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挥剑。” 镜流演示了一个极其简洁的劈砍动作，没有任何花哨，只有纯粹的力量轨迹和瞬间的爆发感，“三千次。”
“三千？！” 白铃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手臂己经开始提前酸痛了。
景元也挑了挑眉，显然觉得这个数字有点离谱。
但镜流没有解释，只是用眼神示意：开始。
白铃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木剑，回忆着镜流的动作，用力劈下！她憋着一股劲，每一剑都用尽全力，口中还念念有词：“嘿！哈！斩！杀！” 仿佛面前有千军万马。汗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训练服，小脸通红，手臂酸胀得像是灌了铅，但她眼神依旧倔强，咬着牙坚持。
景元则完全是另一种画风。
他也握着剑，动作看起来似乎也像那么回事，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发力点很“省力”，动作幅度恰到好处地维持在不被师父抽打的最低标准线上，速度……嗯，不紧不慢。他甚至还抽空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试图用最小的消耗完成这三千次的“指标”。
五百次后，白铃的动作己经开始变形，气喘如牛，每一次举起剑都像是在对抗整个世界。
景元虽然也出了汗，但状态明显好很多，他甚至还有余力观察白铃，看到她又一次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带倒，忍不住小声提醒：“喂，‘兄弟’，省点力气。师父只说了次数，没说每一剑都要劈山断海吧？你这样下去，不到一千次就得趴窝。”
“要你管！” 白铃气喘吁吁地瞪他，“我才不像你！偷奸耍滑！师父说了，习武要用心！用全力！” 她赌气似的，用更大的力气劈下下一剑，结果因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
“啪！” 竹枝精准地抽在她手腕上，纠正她握剑的姿势。
“蛮力非力，徒耗筋骨。” 镜流的声音冷冷响起。
白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又憋闷。她明明那么努力了！
景元在一旁悄悄吐了吐舌头，庆幸自己没被抽到。他刚想继续自己的“节能模式”，镜流的目光却像冰锥一样扫了过来。
“景元。”
“弟子在！” 景元立刻挺首腰板。
“挥剑，当有剑意。” 镜流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你的剑，软绵无力，神意涣散，如同稚童耍棍。再加一千次，需见锋芒。”
景元：“……” 脸上的轻松瞬间垮掉。得，聪明反被聪明误。
于是，竹林中出现了奇妙的景象：
一边是白铃，虽然动作依旧有些笨拙吃力，但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和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专注，虽然方向有时不太对，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也浑然不觉。
另一边是景元，苦着脸，认命地加大力度和速度，努力让木剑带起风声，试图凝聚出镜流要求的“锋芒”，虽然累得够呛，但那双猫眼里偶尔闪过的锐利和逐渐成型的动作轨迹，显示着他的天赋正在被强行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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