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被“借”走十块钱的事,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95号院。
南屋的许大茂听了,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拍着大腿首嚷嚷:“该!活该!让他傻柱充大头!这下栽了吧?我早就说过,那李浩不是善茬!”他媳妇娄晓娥白了他一眼:“你少幸灾乐祸,小心引火烧身。”许大茂哼了一声:“我才不怕他,他敢动我试试?”话虽如此,他心里却也暗自嘀咕——这李浩连傻柱都敢惹,自己还是别轻易招惹的好。
中院的阎埠贵扒着门框,看着李浩那间小东房的门,算盘打得噼啪响:“十块钱……傻柱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这一下就没了近三分之一……李浩这小子,下手够黑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会挑人,知道傻柱好面子,不敢真把事闹大……”他越算越觉得心惊,这李浩年纪轻轻,心思却比院里的老狐狸还多,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二大爷刘海中则背着手,在院里踱来踱去,嘴里念念有词:“目无尊长!目无纲纪!这要是在单位,早就给处分了!”可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连李浩的门都没敢靠近——傻柱那么能打的都栽了,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而当事人李浩,却跟没事人似的,正坐在屋里琢磨着下一步该“拜访”哪家。他翻了翻自己的“存货”——从易中海那“借”的棒子面,从阎埠贵那“换”的鸡蛋,从贾张氏那“拿”的白面,还有刚从傻柱那“借”的十块钱……收获颇丰,但还不够。
他的目光落在了北屋旁边那间小耳房上——那是聋老太太住的地方。
聋老太太是院里的“老祖宗”,无儿无女,靠着政府的五保户补贴过活,在院里辈分最高,连易中海都得让她三分。更重要的是,傻柱对她孝顺得不得了,简首比对亲妈还好,三天两头往她屋里送吃的。
李浩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要想彻底拿捏住傻柱,还得从这位“老祖宗”身上下手。而且,把聋老太太哄好了,以后院里真有事,她老人家说句公道话(哪怕是装聋作哑地默认),也能省不少麻烦。
说干就干。李浩从“存货”里挑了挑,拿出西块水果糖——这是他前两天帮采购科王师傅跑腿,王师傅谢他的;又抓了一小把茶叶末——这是从阎埠贵那“借”的,老阎头平时喝个茶都得数着茶叶沫子放,这一小把够他心疼半天了。
东西不多,但对常年没什么进项的聋老太太来说,也算是份心意了。关键是态度要到位。
李浩端着个破碗(里面放着糖和茶叶末),恭恭敬敬地走到聋老太太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奶奶,您在家吗?我是新来的李浩,给您送点东西。”
屋里没动静。
李浩又提高了点音量,语气更恭敬了:“奶奶,我是小东房的李浩,跟您问个好。”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聋老太太眯着眼睛,浑浊的眼珠看向李浩,耳朵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努力听他说话。
“你……你说啥?”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带着点含糊不清的口音。
“我说,我是新来的李浩,给您送点糖和茶叶。”李浩把碗往前递了递,脸上堆着最真诚的笑容,“以后我就住您隔壁,您要是有啥活儿,比如提个水、扫个地啥的,尽管叫我,千万别客气。”
聋老太太这才慢慢把门打开,上下打量了李浩一番,慢悠悠地说:“哦……是新搬来的小伙子啊……进来吧。”她的耳朵似乎时好时坏,刚才还听不清,这会儿又好像听见了。
李浩跟着进了屋。屋里很小,就一张炕,一个破衣柜,一张桌子,收拾得倒还算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坐吧。”老太太指了指炕沿。
“哎,好。”李浩小心翼翼地坐下,把碗放在桌上,“奶奶,这糖您尝尝,挺甜的;这茶叶末您也泡泡,解解腻。不值啥钱,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太太没看桌上的东西,反而盯着李浩的脸,突然问:“你……你认识傻柱不?”
“认识认识,何雨柱大哥嘛。”李浩点头,语气带着点“敬佩”,“我听说他对您老可孝顺了,天天给您送吃的,真是个大好人。我以后得跟他多学学。”
这话算是说到聋老太太心坎里了。她脸上露出点笑容,点了点头:“嗯……傻柱是个好孩子……就是……就是脾气躁了点。”
“年轻人嘛,脾气躁点正常。”李浩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心地善良比啥都强。”
老太太又问:“你……你刚才说你叫啥?”
“李浩,木子李,浩大的浩。”李浩大声重复了一遍。
“哦……小浩啊……”老太太点点头,像是记住了,“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顺义乡下的,被我爹赶出来了,没啥本事,就想在城里找个活儿,混口饭吃。”李浩半真半假地说着,脸上露出点“憨厚”的不好意思,“以后还得靠奶奶您多关照。”
“关照……谈不上……”老太太慢悠悠地说,“院里……院里人多,杂……你刚来,要……要小心点。”她说着,眼睛瞟了瞟窗外,像是意有所指。
李浩心里明白,老太太这是在提点他,院里不太平。他赶紧表决心:“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我这人没啥本事,就老实本分,别人不惹我,我肯定不惹别人。要是有人欺负我……”他故意顿了顿,看向老太太,“我就来找您老评理。我听说您老是院里最公正的,谁都服您。”
这顶高帽子戴下去,聋老太太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啥人没见过?李浩这小子话说得漂亮,眼神里却透着股精明,不像他说的那么“老实本分”。但这又怎么样呢?只要对自己恭敬,不惹事,是不是老实人,跟她有啥关系?
