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特战小队初建功

子夜时分，大渡河畔的雾气愈发浓重，仿若被人刻意揉碎的棉絮，肆意塞满整个河谷，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二十名队员身着用乌桕树皮精心煮染而成的黑色棉甲，腰间紧紧缠着浸过桐油的麻绳，鞋底还细心裹着野山椒粉末 —— 这是他们从当地猎户那儿学来的土法子，据说能有效防止山鼠惊扰，以免暴露行踪。石虎走在队伍最前方，战术灯散发的微弱红光，隐隐映出他腰间帆布包的轮廓，包里装着从戒指中取出的五块 C4 炸药，每一块都用蜡纸单独包裹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仍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化学药剂味，在雾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

鹰嘴崖的石阶在夜视仪的特殊视野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绿色，那些被苔藓覆盖的部分，更是泛着幽蓝荧光，仿佛暗藏无数未知危险。第三小队刚小心翼翼地转过第二个弯道，李墨眼尖，突然伸手拉住石虎，与此同时，通讯器的指示灯急促闪烁起来。李墨迅速贴着石壁蹲下，借助夜视仪仔细扫过前方第五棵马尾松，果然，在树干阴影处捕捉到一丝金属反光 —— 那正是清妖暗哨隐藏的火铳枪口，在黑暗中透着丝丝寒意。

“三点钟方向，双岗。” 石虎对着通讯器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沉稳，同时手指熟练地比出交叉手势。黑子和阿青心领神会，前者毫不犹豫地抽出战术匕首，刀刃在微光下闪烁着寒光；后者则迅速架起竹筒枪，瞄准目标。当阿青手中的弹丸呼啸着越过两丈高的石墙，精准引爆左侧岗楼的灯笼时，刹那间，火光冲天，将夜空照得通明。几乎在同一时刻，黑子身形如电，像一只敏捷的壁虎般，悄然贴在右侧哨兵的后颈，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从锁骨下方斜刺而入，动作一气呵成，那哨兵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中军帐内，惊呼声刚起，石虎己然带着爆破组迅速摸到了军械库。眼前的石墙足有三尺厚，坚实无比，墙基处还嵌着碗口粗的原木，显然是经过精心加固。石虎取出军用罗盘，仔细确定爆破点后，用战术笔在墙面郑重画出三角标记：“老陈，你带着弟兄们去牵制正门的敌人，李墨跟我留在这里，准备爆破。” 就在将 C4 炸药小心翼翼压进墙缝的瞬间，石虎敏锐地听见头顶传来轻微的瓦片响动 —— 是清妖的巡夜队正在靠近。

“快！” 石虎当机立断，将引爆器迅速塞给李墨，自己则抽出战术匕首，纵身跃上屋顶。月光下，六名清兵身着号衣，身影在瓦楞间若隐若现，腰间佩戴的腰刀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光，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 竟是成都将军麾下的精锐绿营，战斗力不容小觑。石虎猫着腰，贴着屋脊悄然移动，手中匕首在掌心灵活转动，突然，他手腕一抖，三道寒光如闪电般疾射而出，最前方的清兵躲避不及，咽喉瞬间中刀，身子前倾时，无意间撞响了腰间悬挂的铜铃，清脆的铃声瞬间打破夜的寂静，警报声就此拉响。

警报声如尖锐利箭，撕裂夜空的刹那，李墨果断按下了引爆器。一声沉闷巨响传来，军械库的石墙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推搡，轰然倒塌，火星裹挟着纷飞木屑，如烟火般冲向空中，将库房内的景象瞬间照亮：三尊半人高的开花炮整齐并列摆放，炮身崭新，“威远” 二字的新漆在火光中格外醒目；旁边堆着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火药箱，箱角的封条上，盖着西川总督府威严的朱红大印，彰显着其重要性。

“快抢图纸！” 石虎大喊一声，率先冲进库房，靴底无情地碾过散落一地的羊皮卷。就在他俯身查看的瞬间，最底层的一张图纸映入眼帘，瞬间令他瞳孔骤缩 —— 那正是开花炮的设计图，而上面标注的火药配比，赫然写着 “硝石七，硫磺二，木炭一”。“胡闹！” 石虎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现代化学课上学到的知识，真正的黑火药最佳配比应为 “一硝二磺三木炭”，清廷的工匠显然搞错了关键比例，也难怪这开花炮射程短得可怜，在实战中难以发挥威力。

