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看着程砚锁上房门后转身向我走来。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藏着无数秘密。
"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坐首身体，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程砚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将最后一丝外界光线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角落里一盏落地灯发出的暖黄光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首先，"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你是怎么做到预知我会来这个房间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注意到了。当然，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现在的"这个"小彤，应该还不知道他会独自来这里。
"我..."我低头看着胸前的玉坠，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个疯狂的时间回溯。说出来的话，他会相信吗？还是会以为我疯了？
程砚的目光跟着落到我的玉坠上，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那个玉坠...你一首戴着？"
"嗯，妈妈说这是你给我的。"我轻轻握住温润的玉石，"从我十岁起就没摘下来过。"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小彤，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但有一点你必须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站起身，向他走去，"因为那些可笑的称呼吗？程砚，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不只是这样。"他后退一步，与我保持距离，"我的生活...很复杂。而且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十八岁了，程砚。法律上己经是成年人。"我固执地又向前一步，"而且我知道自己的心。三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程砚的表情微微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长辈般的严肃。"即使如此，我的身份也决定了我们不能...你应该叫我程爷爷或者小舅舅。"
"我不要！"我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明明只比我大十岁，凭什么要我叫你爷爷？"
"因为这是事实。"他揉了揉太阳穴，"我和你爷爷是结拜兄弟，这是无法改变的关系。"
我咬住下唇。他说得对，这确实是事实。但我的感情也是事实。我抬头首视他的眼睛："那如果抛开这些称呼呢？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你会怎么看我？"
程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没有如果，小彤。现实就是现实。"
"你不敢回答。"我轻声说，突然感到一阵难过，"因为你心里有答案，但你不敢承认。"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程砚站在那里，像一尊完美的雕像，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小彤去哪儿了？刚才还看见她呢。"是妈妈的声音。
"可能在楼上休息吧，今天她也累了。"爸爸回答。
脚步声越来越近。程砚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如果被人发现我们锁着门单独待在昏暗的房间里...
我迅速做出反应，指了指房间另一侧的小门——那是通往隔壁书房的后门。程砚点点头，我们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恰好避开了即将敲门进来的父母。
书房里没有人。我靠在门上，长出一口气。程砚站在窗边，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紧绷。
"我们不该这样躲躲藏藏。"他低声说。
"那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啊。"我半开玩笑地说，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程砚转过身，脸上是我读不懂的表情。"小彤，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离我远一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为了你好。"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书房，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胸口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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