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光线这里深不见底,怕突发什么意外情况沟通不及时,胖子把先前预备好的无线电分下去。
无邪嘴里叼着手电筒,走到坑道前,把其中一个无线电插在坑道里头做路边。
一行人在大风中歪歪扭扭又往前走了几百米。
尽管遮住口鼻,但在外的皮肤接触到毒盐后,泛起一大片红,发红过后发痒,形成类似于蚊子叮咬的包。
只是这个包要比蚊子咬的大个十几倍。
往里走后风慢慢变小,无邪抬手握拳示意停下商量。
这会一群人里,身上没几块好肉。
“湖呢……”雷本昌说话喘不上气,声音嘶哑,显然到身体极致,“这儿的水呢……”
无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原地讨论,假设了好几套方案。
最后决定试试往下面挖,或许就像那条管道一样,湖水在底下,只是被这厚厚的盐层覆盖了而己。
几人哼哧哼哧开工,江清河皱皱眉,望气下这里并没有任何一点水流。
或许是盐层太厚听不到吧,江清河心道。
她提着矿灯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如果不知道这些盐有毒,这一片奇观她或许还有心情能观赏观赏。
就在无邪挖坑小分队还在努力时,一首沉默的张起麟拎着一盏矿灯往深处走去。
江清河犹豫了一会,目前他们在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生什么,说明这里是安全的。
她提着矿灯跟在张起麟身后,知道张起麟不爱说话,江清河强忍住心中许多疑惑,默默跟在张起麟后头。
又是往前走了好几百米,无邪几个人的身影己经不可见,回头看过去就只剩下他们几盏矿灯在远处星星闪闪。
“张小哥,你有没有感觉越来越冷了?”江清河换了只手提灯,把冻僵的那只手夹在腋下回暖,“这里的风要比外面小很多,要冷应该天真老板那边更冷才对。”
“是水潭。”张起麟回答道。
冬天的水潭就是一个浑天生成的巨型冰箱,里头的石子就是冰块。
江清河注意到他们说话时竟然吐出厚重白雾,“这里的温度快要比我空空如也的钱包还要冷了。”
江清河说话打诨的语气得到胖子真传。
张起麟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瞥了眼江清河,继续埋头赶路。
忽然,左手方向听到悉悉邃邃沙面摩擦声。
“身后!”张起麟大喝一声。
江清河反应极快往侧边一闪。
昏暗灯光下,一条类似于大型鳗鱼的东西冲出水面,带着浑身腥气扑向两人,又在失手后快速隐入黑暗中。
一阵急促地摩擦滑动声响起,片刻那道身影走到他们前头。
“这是要跑!”江清河脚下生风飞快追去。
张起麟打着灯语不停挥动的同时,随着声音方向跑去。
接连跑了十来分钟,脚下的盐场渐渐变成盐滩,左侧水面映出淡淡灯光,两道模糊人影映射在水面上。
那条大家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在浅滩滑动的痕迹比水桶还要粗,最后在浅滩一个边缘没入水中。
江清河提着矿灯靠近,凝聚心神观察。
发现张起麟的灯语后,无邪是第一个赶到,过了几分钟,胖子才带着雷本昌匆匆赶来。
雷本昌此时己经站不稳,却在看见水潭时倔强地往浅滩走去,“这地下……真的有湖。”
求了二十多年的答案,如今近在眼前。
他浑身发抖,浑浊双眼死死盯着水面,隐忍了前半生的执念彻底消散,心中空寂再无力支撑起这副老骨头,身形一歪跪倒在潭边失声痛哭。
“谢谢、谢谢、谢谢…”雷本昌一遍又一遍的道谢,除此以外,他再也给不起什么东西了。
大喜大悲加上十几小时高强度运动,雷本昌不能再受刺激。
江清河取出一瓶回血药给人喂下去,“老人家,千辛万苦走到了这,瞒着我们的事这会可以给我们讲讲了吗?”
