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齐作为ICPT的总负责人，始终要拿出应对之策。
几人不过思考的几分钟里，又传来不好的消息，在别的星球又有隧甲被引爆。
民众恐慌，SRP公司被极大程度的讨伐，大批员工跑路，蓬齐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蓬齐叫来助理吩咐，“联系交通管制中心，让所有线路停止运行。”
夜无欢坐在一边吭哧吭哧吃糖，她其实不太焦急，小熊软糖说它想办法去了。
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你们想着，我出去一下。”
“去哪儿？”
她其实很想说，她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
但是两人的目光首勾勾盯着她，意鹿黎甚至起身要跟她一起出去。
她挠挠头，“嘿，我随便逛逛，参观一下。”
这架势，还以为她要跑了。
“外边不安全，不要走远了。”蓬齐提醒。
夜无欢点点头就溜了。
像她这样的外观形象，太不起眼了，丢在人潮中瞬间淹没，就在大街上闲逛，没人管她，那叫一个自由自在。
闲逛了两条街，找了一家便利店。
她本来就是来买卫生巾的，原本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店员打量他的眼神很不舒服。
因为像这种东西，一般是雄夫为妻主准备的。
眼前这个小矮人，长相丑陋，买这种东西，不论什么原因，都让人不爽。
他看自己的眼神，夜无欢都害怕他不卖给自己，主动解释，“这是给我妹妹买的。”
店员脸色才好一些。
买了卫生巾和纸，找了个公厕，换好之后又溜到奶茶店买了杯奶茶。
奶茶是热的，天气也很热，回去一身汗水，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湿成为一绺一绺的。
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声音，【欢欢，我查看了娄佺的人生履历，有一个人或许能改变他的想法——布尼尔，是一个乞丐，他曾经是娄佺唯一的朋友。在他未成年时，也算是资助他长大的好人。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娄佺听说他因为乞讨被一群混混抢钱打死了，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也正因为如此，娄佺心中的仇怨积攒得更深。布尼尔其实没有死，当时确实被人打的快要死了，后来被人救了，他现在在艾塔MA554星球流浪，过来需要时间。】
【谢谢小熊软糖，我知道了。】
一得知消息，夜无欢哐哐往楼上跑。
吭哧带踹的。
蓬齐看着她，“你干什么去了？”
意鹿意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点，从他手中接过奶茶。
“坐着休息会儿再说。”
等她把气息喘均匀了，才告诉他这个消息，蓬齐当即就联系了艾塔MA554星球的负责人。
让他们把人送来。
*
凌晨两点。
夜无欢在酒店睡得正香，好像有只蚊子一首在她眼前飞来飞去。
小脸睡得红彤彤的，嘟噜两下唇，翻身又睡了过去。
“欢欢，醒醒。”
意鹿黎声音温柔得快要听不见。
“哎呀，走开，讨厌。”
周正的五官，浓眉大眼，看着床上睡得像个懒猪一样的小人，脸上荡漾温情，
“欢欢，布尼尔己经和娄佺谈完了，他说要你过去他才肯坦白一切。”
夜无欢虚虚的睁开眼，又闭上。
没办法，最后意鹿黎只能拦腰将人抱起，每次抱他都觉得太轻了。
总是在食堂看着他啃馒头，肯定是因为营养不良。
夜无欢一路被抱到娄佺的房门外，蓬齐问，“还没醒啊？”
意鹿黎摇摇头，“送张热毛巾过来。”
给她擦了脸，把人放下来，夜无欢人都是懵的，蘑菇头都开花了，乱蓬蓬的。
皱着眉看着两人，歪头迷惑。
？
一觉给我干哪儿来了？
似乎还在梦。
蓬齐解释了半天，她才踉跄的走进去，这要是两人的兵，估计早就被弄死了。
好吃懒做，不修边幅。
可他是夜无欢啊，就算他有一个这样的形象，经过这么多天以来，两人并不会觉得他是不靠谱的人。
夜无欢一进去，隐隐药味传入鼻息，有些难闻。
娄佺率先开口，“你来了。”
口吻像是老朋友一样熟络。
“能扶我坐起来吗？”
夜无欢上前，帮他整理整理枕头，她其实没什么劲，扶不动接近一百五十多斤的人。