破晓前，薄雾弥漫，特战队带着战利品，悄然踏上归途。阿青背着改良后的竹筒枪，枪管上系着的红布条在微风中肆意飘扬，活像一杆小巧却醒目的旌旗；黑子则扛着缴获的开花炮，炮身古朴的青铜纹路，与他胸前刺着的翼鸟纹身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最让陈修远激动不己的，是那箱虽略显陈旧，但枪管内壁竟刻有膛线的火铳，这一发现意味着，他们完全能以此为基础，改良出更为精准、威力更大的武器。

正午时分，试射正式开始。改良后的开花炮稳稳架在鬼哭林的制高点，炮口对准三里外的一块巨石。石虎亲自调配火药，将其填入炮膛。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裹挟着滚滚浓烟，如同一颗出膛炮弹，划过湛蓝天空，令人惊叹的是，它竟比清军原版开花炮的射程，足足多出了五百步之遥，最终 “当啷” 一声，重重砸在巨石顶部，瞬间炸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凹坑，碎石飞溅。陈修远见状，激动得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炮身连连作揖：“当年诸葛亮的木牛流马，怕是也比不上这等神奇利器啊！”

“这并非什么神器，靠的是学问。” 石虎微笑着扶起老秀才，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戒指内侧新解锁的 “工程学进阶” 权限上，意味深长地说道，“等我们造出蒸汽机，这些铁家伙便能自己跑起来，发挥出更大威力。” 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转头一看，只见阿青正对着竹筒枪自言自语：“等攒够钢材，老子非得给你装个瞄准镜不可，到时候让清妖好好尝尝什么叫‘隔山打牛’的厉害！”

这场突袭行动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火鸦，迅速传遍大渡河流域的每一个角落。三日后，从紫打地逃来的百姓带来一则惊人消息：清军哨卡的旗帜己全部换成白旗，过往商队还传言，看见岗楼上贴着画有翼鸟图案的黄纸，说是 “翼王显灵，派来的天兵能在夜里视物如白昼，炮声一响，山岳都能被震碎”。石虎静静听着这些传言，伸手轻轻摸着兵符上渐渐模糊的星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暮色再度降临，特战队整齐列队于新搭建的工坊外。阿青正全神贯注地给开花炮刻制新的标尺，手中铜锤有节奏的敲打声，与远处传来的阵阵狼嚎交织在一起，竟奇妙地融合成一种声音，恍惚间，如同现代军工厂里机器的轰鸣。石虎取出战术笔记本，用铅笔认真记录下今日的战果：“缴获火药三千斤，改良后效力提升 60%；开花炮射程成功突破两里；队员己熟练掌握夜视仪战术配合。” 笔尖缓缓划过 “历史修正率 47%” 的数字，他心中清楚，属于 “翼魂” 特战队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

当第一颗星辰悄然爬上悬崖，李墨眼尖，突然指着北方天际，大声喊道：“首领，快看，那里有火光！” 石虎迅速戴上夜视仪望去，只见紫打地方向，腾起一片暗红如血的云。他下意识地握紧戒指，戒指上的齿轮在掌心轻轻转动，刹那间，量子计算机的界面凭空浮现：“检测到清军增兵两万，目标首指大渡河流域。”

“传令下去，” 石虎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坚定，混着夜露的丝丝清凉，“明日起，全队特训爆破战术。阿青，给竹筒枪加装延时引信；黑子，挑选二十名弟兄，着重练习巷战；老陈，把改良后的火药配比仔细抄录三份，分别藏进野人山的三个秘洞，务必妥善保管。” 说完，他目光望向连绵起伏的群山，心中不禁想起藏在戒指里的那份现代川滇地图。在清廷的舆图上，这里被标注为 “化外之地，蛮夷所居”，可在他眼中，这片土地，必将成为星星之火得以燎原的起点。

此时，特战队的篝火再次熊熊燃起，二十道身影围坐在篝火旁，正兴致勃勃地传看着新缴获的《火器图说》。阿青突然心血来潮，用炭笔在石板上快速画了一只展翅翱翔的翼鸟，鸟喙中叼着一枚正在爆炸的炮弹，栩栩如生。众人见此，不禁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