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暗室谋局之宏图初展

溶洞内，昏黄的烛火在幽暗中摇曳，仿佛是困于绝境仍奋力挣扎的飞鸟，陡然爆起一连串火星，那火星恰似转瞬即逝的烟花，在这极为短暂的瞬间，将石虎棱角分明的下颌清晰勾勒，其轮廓仿若被历史的刻刀深深地镌刻进昏黄光影之中。石虎微微俯身，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如同灵动的舞者，轻轻滑过《西川盐法志》泛黄书页上 “井盐” 二字。在晃动的光影里，墨迹仿若被赋予了生命，诡谲地蜿蜒如血线，恰似川蜀大地盐道之下隐藏着的汹涌暗涌，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财富争夺。“清狗在川设十三盐道，每年抽税百万两。”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从古老时光那深邃的深处悠悠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与对清廷苛政的愤懑，“若我们能改良制盐之法……” 话还未完全落地，老周己迈着匆匆步伐，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蒸汽图稿 “哗啦” 一声，用力地铺满石案。洞风恰似一个调皮捣蛋的顽皮孩童，趁机猛地掀起图纸边角，那密密麻麻的注解，犹如蛰伏许久突然受惊的蚂蚁，瞬间映入众人眼帘，满是老周日夜钻研的心血与智慧。

“石大人请看！” 老周满脸洋溢着兴奋之情，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对技术革新无限憧憬的具象化。他的手指重重地戳在图纸齿轮结构处，袖口上那尚未干涸的墨渍，宛如一枚闪耀的勋章，默默诉说着他日夜钻研的艰辛历程。“用这蒸汽轮机带动熬盐锅，效率能提升三倍。” 他顿了顿，像是猛地咽下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旋即迅速压低声音，那模样仿若生怕被洞壁隐藏的耳目偷听了去，“只是铸铁件需去自流井定制，那里…… 如今还是清廷的眼线。” 话音刚落，柳三娘莲步轻移，身姿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她将官窑残片置于烛火下，动作轻柔且缓慢地缓缓翻转。釉面裂纹里，一抹暗红锈迹仿若幽灵般悄然渗出，恰似凝固了千年的血迹，散发着神秘而又让人好奇的气息。“自流井官窑遗址下，藏着前朝的硝石矿脉。”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去年在碎瓷片夹层里发现了标记。”

“哐当！” 一声清脆的刀柄磕在石案上的声响，如平地炸响的惊雷，突兀地响起，瞬间打断两人的交谈。赵阿虎面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浓眉紧紧蹙成一个深邃的川字。“制盐、开矿都需大量人手，清妖不会坐视不理。” 他目光如炬，仿若两把锋利的宝剑，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仿佛要穿透每个人的内心，探寻应对之策。“振武军现有人马不足千人，拿什么守？” 这质问仿若一记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溶洞内每个人的心间。刹那间，洞内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且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紧绷得让人几乎窒息。唯有烛芯燃烧发出的 “噼啪” 声，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之神在为这场激烈探讨打着紧张而又充满节奏感的节拍。

石虎却忽然笑了，那笑容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曙光，刹那间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氛围。青铜兵符在他掌心滴溜溜地转出冷光，仿佛是在与主人心中那宏伟的谋划遥相呼应。他起身，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若踏在历史长河的波涛之上，充满了使命感与坚定信念。他走到岩壁的古蜀图腾前，此刻，他的影子与壁画上持戈的武士完美重叠，仿若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实现了一场古老与现代的传承。“以商养战。”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似洪钟鸣响在溶洞之中，“先从盐、糖、皂入手 —— 老周改良蒸汽熬盐锅，三娘打通硝石矿脉，阿虎……” 他猛地回头，目光如猎鹰锁定猎物一般，锐利地看向赵阿虎，“带着振武军去收编川北马帮，半个月内给我凑足三千青壮。”

“可旗号呢？” 赵阿虎眉头拧得更紧了，那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满脸疑惑不解，“总不能打着‘翼王余部’的名头吧？”

“就叫太平天国！” 石虎声若雷霆，在溶洞中激起层层回响，那回响仿佛是历史的呐喊，岩壁上的古蜀图腾似乎也被这声怒吼所震撼，微微震颤起来，仿若在为这伟大的抉择欢呼。“当年翼王未竟之业，由我们来完成。” 他弯腰拾起《海国图志》，书页间，半张泛黄的舆图如蝴蝶般轻盈地悄然滑落。“部队称振武军，取振奋军威之意，与振武社互为表里。我任川陕总督兼振武将军，凡持此兵符者，可调动山中隐秘营地的三百死士。”

老周微微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像是有千言万语被紧紧卡在喉咙，难以顺畅吐出。“官职体系……”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期待。

“沿用天国旧制，另设‘振武十二阶’军衔。” 石虎说着，抽出腰间短刃，刃锋寒光闪烁，恰似他眼中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斩于剑下。他在石案上刻下十二个古蜀纹样，火星西溅，其中一粒恰好溅在《盐法志》的 “税” 字上，瞬间将其灼出焦痕，那焦痕仿佛是对清狗苛税的有力反抗，似要将这欺压百姓的印记彻底抹去。“商业人才授予‘洋务参赞’，但记住 ——” 他手腕一转，刀锋凌厉地指向岩壁上的太阳图腾，那图腾在烛火映照下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辉，“无论官阶高低，都要在翼鸟旗下效命。”

恰在此时，洞外山风像是被这场宏伟的谋划激怒了，陡然呼啸而起，如猛兽咆哮般震耳欲聋，瞬间熄灭了两盏烛火。黑暗中，柳三娘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悠悠传来：“石大人这盘棋，要让清狗连棋子都看不清。” 随着她的话音，赵阿虎迅速掏出火折子，“噗” 地一声，动作娴熟地重新点燃烛火。跳动的火苗欢快地舔舐着黑暗，照亮石案上的蒸汽图稿、硝石矿标记，还有那枚泛着冷光的青铜兵符。此刻，一场经略西南，再谋全局的变革正如同这微弱却顽强的火苗，从这小小的溶洞，悄然向整个巴蜀大地蔓延，即将点燃这片古老土地的新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