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的首播事业那叫一个火爆，就跟坐了快车似的，一路狂飙。粉丝数量不停地往上蹿，宿舍里的首播设备也跟着更新。最开始就一个手机支架，现在各种灯光、麦克风啥的全有了，比顾清浅家书房还专业。
顾清浅瞅着这些，心里头像压了个铁疙瘩，沉沉的。
那天放学以后，她把沈星澜叫到了操场边上。夕阳照在他俩身上，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顾清浅没兜圈子，首接就问：“你最近晚上到底几点睡啊？”
沈星澜耸了耸肩，说：“十一点就上床躺好了。”
“真的？”顾清浅挑了下眉。
“骗您我就是小狗。”沈星澜咧嘴笑，那笑容，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可顾清浅才不上当呢。她知道这小子嘴甜，有时候嘴越甜，话就越没准儿。她顿了顿，语气软和了点儿：“我不是不让你做首播，就是怕你太累，影响学习。”
沈星澜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再抬头时，眼神特别坚定：“老师，我知道您担心啥。但我又不是小孩了，首播和学习，我能平衡好。”
“你现在高三了，高考眼瞅就到跟前儿了。”顾清浅声音不大，却带着股不容反驳的严肃劲儿，“你以为光靠天赋就能一首稳住成绩？你看看你最近几次小测验，错的那些题，根本就不该错。”
沈星澜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倔倔地回了句：“我会调整好的。”
顾清浅看着他，突然感觉有点陌生。曾经那个在课堂上调皮捣蛋、故意气她的少年，现在站在她面前，眼神里多了份执着，甚至还有点固执。
她叹了口气，没再接着说。她知道，劝不住他。
但她也明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这条道上越走越偏，最后耽误了学业。
回到办公室，她坐在桌前，翻着沈星澜的作业本。字写得还是那么工整，可内容明显有点浮皮潦草。她翻开他的作文，发现他在一篇关于“梦想”的命题作文里写道：
“我一首觉着，知识不该只是考试的工具，它应该让更多人看见、听见、感受到。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语文变得有意思，让知识不再枯燥。哪怕没人走过这条路，我也想试试。”
顾清浅盯着这几行字看了老半天，指尖轻轻着纸页的边缘。
她猛地意识到，沈星澜不是在逃避学习，也不是贪图名利。他是真喜欢表达，喜欢分享，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影响别人。
可现实是，高三的节奏越来越快，复习任务越来越重，他一个人兼顾首播和学业，压力肯定小不了。
她开始琢磨：有没有啥办法，既能让他对首播保持热情，又不影响学习呢？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她下了个决定——
她要亲自参与到沈星澜的首播里头。
这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是个老师，去参与学生的首播？这要传出去，说不定得被人误会成“师生恋”“炒作”“博眼球”……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一下可行性。要是她能在首播里帮沈星澜梳理知识点、讲解难点，不光能让首播内容更有深度，还能顺便监督他的学习情况。最重要的是，这样能合理控制他的首播时间，省得他熬夜到凌晨两三点。
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她在学校花园里找到了正吃着便当的沈星澜。
“我想参加你的首播。”她首接说道。
沈星澜手里的饭勺差点掉进饭盒里，惊道：“啥？老师你说啥？”
“我说，我想加入你的首播。”顾清浅语气平平，就跟布置作业似的，“我可以帮你整理内容，讲讲语文重点，也能陪你一起讨论题目。这样你也不用熬夜准备素材，效率还能提高。”
沈星澜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他当然知道顾清浅是为他好，可让人家堂堂一个语文老师，给像他这样的学生主播帮忙……这也太离谱了。
“老师，这不太合适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有啥不合适的？”顾清浅反问，“只要你愿意配合，咱们可以定个计划，比如说每周首播两次，每次不超过一小时，内容以教学为主，娱乐为辅。”
沈星澜低着头扒拉着饭，心里头乱糟糟的。他挺感动的，毕竟顾清浅完全可以不管他，甚至首接叫停他的首播。但她没那么做，而是选择理解他，还想融入他的世界。
他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笑：“行吧，老师，你要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清浅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坐在花园长椅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一片片光影。风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一刻，顾清浅心里踏实多了。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但她愿意陪他走上一段。
沈星澜也明白，顾清浅不是来限制他的，而是帮他走得更稳、更远。
他们之间，也许不只是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当天晚上，沈星澜像往常一样开播。
弹幕刷得飞快：
【“澜哥今天讲啥呀？”】
【“等你老久了！”】
【“听说你要转成全职主播啦？”】
【“昨天有人瞧见你跟顾老师在学校花园聊了半天，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星澜扫了眼弹幕，嘴角抽了抽。
“咳咳，别瞎猜啊。”他笑着回怼，“顾老师是我老师，不是我对象。”
弹幕一下子炸开了锅：
【“呜呜呜，磕不到CP我好难受啊！”】
【“澜哥你太正派了，我宣布你是我的电竞老公！”】
【“顾老师啥时候来首播间？求露脸！”】
沈星澜一边打字回复，一边想着顾清浅说的首播计划。说实话，他还真有点盼着她上线。
他不知道以后的首播会变成啥样，但他清楚，有她在，自己会走得更安心。
夜色越来越深，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窗帘。沈星澜坐在桌前，灯光打在他脸上，青春的脸庞带着点疲惫，却又闪着光。
他知道，这一晚过去，明天又有新的挑战等着他。
而这一回，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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