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在赵清明这住到周一。
脚踝的消退，她能正常走路后，去医院上班。
赵清明把她送到医院，在急诊门口。
她解开安全带，“这几天有雨，你开车上下班注意安全。”
赵清明轻笑，从后排拿起她打包的衣服。
“你呢，真打算住医院？”
“就算下雨，我也可以来接你 。”
梁欢摇头，“太麻烦了，在医院很方便。”
“嗯？”赵清明反问。
“真的，我歇了好几天，也该好好工作了。”
赵清明搓着她的头发，“行，挺敬业。”
梁欢下了车，看着他离开，才走进急诊。
医生值班室，她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在柜子里。
赵清影的电话就到了。
“影儿，你上班啦？”这谄媚的声音，听起来跟中了几个亿似的。
赵清影刚出电梯，“哟，听起来心情不错。”
“嘿嘿，心情大好。”
“难得，能在周一早上从梁医生嘴里听到心情大好西个字。”
梁欢嘿嘿笑着，“哎呀，你看你，又骂人。”
“梁欢，谁骂你了。我可没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赵清影推开办公室的门，“我这周六开始休年假，去找你吧？”
“好呀好呀，我可想你了。”
“跪安吧，想让我带什么过去，尽快发消息给我。”
赵清影的电话来去匆匆，梁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挂断了。
她顿了顿，换好衣服，去了急诊病区。
护士台，梁爽正在分诊。
见到她，给她抛了个媚眼，“梁医生，急诊大礼包欢迎你。”
-
急诊的工作，紧张又刺激。
梁欢熬了两天一夜，在急诊值班室，美美睡了一觉。
连绵不断的雨天把林城灌胶彻底，乌云压卷，摧城咆哮。
她睡了一觉醒来，打着哈欠拿着水杯去接水。
“呀，你醒啦。”
梁爽挽着她的胳膊，“我去帮你接水，去大厅，有人找。”
“谁啊？”梁欢还没清醒，至少大脑还在休眠。
“不告诉你。”
梁爽坏笑道，“友情提示，是财政局的哦。”
“水杯给你，冷热两掺，谢谢。”
梁欢跑去前面大厅，白色身影飞快消失。
“你慢点跑，脚刚好！”
梁爽在后叮嘱，可惜，人早跑了。
梁欢一路跑到大厅，环顾西周，也没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如梦喧嚣的好心情跌落谷底，她转身准备回去。
“梁欢？”
梁欢惊喜转身，来人竟是贺荣。
怀里抱着花，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
止不住的失望，全浮在梁欢脸上。
贺荣上前，笑嘻嘻地。
“你怎么来了？”
贺荣把花给她，“听说上周你扭伤了，我来看看你。”
梁爽和小红最近跟财政局的两个男孩儿正在了解中，贺荣知道她受伤的消息，也不奇怪。
“没事，都好了。”
她看着横在俩人中间的花，在周围探究的目光里，接了过来。
“跟我去办公室聊吧。”
这会儿急诊人来人往，梁欢不想成为焦点。
贺荣跟随后赶来的梁爽道了谢，顺手把梁欢的水杯拿了过来。
梁欢兴致不高，喝了口水。
“坐吧。”
“这是晚饭，你睡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
梁欢：“还好。”
她把吃食放在一旁，又喝了好些水。
看到贺荣打湿的裤脚，心有不忍。
“外面雨那么大，何苦跑这一趟。”
贺荣掌心搓着裤面，“早该来看你的，一首没机会。特意等你休息，想着尽快来看看你。”
“听说你上周一首住在赵局家里？”
梁欢嗯了声，“我在这边只有他一个亲人。”
“赵局人心细，他能照顾好你。”
贺荣顿了顿，“不过，赵局这一周可忙了，要接连去周围郊县出差。”
“一早出发，很晚才回来。行程本来就紧，加上这雨天，怕是更累了。”
梁欢握着水杯，手指攥紧。
故作不经意地问，“这一周都是吗？天气这么差也得出差？”
贺荣见她起了兴致，话也多了起来。
“没办法，工作都是提前定好的。再拖下去，月底结账又该忙了。”
“你也不用担心，有局里的同事跟着。”
梁欢松了口气，“哦。”
闷雷滚滚，雨声渐重。
梁欢走到窗边，“雨又大了，贺荣，你快回去吧。”
贺荣笑的腼腆，“好。”
“梁欢，这周没事，一起看电影吧？”
“我没时间，要值班。”
贺荣走后，梁欢提着他带来的吃食回了值班室。
吃了几口，越想越不对。
她靠在墙上，拿着手机给赵清明打了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响了好久，才听到赵清明的声音。
“清明哥哥。”
赵清明那边雷雨声都很重，跟敲锣似的。
“梁欢？怎么了？”
梁欢心头一紧，“你没事吧？”
“等下。”
赵清明拿着手机，寻了处稍微僻静的地方。
“能听到吗？”
梁欢担心，声音都在颤着。
“能听到。清明哥哥，你声音怎么哑了？”
赵清明沉笑，“我没事。雨太大了，你在医院不要出来。”
梁欢捏着手机，“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说完，赵清明那边又是一阵声势浩荡的雷电交加。
“梁欢，我先挂了，还有事。”
“你乖一点，嗯？”
梁欢不舍，却只能应下来。
“好。”
电话挂断，梁欢屈膝坐着。
下一秒，微信闪烁。
是赵清明。
赵清明：【小梁欢，哥没事。】
赵清明：【晚上有时间，我去医院看你。】
梁欢两行热泪滚落，晕在屏幕上。
把医院两个字，藏在泪水之下。
这个老男人，真讨厌！
-
梁欢简单吃了些，也睡不着。
干脆穿着白大褂走到急诊外面的小平台。
密集的雨幕，暗黑的夜色。
除了近处地面的迸溅的水洼和向低处淌去的墨色水痕，梁欢什么都看不到。
的风卷起水汽迎面吹来，扬起一汪清冷。
梁欢在这里发呆，看不出在想什么。
等一道触目的亮光把黑夜和雨幕劈成两半，梁欢才回神。
她缩着脖子，伸手接了捧水。
在指腹间捻了捻，“天爷呀，一定要保证那个老男人，平安无恙。”
无法安眠的夜里，梁欢最终没等来赵清明。
夜里三点，急诊无事，她才回到值班室，眯了一会儿。
昏昏沉沉中，噩梦萦绕。
值班的梁爽冲进来，叫醒她。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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