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没得解释了。
在周筱桉的观念来看，她认为他己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何况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严承瑾删除拉黑了，他从哪里找？
从短视频，但他们两个从来没有互相关注过短视频。
所以，唯一的线索也不会被人相信。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挥之不去，陆砚舟半倚在病床上，指尖无意识着手机屏幕。
锁屏照片上，周筱桉笑得眉眼弯弯，发梢还沾着游乐园旋转木马的彩屑。
窗外的梧桐叶簌簌飘落，他数着日历上的日期，这己经是周筱桉没有联系他的第三十天。
"小桉向来不会超过三天不回消息。"
他喃喃自语，喉间泛起苦涩。
昏迷前最后一通电话里，周筱桉还在电话那头哼着跑调的歌，说要等他一起去看日出。
此刻手机里却寂静得可怕，对话框永远停留在那句"等我"，再无回应。
病房门被推开，严承瑾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白大褂下摆还沾着走廊的冷风："醒了？尝尝我熬的粥。"
他将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自然得像是过去无数次探病。
陆砚舟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最近联系过小桉吗？"
严承瑾倒粥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她最近好像挺忙，朋友圈都没更新。"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你刚康复，别操心太多。"
深夜，陆砚舟被噩梦惊醒。
梦里周筱桉站在雨幕中，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无论他怎么呼喊，女孩的身影都在雾霭中渐渐模糊。
他猛地坐起身，抓起手机就给周筱桉发消息："小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走廊传来脚步声。
陆砚舟透过门缝看见严承瑾站在消防通道旁，压低声音讲电话："放心，他还蒙在鼓里......"
男人转身时，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锁屏界面——正是周筱桉的聊天窗口，最新消息赫然显示："承瑾哥，我以后不会再打扰砚舟了。"
次日清晨，陆砚舟在医院花园堵住严承瑾。
秋日的风卷起满地银杏，他攥住对方手腕："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严承瑾摘下眼镜擦拭，金属框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陆砚舟从未见过的偏执，"你昏迷时，是我守在你身边，是我替你处理你落下的摊子，也是我......"
"所以你就告诉小桉我死了？"
陆砚舟瞳孔骤缩，声音里结满冰霜。
记忆突然翻涌，昏迷前最后一眼，分明看见严承瑾握着周筱桉的手，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严承瑾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数十条消息刺痛陆砚舟的眼——全是周筱桉发来的未读信息，最新一条是三天前："承瑾哥，能让我去看看砚舟的墓吗？"
"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
严承瑾声音发颤，"每次来找我都哭，说宁愿用十年寿命换你醒来。
我看着她那么痛苦......"
他突然逼近，镜片后的眼神近乎疯狂，"如果她知道你活着却不联系她，会不会恨你？"
陆砚舟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揣测——以为周筱桉在闹脾气，以为她遇到了难处，却从未想过真相如此残忍。
他甩开严承瑾的手，踉跄着往医院外跑，身后传来对方的嘶吼："你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更痛苦！"
深秋的雨来得猝不及防，陆砚舟拦了辆出租车首奔周筱桉的住处。
但很快就被他的兄弟严承瑾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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