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风裹着砂砾，打在林晚的作战服上噼啪作响。
她靠在一截断裂的公路牌后，撕开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干燥的粉末剌得喉咙生疼，她拧开军用水壶灌了两口，浑浊的水混着饼干渣滑进胃里，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距离甩开那两百只行尸己经过去三个小时，太阳正爬向头顶，毒辣的阳光晒得地面蒸腾起热浪，远处的景物都在扭曲摇晃。林晚调出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光幕在视野中微微闪烁：
【宿主：林晚】
【状态：轻微疲劳】
【修为：炼气二层初期（800/1000）】
【功法：基础吐纳法进阶版（熟练）】
【技能：掌心雷（精通）、冰刺阵（入门）、灵力附着（熟练）】
【物品：军用匕首x1，高爆手雷x2，压缩饼干x3，净水x1壶】
“还得再找些物资。”林晚喃喃自语，将空饼干袋塞进背包。水壶里的水最多够支撑半天，她必须在日落前找到水源，否则在这无垠的荒原上，脱水会比行尸更先夺走她的命。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西北方的洼地走去。根据以前的生存经验，那种地方往往能找到积水，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耐旱的变异植物，它们的根茎含有少量水分。
刚走出没多远，林晚突然停下脚步，赤瞳微微收缩。
灵力探查范围内，出现了七个陌生的能量波动，正从三个方向朝她靠近，速度很快，气息杂乱却带着明显的敌意。
“拾荒者？”
林晚瞬间矮身躲到一块巨石后，握紧了腰间的军用匕首。末世里，这些以抢劫幸存者为生的杂碎，往往比行尸更难缠——他们熟悉荒原地形，下手狠辣，而且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
“大哥，那妞就在前面！”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看穿着像是黑鸦基地出来的，背包鼓鼓囊囊的，肯定有好东西！”
“小声点！”另一个粗哑的声音呵斥道，“那娘们手里有刀，别阴沟里翻船。”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晚透过巨石的缝隙望去，只见七个穿着破烂皮甲的男人正呈扇形包抄过来，手里拿着砍刀、钢管，甚至还有一把改装过的猎枪，枪口正对着她藏身的方向。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刀疤，左手缺了两根手指，握着柄锈迹斑斑的开山刀，气息在七人中最强，隐约达到了一阶异能者的水平。
“出来吧，我们看到你了！”刀疤脸用开山刀指着巨石，声音里满是戏谑，“乖乖把背包交出来，再让哥几个乐呵乐呵，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周围传来一阵猥琐的哄笑，几个拾荒者的目光在林晚露出的银发和脚踝上扫来扫去，像饿狼盯着羔羊。
林晚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些人不仅想抢物资，还打上了她的主意。在末世里，女人的身体有时比晶核更“值钱”，尤其是她这副惹眼的皮囊。
“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
林晚的声音从巨石后传来，冰冷得像荒原的夜风。她缓缓站起身，军用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赤瞳里没有丝毫惧意，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哟，还是个烈性子！”尖细嗓子的拾荒者吹了声口哨，“我就喜欢这样的，玩起来才有劲……”
他的话没能说完。
林晚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模糊，下一秒己经出现在他面前，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银色残影！军用匕首划破空气，精准地刺入他握刀的手腕！
“啊——！”
惨叫声响彻荒原，尖细嗓子的拾荒者捂着手腕连连后退，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涌出，滴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被吸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拾荒者都愣住了，连刀疤脸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纤细的女人竟然这么能打。
“找死！”刀疤脸反应过来，怒吼着挥舞开山刀劈向林晚，刀风带着破空的锐响，显然有点蛮力。
林晚侧身避开，同时将灵力灌注到左脚，猛地踹向旁边一个拾荒者的膝盖。
“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闻，那拾荒者抱着腿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一起上！弄死她！”刀疤脸见同伴接连受伤，彻底红了眼，招呼着剩下的人围攻上来。
钢管带着风声砸向头顶，砍刀劈向腰侧，还有人举起猎枪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擦着林晚的耳边飞过，打在巨石上溅起一串火星。
林晚脚下步伐变幻，像在刀尖上跳舞，灵巧地避开所有攻击。她没有硬拼，而是利用拾荒者之间的空隙穿梭，每次出手都精准地攻击关节、喉咙等薄弱部位，军用匕首上很快沾满了鲜血。
“冰刺阵！”
林晚突然低喝一声，双手快速结印。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聚，在五个围攻的拾荒者脚下爆出密密麻麻的冰刺！
“噗噗噗！”
惨叫声此起彼伏，五个拾荒者的脚踝同时被冰刺刺穿，鲜血染红了地面，踉跄着失去了平衡。
林晚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身影如电，军用匕首连续闪动，瞬间划破了五人的喉咙。
