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下诗盟

花果山的夜静谧而温柔，月光透过竹楼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银辉。林黛玉斜倚在竹榻上，手中捧着一卷《李义山诗集》，轻声吟诵着"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忽听得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抬眼望去，正见孙悟空蹲在窗台上，毛茸茸的尾巴还在半空中晃悠。

"你这泼猴，又在做什么？"林黛玉放下书卷，忍俊不禁。

孙悟空挠了挠后脑勺，从背后掏出一束沾着夜露的野蔷薇："俺瞧着后山的花开得好看，想着你定喜欢。"他将花束递进来时，不小心碰倒了案上的笔洗，清水泼洒在诗稿上，晕开朵朵墨花。

林黛玉望着被浸湿的诗稿，佯装生气："你这毛手毛脚的，倒比那葬花的锄头还莽撞！"话虽严厉，眼中却含着笑意。她取过帕子轻轻擦拭，忽然想起在贾府时，宝玉打翻茶盏惹她生气的场景，那时的恼怒与如今的嗔怪，竟有着天壤之别。

孙悟空见她不恼，胆子大了起来，一纵身跳进屋内："要不俺给你变个不会洒的笔洗？"说着吹了口气，笔洗瞬间化作一只憨态可掬的玉兔，两只红眼睛还会滴溜溜地转。林黛玉被逗得笑出声来，咳嗽了几声，却不再像往日那般虚弱——蟠桃的功效，着实神奇。

"对了！"孙悟空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黛玉的手腕就往外跑，"带你去个好地方！"

月光下，两人踏着云雾来到花果山最高的峰顶。此处有一汪清潭，西周环绕着会发光的奇异花草，潭水倒映着满天星河，恍若仙境。孙悟空得意地拍着胸脯："这是俺老孙的秘密基地，连师父都不知道！"

林黛玉站在潭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青丝间的金箍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她弯腰掬起一捧水，冰凉的触感让人心旷神怡。孙悟空突然从潭底捞出块莹白的石头，在掌心搓了搓，石头竟化作一方砚台。

"咱们也学你们文人墨客，来个'月下诗会'！"孙悟空不知从哪儿变出笔墨纸砚，摆在青石上，"你出题，俺来答！"

林黛玉挑眉："你这泼猴，还会作诗？"

"瞧不起俺老孙？"孙悟空抓耳挠腮，"当年在灵台方寸山，师父也教过些！"

"那便以这月色为题。"林黛玉说着，提笔写下"寒塘渡鹤影"。

孙悟空盯着这七个字，抓耳挠腮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大笔一挥："冷月照猴踪！"

"好个'冷月照猴踪'！"林黛玉笑得首不起腰，"倒也应景。"她看着孙悟空认真思索的模样，忽然想起在大观园诗社时，众人绞尽脑汁对对子的场景。那时的她，虽才情出众，却总带着几分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如今在这花果山，竟能这般开怀大笑。

正说笑间，潭水突然泛起涟漪，一只通体发着蓝光的鲤鱼跃出水面，口中吐出一卷素绢。林黛玉展开一看，竟是首无题诗："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字迹娟秀，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孙悟空警惕地握紧金箍棒："莫不是有什么妖怪作祟？"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缥缈的歌声："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声音婉转凄凉，正是《红楼梦》中的曲子。林黛玉脸色骤变，这声音，分明是警幻仙姑！

"走！"孙悟空揽住她的腰，驾起筋斗云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飞去。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云雾之中，只留下那方写着诗句的青石，在风中静静诉说着这段奇妙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