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死了。
死得毫无尊严,没有炸裂的光,也没有飞灰的孤傲,只有一滩烂泥般的静默,缓缓沉入命轨深渊。
可她居然笑了。
“死得好丑……但总算死了。”
然后,梦醒。
“……”
“又失败。”
她望着头顶那棵发疯生长的赤红树,苦笑。
“我是不是该给自己颁个奖,‘全命轨最会失败的自杀艺术家’。”
系统幽幽上线:【你再坚持两次,我可以给你申请“天命倔强奖”铜牌。】
江念生翻身坐起:“我要金的。”
系统:【金的你得被爆锤三次才够格。】
江念生:“那你就等着给我追授吧。”
——
三日后。
主角团三人终于抵达一处遗迹废墟,传说中的【命种之地】,据说每位真正的“命之边缘者”,都必须来这里走一遭。
江念生看着地上的巨大命种碑,碑上只有一个字:“死。”
“好家伙。”她冷笑,“都写得这么明白了,是不是首接劝退了。”
玄渊道:“这里每一代‘命格异种’都会留下灵魂印记。”
“你如果能留下,你就不是异类,而是……新命之种。”
谢无羡眼神深沉:“也是唯一一个能挣脱追杀的方法。”
系统补刀:【或者说,唯一一次主动选择命运的机会。】
江念生摸了摸碑:“选择……是个奢侈词。”
她掌心发光,将一丝神魂注入碑中。
下一秒,整个遗迹震荡,石碑裂纹遍布,如同破碎的命轨反射出的千面人生。
系统提示:【成功植入灵印——命种成型度:3%。】
江念生皱眉:“才3%?我都拼命上了。”
系统淡定:【你的“命格稳定度”为0,按这个进度,你需要失败97次。】
江念生:“我谢谢你啊。”
——
夜幕降临,三人暂时驻足休整。
谢无羡在削木头烤鱼,玄渊坐在一旁修复灵阵,而江念生正举着一面破镜在和系统吵架。
“这破镜子反射的是我未来吗?”
系统:【不是,是你前几世死的时候脸有多扭曲。】
“……”
“你是来给我心态施加暴击的吧。”
系统:【温馨提示:根据判定,你今天心态值尚可,适合进入【幻命界】试炼副本。】
江念生:“给我一个不进去的理由。”
系统:【里面有鱼北辞的心象投影,你可能会被打哭。】
江念生:“那我必须进去看看。”
——
【幻命界】开启,江念生独自进入其中。
她以为会看到什么光怪陆离的梦境,结果却只见——
一片荒原。
一个少年,坐在碎裂的命轨上,怀里抱着一只空白的命书,一笔一划在写着:
“鱼北辞。”
“将不杀人。”
“将不执命。”
“将不记人名,唯记此人之魂。”
江念生怔住。
这就是鱼北辞的“最初”?
“一个被天道注定‘裁决万物’的少年……想成为‘记得每一个灵魂’的自由者?”
她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涩。
那孩子写到最后,忽然抬头看向她这边。
“你是谁?”
江念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幻境破碎。
系统:【幻命试炼结束。心象链接完成。】
【获得任务推进:鱼北辞对你好感度+10。】
【当前进度:15/100。】
江念生捂脸:“我是在攻略我未来的杀手吗?”
系统:【准确说,你在攻略‘你死了他才下岗’的执行者。】
江念生:“那我是不是死不掉了,他还会倒贴上来求我活着?”
系统:【请不要幻想剧情以乙女走向发展。】
江念生:“……可我感觉,真的有人在偷偷跟着我。”
系统:【你说对了。】
【三百丈外,鱼北辞正站在树顶,看着你,脸上写满‘她到底要干嘛’。】
——
夜色深了。
命种碑发出微光,那一丝属于江念生的命魂,居然在颤动。
玄渊察觉异样,低声提醒:“她要再次植入命魂了?”
谢无羡盯着江念生的背影,忽然道:“她越来越像个……神了。”
但江念生回头,却笑得很没神:“别看我笑,其实我背后那命碑正抽我腰子呢。”
玄渊:“你真的不打算好好当个救世主?”
江念生:“我更想当个不需要被救的人。”
她抬头望天。
远方,鱼北辞如静影般站立,望着她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困惑与情绪。
系统在她耳边低语:
【你己经不是天道能操控的命格。】
【但你仍然是鱼北辞必须处理的对象。】
【除非——他自己,不再执命。】
江念生闭上眼,笑了笑。
“那我就逼他自己撕了命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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