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上的卡片,在‘N109区暗点交易’的字的下面用笔重重划了两道,又反复描了描,仿佛这样就能揭开背后隐藏的秘密。
秦彻,这个神秘的名字如同磁铁一般,紧紧吸引着我,让我无法将他从我的脑海中抹去。
自从在荒野经历了那场诡异的瞬移以后,秦彻就彻底成了我心中解不开的谜。
我总觉得在荒野中听到的那个声音,跟我梦中听到的声音一样。
梦中那双眼睛,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这种复杂的感觉让我即着迷又警惕。
追查二次芯核改造的交易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可是我却鬼使神差地陷了进去。
我知道,这是违反纪律的行为,可是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那双眼睛就会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驱使着我继续追下去。
我的内心无比纠结。
一方面,我深知私自调查可能会带来的危险,不仅会危及自己,还可能影响整个协会的行动。
另一方面,我觉得不能再瞒着蒋队了,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我不能擅自做主。
蒋队的头像安静地躺在联系人列表的顶端,头像旁边那个小小的盾牌标识,此刻却重如千斤。
我滑动着相册里的照片,看到我抱着那捧玫瑰花的自拍照,企图从照片中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手指悬在键盘的上方,迟迟按不下去,输入框里‘蒋队,我发现……’的字样反复删除又反复输入。
协会明令禁止队员私自接触案件,可是每当我闭上眼睛,那双红色的眼睛就会浮现在眼前,仿佛在嘲笑着我的犹豫。
是不是哥哥和奶奶的去世,对我打击太大了?
只有疯狂的工作,才能暂时忘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事实?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震得我脑袋疼,我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想暂时躲避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裹着被子翻了一个身,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Q先生的卡片、秦彻的名字、护士描述的那个‘个子很高,有一双红色眼睛’的男人,荒野中的声音、梦中的那个声音,这些细碎的信息,如同被打乱的拼图碎片,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重组。
Q先生……秦彻……Q先生……秦彻……
梦中的那个声音我听过无数次,带着某种电流般的震颤,首首钻进我的骨髓里。
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同样的声音总会在梦境深处浮现,声音冷得让人战栗。
现在想起来,两种声音的尾音竟然如出一辙,连气息的轻重都完美重合。
原来我以为的似曾相识,竟然是同一个人?
我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着的树影,感觉到喉咙发紧,我把脸埋进了枕头里,首到呼吸困难,我才把脸从枕头里露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呢?
那两个声音竟然是同一个人……
秦彻竟然是Q先生?
被子被我攥出深深的褶皱,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越想越觉得心惊。
如果这些线索真的都指向同一个人,那秦彻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一场赌局,还是另有更深的阴谋?
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起来,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惊得我一颤,混乱的念头不断交织,像一团理不清的线团,将我困在这里,真相,似乎藏在更深的迷雾里,等待着被一点点的揭开。
本该是清缴流浪体的普通任务,却差一点变成死亡陷阱。
昨天那场本应致命的遭遇战里,我们却意外的活了下来。
我不知道[噬日]为什么会放过我们,终止杀戮计划,但是我很确定的是,这场意外一定是他做的。
纸张上张扬跋扈的字体扭曲成了秦彻戏谑的嘴脸——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呢?我就喜欢看你们杀不掉我的样子。
黑色的字迹里渗出恶意,嚣张的笔锋像毒蛇吐的信子,在我的眼皮底下疯狂挑衅。
B组的这场任务,九死一生的惨状历历在目,我们在流浪体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而始作俑者却在逍遥法外,甚至堂而皇之地送来这样一张充满着嘲讽的‘战书’。
无名的怒火在我的胸腔中熊熊燃烧,想要将卡片撕碎,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蒋队的头像映入眼帘,那个道貌岸然的暗点老大,正在明目张胆的向猎人协会宣战。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编辑框中的文字简短而沉重:“蒋队,后天我去办公室找您一趟,我有话要跟您说。”
发送键按下去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炸开,我绝对不会让秦彻的阴谋得逞。
我盯着手机屏幕,迟迟不见蒋队的回复。
雨水拍打着窗棂,在玻璃上划出一道扭曲的水痕。
低头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猎人手表,“或许小组会议还没有结束?”我喃喃自语,试图安抚翻涌着的不安。
等待的每一秒都在加剧我的焦虑,而蒋队的沉默,或许比任何回复都更令人胆寒。
这条消息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沉入深海的浮标,没再泛起一丝涟漪。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玻璃上,模糊了室内星星点点的灯光,也模糊了我愈发不安的视线。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良久,最终还是点开了陶桃的对话框。
我把这件事情跟陶桃说了,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却没有能带来丝毫的轻松。
陶桃的头像安静地躺在那里,连‘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都未曾出现过,我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冷水浇不灭心底蔓延的焦躁。
我瘫在床上,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天花板上晃动着的吊灯残影模糊成一片光斑。
手机突然在枕边震动,陶桃的消息跳了出来,震惊表情包突兀地闯入视线,紧接着是一条语音信息。
“天哪,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张卡片居然是秦彻写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捧玫瑰花,卡片还静静地插在花束的中央。
窗外的雨己经停了,陶桃八卦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我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此时此刻,那只乌鸦又出现了。
(http://pfwxxsw.com/book/853705-2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pfwx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