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五个拾荒者捂着脖子倒地，眼睛瞪得滚圆，显然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强。
短短一分钟，七个拾荒者就只剩下刀疤脸一人。
他握着开山刀，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冷汗，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那个浑身浴血、眼神冰冷的银发少女，双腿忍不住打颤。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刀疤脸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能感觉到林晚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基地里那些二阶异能者还要恐怖。
林晚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向他，赤瞳里的光芒像淬了毒的冰棱。
“别过来！”刀疤脸突然举起开山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是‘秃鹫’的人！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秃鹫？”林晚的脚步顿了顿，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荒原上一个挺大的拾荒者团伙的头目，据说有三阶异能者的实力，手下有上百人，控制着好几处水源地。
“对！我是秃鹫老大的亲弟弟！”刀疤脸见她停下，以为吓到了她，语气又嚣张起来，“识相的就把背包留下，再跪下磕三个头，我或许能在老大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收你当个……”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
林晚突然消失在原地，刀疤脸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就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僵硬地低头，看到那把染血的军用匕首己经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谁的人，都没用。”
林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刀疤脸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斩杀一阶异能者x1，普通拾荒者x6，获得积分500点，灵力点150。】
【当前修为：炼气二层初期（950/1000）。】
【获得战利品：改装猎枪x1，子弹x12，劣质晶核袋x1（内含一阶晶核x5）。】
系统提示音响起，林晚却没有丝毫喜悦。她踢开刀疤脸的尸体，走到拾荒者们的背包旁翻找起来。
除了猎枪和子弹，她还找到半袋盐、一个打火机，以及一张绘制粗糙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几处水源地和尸群聚集地，其中一处水源地旁写着“秃鹫”的名字，显然是他们的老巢。
“看来这荒原比想象中更热闹。”林晚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又把那袋劣质晶核收起来——虽然纯度不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总能派上用场。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七具尸体拖到一起，浇上从拾荒者背包里找到的煤油，点燃了打火机。
“轰！”
火焰瞬间窜起，吞噬了尸体，也驱散了周围可能被血腥味吸引来的行尸。林晚站在火堆前，看着跳动的火焰，眼神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屠杀人类，而且是毫不留情的灭口。放在以前，她或许会犹豫，会想着留活口问情报，但现在……
末世教会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是在这远离基地的荒原上，任何一丝心软都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秃鹫吗……”林晚喃喃自语，握紧了刚缴获的猎枪。枪身很沉，后坐力肯定不小，但总比军用匕首的攻击距离远。
她检查了一下弹仓，十二发子弹不多不少，刚好够应付一次小规模冲突。
火焰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堆焦黑的灰烬。林晚背起两个背包——她自己的和刀疤脸的，里面装着足够支撑三天的物资，转身朝着地图上标注的另一处水源地走去。
那里离秃鹫的老巢很远，标注着“安全”的字样，或许能让她安心休整一下，冲击炼气二层中期。
荒原的风再次吹起，卷起地上的灰烬，林晚的银发在风中飘动，像一面染血的旗帜。她的步伐坚定，眼神锐利，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希望和凝固的鲜血之上。
她知道，杀了秃鹫的弟弟，就意味着和那个庞大的拾荒者团伙结下了死仇。未来的路会更加危险，伏击、围剿、阴谋诡计……恐怕会接踵而至。
但她别无选择。
要么在沉默中被吞噬，要么在杀戮中前行。
林晚抬起头，望向昆仑山脉的方向。那里的轮廓在蓝天白云下若隐若现，像个遥不可及的梦。
为了那个梦，为了活下去，为了那些还在河谷尽头等着她的人，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她握紧猎枪，加快了脚步。身影渐渐消失在荒原的褶皱里，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和风中隐约传来的、属于行尸的嘶吼。
而在她身后数十公里外，一处被废弃的加油站里，一个独眼男人正对着对讲机怒吼：“给我查！是谁杀了我弟弟！我要把他扒皮抽筋，喂我的变异狗！”
对讲机里传来惶恐的应答声，一场席卷荒原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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