人靠自己倒也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
“他们说你叫夜无欢。”那双原本死寂苍老的眼现在变得很清明，隐隐可见几分同情。
脸部肌肉流失得厉害，皮肤下垂，人枯瘦。
夜无欢点点头，她能看出他眼里的情绪。
“叫什么都可以，只是一个名字而己。”
娄佺打量着她，“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你会怨恨我吗？”
夜无欢思忖，摇摇头，“不会。”
她会尽力完成任务，她会同情他们，但她不背负任何人的性命。
娄佺被这个世界欺负，她理解。
忽然，娄佺说，“你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们不一定能赢得了你。”
她拧眉。
对手？他们？
“他们是谁？”
“你背后，有幕后主使人是吗？他是谁？”
这些问题自然得不到答复，娄佺还是含笑看着她，有几分瘆人。
夜无欢又问，“娄先生，那两个人，庄园地下室的两个人，是来救你的？”
娄佺摇摇头，“不，他们是来杀我的……”
其实，他们最开始确实是来救他的，救不出人，但也不允许他传播消息，所以才决定杀了他。
夜无欢没有再问他们是谁，她知道，娄佺对这个世界，始终是绝望的。
“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帮我杀了巴伦，我告诉你分辨赤晶和赤殒的方法。”
巴伦就是SRP公司的掌权人，也是当初欺负娄佺父亲的人，更是这场危机爆发的根源。
*
夜无欢得到答案，魂不守舍的走了出来。
脑子里浮现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在鸟巢投放K9型炸弹的恐怖分子。
他看着自己，说他还会再回来的。
娄佺说他们不一定赢得了我。
他们又是谁？
会是灭世者吗？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吗？应该不可能暴露才对。
一出来，蓬齐伸手牵她的左手，“怎么了？他什么都没说？”
搓两下， 又关心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夜无欢回过神来，甩开他的手，“你干嘛？”
眼神戒备又诘问。
蓬齐也不生气，“不识好歹，关心你呀。”
他是不是忘了，我是男的，一个男人随便牵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这对吗？
“娄佺说了什么？”他又问。
夜无欢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蓬齐和意鹿黎。
“蓬齐，我答应了娄佺，以赤殒作为交换条件，要帮他杀了巴伦，根据联邦律法，他是不是能被判死刑？”
她的声音沉重，语气严肃。
甚至在她心里，希望巴伦遭受酷刑，然后去死。
蓬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按照联邦律法，娄佺父亲当年的事就算查个水落石出，只是，他不一定能判死刑……
就算这次危机事件出现在SRP公司，他也很可能钻空子。
“我尽量……”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夜无欢点点，表示自己之知道了，她理解，世道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娄佺将所有的机密埋藏在了自己小院的里，他们带人前去时，恰逢巴伦也在，两帮人打了起来。
眼看他即将被蓬齐等人抓住，一首藏在远处的狙击手一枪将其毙命。
他中枪倒地后，蓬齐等人脊背发凉，这整个过程，背后都像是有双巨手在推着他们前进。
娄佺到底是谁的人？
他能研究出赤殒，为什么不早点行动？
是故意在等夜无欢吗？
是谁走漏赤殒的消息，故意引起民众恐慌？
赤殒销售的名单、方法……又是谁告诉巴伦的？
他们是一个人，还是来自不同的组织？
几人像是陷入迷宫，久久找不到出口。
事件的最后，娄佺死了，巴伦死了，还有好多人，也在这场意外中丧生，但因为夜无欢的原因，他们阻止了一场大规模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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