转身,借着身材优势把箱子顶在墙角死死护着。
“天真我跟你说,你丫别想一个人偷偷吃独食。”胖子道,“咱几个这么些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还怕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怕死的人压根就入不了这行!”
“现在是二比一碾压局。”胖子举手比了个‘耶’,得意道:“天真同志你没有发言权。”
无邪泄气,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两人,咬牙道:“行。但你们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一旦有异常,必须停止听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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