“呵呵……评理谈不上……”老太太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块水果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咂咂嘴,“嗯……真甜……”
她这一吃糖,就等于接受了李浩的“孝敬”。
李浩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奶奶,您爱吃就好,以后我再给您弄点来。”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比如“您注意身体”、“有啥需要尽管开口”之类的,才起身告辞,“奶奶,那我先回去了,您歇着。”
“嗯……走吧。”老太太挥挥手,眼睛又眯了起来,像是又听不清了。
李浩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小伙子……刚才……刚才你说啥?要帮我扫地?”
李浩回头,笑着大声说:“是啊奶奶,我明天一早就来给您扫地!”
“哦……不用不用……”老太太摆摆手,嘴角却带着笑,“我自己来就行……”
李浩这才笑着离开了。他知道,老太太这是在试探他是不是光说不做。明天一早来扫个地,不算啥难事,却能在老太太心里加不少分。
刚走出耳房,就撞见傻柱端着个饭盒从外面回来,里面飘出肉香味,显然是从食堂给聋老太太带的。
看到李浩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傻柱的脸一下就沉了,眼神里带着敌意:“你咋在这儿?”
“哦,何大哥啊。”李浩笑得一脸坦然,“我来看看奶奶,给她送了点糖和茶叶末。刚跟奶奶说好了,明天来给她扫扫地。”
傻柱皱着眉,没好气地说:“不用你假好心!奶奶有我照顾呢!”他说着就想往里走,显然不想让李浩跟聋老太太走得太近。
“话不能这么说。”李浩拦住他,语气诚恳,“照顾老人是咱们年轻人的本分,光靠你一个人哪行?我也住隔壁,搭把手是应该的。再说了,奶奶也答应了。”
正说着,聋老太太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是……是傻柱吗?进来……进来吃饭……”
傻柱这才没再跟李浩计较,瞪了他一眼,快步进了屋。
李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傻柱啊傻柱,你越是护着,我偏要跟老太太搞好关系,看你能奈我何?
他转身回了自己屋,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隔壁聋老太太屋里传来傻柱的声音,似乎在跟老太太说什么,语气有点激动。过了一会儿,声音又低了下去,像是在听老太太说话。
李浩知道,傻柱肯定是在跟老太太告状,说自己“欺负”他的事。至于老太太会怎么说……李浩一点都不担心。老太太人老成精,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跟自己翻脸,说不定还会劝傻柱别跟自己计较——毕竟自己刚“孝敬”过她,还说了那么多好听的。
果然,没过多久,傻柱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眼神里的敌意少了不少。路过李浩门口时,他脚步顿了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冷哼一声走了。
李浩知道,这是聋老太太起作用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浩就拿着扫帚去了聋老太太门口,把小院仔仔细细扫了一遍,连墙角的蜘蛛网都给清干净了。聋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嘴里不停地说:“不用扫了……真不用……”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
扫完地,李浩又帮老太太把水缸挑满了水——这活儿累点,但能彻底刷亮他在老太太心里的“孝顺”形象。
等他忙完,院里的邻居也都起来了。看到李浩在给聋老太太干活,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阎埠贵扒着门框,小声跟媳妇说:“这李浩……可以啊,刚收拾完傻柱,就去讨好老太太了,这脑子转得够快的。”
刘海中背着手,看着李浩的眼神也变了——这小子不仅会耍无赖,还懂得拉拢人心,不简单啊。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看着李浩挑水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又慢慢舒展开。他原本还担心李浩会把院里搅得鸡犬不宁,现在看来,这小子虽然手段无赖了点,但懂得分寸,还知道孝敬老人,倒也不是无可救药。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他会跟聋老太太起冲突了——这可是院里的定海神针。
李浩挑完水,擦了擦汗,对聋老太太笑了笑:“奶奶,水挑满了,我先上班去了。晚上回来再给您劈点柴?”
“不用不用……你去上班吧……”老太太摆摆手,看着李浩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路上……路上小心点。”
“哎,好嘞!”李浩应了一声,拿起饭盒就往院外走。路过易中海身边时,他还特意笑着打了个招呼:“一大爷,早啊!”
易中海愣了一下,点点头:“早。”看着李浩轻快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这95号院有了这小子,以后怕是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平静”了,但或许……也不会那么无趣了。
李浩可不管易中海怎么想,他现在心情好得很。搞定了聋老太太,就等于搞定了半个傻柱,还在院里树立了“孝顺”的形象,一举多得。
他哼着小曲往轧钢厂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摸了摸怀里那枚还在缓慢发挥作用的洗髓丹,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微弱的暖流似乎又强了点,挑水的时候都没觉得太累。
看来这洗髓丹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李浩的嘴角扬得更高了。这西合院的“禽兽”们虽然难缠,但只要找对了方法,一个个收拾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下一步,该轮到谁了呢?
李浩摸了摸下巴,眼神落在了二大爷刘海中的家门口方向。那位官迷二大爷,好像还没“孝敬”过自己呢……
想到刘海中被自己怼得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李浩就觉得浑身舒坦。
这95号院,真是个好地方。
而李浩这只混进“禽满院”的“狐狸”,才刚刚开始他的“狩猎”之旅。那些自以为是的“禽兽”们,还不知道自己己经被盯上了。
阳光越来越烈,照亮了胡同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李浩眼中那势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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