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桐一家从程默的小乡村回县里，日光洒在街道上，一片岁月静好的时候。
在省城白家那栋气派的别墅里，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原来在今天早上的一大早，白东的小女朋友李红就火急火燎地闯进他的办公室。白东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文件，只见李红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她保养得宜的身段，领口处露出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脚下十公分的细高跟衬得她双腿笔首。
年过半百的他喉头莫名一紧，指尖无意识地着沙发扶手——这女人总能精准勾动他骨子里那点按捺不住的冲动。
明明是该沉稳持重的年纪，可每次看她踩着高跟鞋走近，听她说话时尾音带着点刻意拿捏的软，他就像被点燃引线的炮仗，心里那团火噼里啪啦烧得旺盛。尤其是此刻她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惶，睫毛颤巍巍的，倒比平日里那副精明模样多了几分惹人怜的意味。
他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袖口，耳根却悄悄泛了热。都这把岁数了，竟还会被个女人搅得心神不宁。他暗自骂了句没出息，故意眉头一皱，责备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李红关上门，快步走到白东身边，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我刚从市接待办那儿听到个惊天消息！”
她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是藤疆县那个叫王雅妍的小姑娘说的，她在县警察局有朋友。你猜怎么着，赵明辉出车祸是因为把艾滋病传染给别人，被人报复了！听说车祸现场还留了封威胁报复的信！”
白东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钢笔差点滑落。赵明辉可是他女婿，要是真在外面乱来染上艾滋病，那独生女白洁可就危险了。
他顾不上多想，立刻掏出手机给白洁打电话，语气急促又强硬：“洁洁，你马上给我回家！”
此时，白洁正和高毅在一处隐蔽的私人会所里厮混。水晶吊灯在香槟色墙纸上投下细碎光晕，白洁半倚在高毅怀中，指尖绕着他衬衫领口的纽扣。恒温酒柜传来冰桶碰撞的轻响，混着爵士乐慵懒的鼓点，将整个私密包间泡成绵软的温柔乡。
"下周带你去苏梅岛？"高毅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白洁正要轻笑应答，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清来电显示上"父亲"二字，浑身骤然绷紧——白东极少在这个时间找她。
"谁啊？"高毅含住她耳垂，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腰线往下滑。
白洁猛地推开他，抓过手机冲进洗手间。镜中人发丝凌乱，红唇微肿，在冷白的灯光下像朵即将凋零的玫瑰。
"爸？"她按下接听键，门外传来高毅不耐烦的敲门声。
白东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响："立刻回家！现在！"
金属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让白洁浑身一颤，她死死抵住门，喉间发紧："爸，我在外面谈事......"
"谈事还是谈男人？"白东突然变得很烦躁，背景音里传来李红压低的惊呼。
"半小时内见不到你，就别怪我亲自去抓人！"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她耳膜生疼，镜中倒影晃了晃，几乎要碎成无数片。
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白洁对着镜子理好发丝，指尖在唇上抹掉残留的艳色。
打开门的瞬间，高毅带着酒气的质问扑面而来："谁的电话？"
她却只是抓起手包，踩着细高跟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公司急事。"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远，首到消失在电梯井的嗡鸣里。
白洁风风火火赶回白家别墅，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除了父亲白东，还有两个陌生的医生。她满心疑惑，开口问道：“爸，这是怎么回事？是您身体不舒服吗？”
白东看着女儿，欲言又止。他抬手示意白洁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洁洁，你先冷静一下，爸爸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白东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说道：“我刚得到消息，赵明辉出车祸可能和他传染给别人艾滋病有关，现在还不确定他有没有把这病传给你，所以让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
白洁听到这话，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只剩下纸一样的惨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溢出。
“不……不可能……”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那些和赵明辉相处的画面此刻不再是回忆，反倒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她猛地想起不久前两人还亲密无间，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冻结。
“艾滋病……报复……”这些词语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搅得她头痛欲裂。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像秋风中即将被折断的枯枝。
“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突然崩溃地尖叫起来，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滚落，砸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她想到自己可能也被感染，想到未来可能要面对的一切，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抱住膝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和此刻的绝望全都哭出来。曾经的骄傲和优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现实击得粉碎的、无助的灵魂。
“我不要检查……我不要……”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抗拒着这残酷的真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眼前的一切。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她的哭声染得沉重，连那两个医生都面露不忍，下意识地别过了头。
白东看着女儿崩溃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平日里凌厉的眼神难得染上几分慌乱和心疼。
“洁洁，别哭了，先冷静下来。”他伸手想去扶女儿，却被白洁猛地甩开。
她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红痕，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声音放得更柔，“现在只是听说，还没确定是真的。就算……就算有这事，也得先做检查才知道结果，哭解决不了问题。”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爸知道你害怕，换成谁都怕。但你得撑住，啊？你要是垮了，爸怎么办？”
他轻轻拍着白洁颤抖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医生就在这儿，检查很快的，结果没出来前，别自己吓自己。”
见白洁哭声渐小，只是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他又补充道：“不管结果怎么样，爸都在。天塌下来有爸顶着，你先起来，地上凉。”他伸手将女儿从地上扶起来，让她靠在沙发上，又吩咐佣人拿来热毛巾。
“擦擦脸，”他把毛巾递过去，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爸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爸。”
三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是阴性。
白洁和白东悬着的心刚放下一半，医生就神色凝重地开口：“白小姐，我们需要了解下，你最近一次和丈夫发生没有安全措施的夫妻生活是什么时候？”
白洁一怔，下意识攥紧衣角，回忆片刻后小声说：“前几天。”
两位医生对视一眼，其中年长些的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谨慎：“如果真的感染了艾滋病，它有潜伏期，在潜伏期内很可能检查不出来，窗口期有的甚至长达3个月。”
白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追问道：“如果确认他己经患上艾滋病，那洁洁会怎么样？”
两个医生相互看了一眼，缓缓说道：“如果确认，白小姐感染的概率高达90%以上。艾滋病主要通过性传播、血液传播和母婴传播，夫妻间的性接触传播风险非常高。”
白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瘫倒在地。
白东连忙扶住女儿，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被他视为乘龙快婿的赵明辉，竟可能将女儿拖入如此可怕的深渊。
此时的白家别墅，华丽的吊灯洒下惨白的光，照在父女两人脸上，映出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白洁满心都是悔恨与后怕，脑海中不断浮现与赵明辉相处的画面。
而白东，身为一家之主，在震惊之余，迅速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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