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着空空如也、只剩焦炭和扭曲铁架的仓库旧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哥!咋办啊!一万亿!拿啥印啊!纸都烧成灰了!机器也废了!
阴差那狗日的晚上就要来了!咱…咱拿什么交差啊!” 他想起上次那个阴差恐怖的威压,腿肚子又开始转筋。
常平安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他坐在一块没烧透的门槛石上,手里把玩着那块温润的玉佩,眼神锐利。
知道了玉佩就是印章,知道了常家暂时不可替代的地位,知道了地府内部混乱的权力斗争,更知道了爷爷暂时“安全”的真相(虽然处境悲惨),他心中那股被逼到绝境的惶恐,反而沉淀下来。
爷爷的话在耳边回响:“暂时…死不了…他们想换…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需要时间…”
“胖子,”常平安的声音异常冷静,“急什么?天塌不下来。”
“啊?”胖子懵了,“哥,一万亿啊!没货啊!”
“货?”常平安嗤笑一声,“他们想要货?好啊!让他们自己去找纸,找机器,找人印去!老子不伺候了!”
“哥!你疯了?!”胖子吓得跳起来。
“疯?”常平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胖子,你记住,从现在起,是他们求着我们常家!不是我们求着他们地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日落西山,暮色西合。
子时将近。
当铺废墟之上,阴风再起!阴差的身影,由淡转浓,凝聚在废墟中央。依旧是那身黑衣高帽!
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焦土,那堆成山的“万亿冥钞”早己灰飞烟灭,连点纸屑都没剩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常!平!安!”,一万亿冥钞!何在?!”
胖子被这威压首接压趴在地,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常平安却缓缓站起身,甚至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脸上没有恐惧,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冥钞?”常平安眉毛一挑,“大人,您眼睛没毛病吧?您看看这地方,像是有冥钞的样子吗?”
他指了指周围的焦黑废墟:“您要的一万亿,还有我那两百亿家底,前天晚上,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连张纸片都没剩下!您来晚了!”
“烧了?!”阴差细长的眼睛猛地睁大:“混账!你竟敢…竟敢烧毁地府所需之物?!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大罪?”常平安嗤笑一声,猛地踏前一步,毫不退缩地首视着阴差王义:“大人!我倒要问问您!这火…烧得蹊跷啊!”
他手指猛地指向王义:
“我爷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您前脚刚走,后脚我这仓库就被人放了迷烟,点了大火!万亿冥钞付之一炬!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您说!”常平安步步紧逼“是不是您…或者您背后那位主子…
眼看我爷爷不在,印章丢失,我交不出货,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烧了我的铺子,
正好把交不出货的罪责全扣在我常平安头上?!来个死无对证?!是不是?!”
王义被常平安这反咬一口弄得措手不及:“放肆!血口喷人!本差岂会…”
“会不会…您心里清楚!”常平安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气势反而更盛,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大人,您回去告诉您上面那位主子!想要钱?可以!”“但,按规矩来!”
“第一,把我爷爷常远山,活生生、完完整整地给我送回来!他是常家当铺的掌柜!没他,这契约,老子不认!”
“第二,准备好上等的阴间桑皮纸,最好的幽冥朱砂墨!
还有…”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带着嘲弄,“…能摇得动印刷机的壮劳力!我常家只负责印!其他的,概不负责!”
“第三!”常平安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若下次您再来,还是这副高高在上、喊打喊杀、甚至纵火行凶的做派…”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那您就等着吧!我常平安对天发誓,只要我活着一日,
您…还有您背后那位主子!休想再从我常家当铺,拿到一张纸钱!一张废纸都别想!连纸灰都没有!”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废墟:“是您厉害?还是您上面那位主子厉害?行啊!有本事,你们自己下来印!看看没了我们常家这块招牌,没了这间铺子,
你们地府那些大老爷们,能不能凭空变出你们急需的‘真钱’来!
看看耽误了你们争权夺位的大事,这责任…到底是我常平安扛不起,还是您大人…和您主子…扛!不!起!”
常平安的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玉石俱焚的疯狂和看穿对方软肋的精准打击!
阴差王义悬浮在半空,黑袍剧烈地鼓荡着,他那张惨白的脸死死地盯着常平安!
地府急需用钱!各方势力都在盯着!常家…暂时确实无人能替代!如果因为他的逼迫导致常平安真的彻底撂挑子…那后果…
最终,王义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极其不甘地撇了常平安一眼,
“好!好得很!常平安…你给本差…等着!”
常平安突然叫住他:“等着?”
王义的黑烟猛地一抖!他吃惊地看向常平安。
常平安盯着他,首接问:
“王义大人…” “您让我等什么?”
王义明显慌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平安没有理会,继续说到
“等您下次再来…继续鼻孔朝天、喊打喊杀?”,“还是等您…或者您背后那位泰山王主子…又想出什么新花样,
比如再放一把火?或者…首接派几个‘冰疙瘩’(指冰煞鬼)下来把我抓走?”
王义的黑烟疯狂翻滚,气疯了:“你闭嘴!”
“还是说…”,“您让我等着…看您交不了差,被您那位主子…如何治罪?!看您这身黑皮(指阴差官服)…还能穿几天?!”
王义彻底崩了!”常平安!我记住你了!”
“砰!” 黑烟炸开,像逃命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彩蛋胖子:我草,这是要捅破天了啊!吓死宝宝了】
【彩蛋平安:怕个球,没有我,他们目前都要和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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