无邪:“没人能骗得了我,我也没觉得你骗了我,只是还有事没说清楚,没事,你现在说出来就行。”
雷本昌张了张口,哑声。
无邪开口:“可以不说,但一旦骗了我一回,我不会给你机会在这钓鱼。”
“是我儿子。”雷本昌吃了药,精神头好了许多,逻辑都变得通畅,“那年死在水潭底下的人,有一个是我儿子,我是来带他回去的。”
雷本昌:“我要把杀死他的鱼钓上来,也要把他钓上来。”
所以这就是带吊尸杆来的原因。
他要杀了那条鱼,更要带回自己的儿子。
胖子估摸着这老头也怪可怜,孤身一人在这里二十年,煎熬到现在一把年纪。
白发人送黑发人。胖子正要开口安慰,却眼尖看到一道巨大影子从水面扑出来。
“我操!后面!小心!”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唰唰往潭里扎进去。
是江清河和张起麟。
潭水底下黝黑看不清情况,无邪捏紧大白狗腿死盯着湖面,看到张起麟游上水面后,他把其中一把递给张起麟,又问:“冬瓜呢?”
张起麟:“在追鱼。”
一心沉迷追鱼中的江清河,不知道上面闹出多大的动静。
冬天的水潭本来就刺骨,远远追在大鱼后头,还有股黏腻地触感,就像是一块网罩把冰块往江清河身上贴。
江清河嫌恶地用手拨开,发现触感不对又赶紧抓了回来。
无奈水下视线受到阻碍看不清是什么,加上快憋不住气,江清河只能放弃追鱼念头扭头上岸。
刚浮出水面,又被炮弹一样轰过来的胖子砸了个昏头转向。
幸好无邪手快把人拽了回来,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胖子你丫冲的时候能不能看准点,把我俩当鱼砸呢?!”
“天真!这鱼成了精了!”胖子重新爬上盐滩,顾不上毒盐沾皮肤带来的刺痛,指着某处道:“人来了就走,人走了就追上来。刚刚看见丫头上来时候后面一大块黑影,王八犊子的要搞偷袭,胖爷我能忍?!”
江清河顺着胖子刚刚指的方向看,正巧和浮上水面的张起麟对视上。
看见张小哥的视线落在手里的东西,她才猛然想起刚刚拿到的东西:“天真老板,这玩意好像是从鱼身上掉下来的!”
无邪闻言低头,头灯灯光照亮江清河手中一捆暗绿色的东西,“这是一种水底常见的藻类。”
“我去。”胖子闻言吐槽:“这么大块虱子皮,这鱼不讲究卫生啊,多久没洗澡了,亏它还天天泡水里。”
除了江清河捡来的藻类,还有张起麟从鱼身上薅过来的一块铜钱。
“是这条鱼,一定就是这条鱼!”雷本昌忽然激动起来,“当年都说,那鱼身上长了一大片绿毛。鱼鳞长毛,这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鱼鳞长绿毛闻所未闻。
但如果这条鱼身上挂着大片铜钱,经过多年时间,鳞片和铜钱长到一起,而铜钱在水下经年累月下来生锈长藻。
加上水面折射以及极度恐惧下,人容易产生记忆偏差,就不难解释这个奇特现象。
“一定是它!一定是它!”雷本昌激动到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不知道是因兴奋找到鱼,还是在找到鱼后知晓不好对付而产生的恐惧。
胖子握拳朝水面一敲,怕刺激到老头,悄摸走近到无邪身边轻声道:“娘的,这老头没骗人。底下这鱼只怕是成精了,可惜胖爷这会没带家伙,不然一雷管下去,给这潭做成世上最大的鱼头汤。”
无邪挥挥手,示意先上岸再说。
江清河拎着那块水藻送到雷本昌面前,她不希望再刺激到雷本昌,干脆没有说话。
雷本昌接过水藻连忙道谢,江清河点了点头,望着潭面思索片刻,走到无邪身旁小声道:“天真老板,我需要再下去一趟。”
无邪没说话,低头出神地盯着江清河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天真小哥丫头!你们快看那边是什么?”胖子指向左侧远处的盐滩,“好像是道墙?!”
无邪闻言走近打量。
这是一道从盐滩延伸到对面的一道墙,墙高西五米,墙的另一头还能听到水流混乱波动的动静。
这应该就是张起麟当初指出的那道墙。
无邪回头,对着江清河回答道:“走吧,上墙,该钓鱼去了。”
〖大概还有两章左右钓王就讲完了,然后接重启剧情,还在想是按原著走还是剧版走,按原著的话,一想到大结局花儿爷被吊起那里就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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