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本以为，可能是江苑着装不稳重，销售能力也不太行，这才惹恼了凌少钦。
谁知江苑刚开口解释，董月马上血压一百八，仿佛也看到了独属于她的那辆不归路列车。
江苑说：“我的工作牌被凌总拽走了。”
董月眼前一黑，在凯娜和江苑的脸上反复来回，嘴巴张开几百次，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应景。
凯娜漂亮开放，会笼络男人的心，做事情没有下限，人看着也不干净，容易讨男人喜欢也容易犯忌讳。
江苑比凯娜更漂亮，身形也好，但她为人死板谨慎，还有点清高，不会做那些违反道德和尊严的事，所以也走不长远。
可偏偏，今天的大佬还就选中这俩极端。
一个太油滑他们讨厌，一个太刚硬他们更不喜欢，有这下场好像也是必然的。
董月咬了半天牙，最后放弃地一挥手：“你们去吃饭吧，下午正常营业。”
听到可以吃饭，死了半天的易安安骤然复活，拉着江苑往路口的盒饭店冲，那里因为便宜好吃，一到饭点就人满为患，再迟些连饭都得卖没。
所以这两年她俩为了这口吃的，几乎能跑出个马拉松冠军来。
到地方后，果然店里又没位置，她们俩习惯性地端着铁盒子，蹲到路边的石墩上吃。
江苑因为凌少钦的骚操作心里膈应，怒夹两块红烧排骨，发了狠地扯肉吃。
易安安把工作服扣子解开，抱着碗米饭先拨两口：“娘的，大清早折腾，我还以为能多点提成呢，谁知道招了顿骂，要我说就是凯娜那货的错，没事撩什么狐狸尾巴，蓝淮书是谁啊，她这品种的茶见多了，还能被她勾引。”
江苑吃过肉，心情好不少：“蓝淮书是谁啊？”
“瞧你这副居家好女人的德行，被白墨管的素素的，连大名鼎鼎的夜店大佬蓝淮书都不知道。”
说起蓝淮书，本土土著易安安可有话说：“蓝氏集团嫡子，他家还有个小妾，这事咱以后说。蓝氏老董事眼光好，不刻板，从最初起就盯上了这些娱乐行业，从小酒馆到小酒吧，再到夜总会到现在的连锁娱乐城，那发展速度比我长的都快。”
“蓝淮书从小就是第一继承人，七八岁起跟着他爸在各大场子里转悠，每天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上到八十岁老头老太太下到两岁臭小子小姑娘，都吃的开。来我们学校做过演讲，三国语言说的溜溜的，临走还抽空送了我们校花一颗进口糖。”
江苑跟听小说似的点头：“所以他很厉害。”
易安安有点不尽兴：“是超级牛好吧，绝不比凌少钦差，当年我还为他写了本小说呢，全班传阅。”
“我看看。”江苑来了兴致。
易安安把餐巾纸垫在衬衣上，抱起排骨啃：“被我妈发现撕掉了，说我整天对着这些垃圾犯花痴，蓝淮书从小在夜店长大，能是什么好玩意，以后倒贴也得轰出去。”
江苑吃着米饭认同点头：“让咱妈放心吧，我估计蓝淮书倒贴你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
马路对面大楼，刚看过几个郊区地皮的凌少钦和蓝淮书出来，准备上车的时候，蓝总突然惊叫。
“呀，对面吃灰的那不是你的江妹妹吗？”
“她叫江苑。”
凌少钦又没瞎，自然也看见了。
“不让叫妹妹算了。”
蓝淮书双手插兜，歪着脖子摇头：“啧啧，你说她都混到蹲马路边吃饭了，怎么还不肯要你，你是有多招她嫌弃？”
凌少钦原地站了几秒开门上车，把聒噪的蓝淮书晾外边晒太阳。
上车后，陆昭把最新的几个文件拿给他看：“凌总，这几个文件今天之内必须敲定，还有蓝总那边的策划案，需要您尽快签字，我们就可以起草合同了。”
凌少钦拿过文件随便翻两页，紧蹙的眉心片刻都没疏解，伸手直接拽掉眼镜，手指微微磨着唇边，目光向外。
“对面的小饭店是没桌子么？”
？
“看情况比较便宜，属于薄利多销，店面肯定不会太大，不然要亏本。”
陆昭顺着他家老板的视线盯了两秒后，骤然反应过来：“不过！也不是不能扩大，多放几张桌子的事情，明天就能办成。”
江苑饭吃到一半，手机突然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下，几乎把眼珠子翻到天灵盖里去。
屏幕上显示：亲爱的凌凌
他什么时候把电话存进来的？
“喂。”平静的语气。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想要工作牌，明晚七点到凌家大宅三层第二间找我。”
江苑刚想说自已有备用的不需要去拿，电话就被挂断。
她沉默地盯着屏幕几秒，把手机装进口袋，低头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该来的躲不掉，直面残酷的现实吧。
下午正常营业，凯娜人直接失踪，董月说她头疼要去医院，提前打卡下班，所以江苑躺到自已床上的时候，才晚上七点。
这几月两个店长为了上位疯狂较劲，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过家了。
洗过澡的身体散发着她喜欢的沐浴露香气，被窝暖和又柔软，江苑开心地翻个身，打开社交软件发现自从生日会后，婉婉好像再没联系她。
是又被凌少钦欺负了吗？
江苑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觉得背后寒津津的，咬着下唇给肖婉婉发信息。
“怎么没音讯，还好吗？”
盯着屏幕等了五六分钟，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但没有回复，也许是在忙。
她没在意，又点开白墨的对话框，打算问问他什么时候出差回来，想在家里约个饭。
趁着清闲，她今天下午思来想去，决定要和白墨摊牌，然后直接分手。
有前车之鉴，她不会带着污点和爱人过下半辈子，结局有多惨她比谁都明白。
既然是个预见到的悲剧，那就当断则断。
结果没等到白墨回复，倒是等来了易安安的语音，刚打开十条60秒，江苑还没听就窒息了。
把音量调小，深吸一口气点开。
“阿苑，你看群消息了吗？我天凯娜摊上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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