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锐顶着他的“发面馒头尊容”,哼哼唧唧地瘫在软榻上,感觉呼吸都带着一股巴图秘方的“灵魂余韵”。
“大哥…我这算不算…工伤?”他含混不清地抗议,“脸肿成这样…怎么去铺子里震慑宵小?怎么去谈生意?损失…巨大啊!” 他试图挤出两滴“悲痛”的眼泪,可惜肿眼皮不给力。
沈云霆淡定地抿了口茶:“嗯,损失是挺大。所以,给你个‘补贴’——带巴图去城郊石屋‘散散心’,顺便看看能不能捡点‘纪念品’回来。” 他把一张简陋的地图推到弟弟面前,上面标注着废弃石屋的位置。“巡防营搜过了,人跑了,但说不定有遗漏。你‘点子多’,兴许能发现他们没注意的。”
沈云锐瞬间精神了(至少眼神亮了):“散心?捡漏?这个补贴…勉强接受!” 他挣扎着爬起来,“巴图!抄家伙…呃,带好麻袋和棍子!咱们扫荡…呸,是勘查现场去!”
巴图立刻扛起他的枣木棍和一个大麻袋,瓮声瓮气:“掌柜的…放心!有…虫子…我打!”
城郊密林,废弃石屋。
一股子霉味、灰尘味和淡淡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屋子不大,家徒西壁,只有一张破桌子,一个铺着烂草的地铺,角落里还有个黑黢黢的地窖入口。
“啧,比我的库房还破。”沈云锐嫌弃地捂着鼻子(虽然肿脸让这动作很滑稽),指挥巴图,“巴图,地铺掀开看看!桌子底下摸摸!重点是…看看有没有黑色的、蝎子形状的小笛笛!妹妹说那玩意儿臭臭的!”
巴图领命,开始他的“暴力拆迁式”搜查。
掀地铺——烂草飞扬,灰尘弥漫。
“咳咳…掌柜的…没有!”
掏桌底——摸出一手陈年蛛网和几只惊慌逃窜的潮虫。
“虫子…跑了!没有…笛笛!”
钻地窖——下面更阴冷潮湿,除了点烧剩的柴灰和踩实的脚印,毛都没有。
“灰…脚印…没有…笛笛!”
沈云锐自己也忍着肺部不适,拿着根树枝在犄角旮旯里扒拉,嘴里嘟囔:“这帮蛮子,跑得比兔子还干净…连根毛都不留…嗯?” 他树枝戳到石屋最深处一个狭窄的石缝边缘,感觉碰到了一个小小的、硬硬的东西!
他眼睛一亮,忍着激动,小心翼翼地用树枝往外拨。
一个指甲盖大小、黑乎乎、沾满灰尘的小东西滚了出来。凑近一看——像是个虫子腿?还是石头?完全看不出形状。
“就这?”沈云锐大失所望,用树枝嫌弃地扒拉两下,“破石头吧?” 他刚想一脚踢开…
“嘎——!”
一声熟悉的、带着点兴奋的乌鸦叫在石屋顶响起!
沈云锐和巴图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羽毛油亮、眼熟无比的黑乌鸦,正站在屋顶破洞边缘,绿豆眼放光地盯着地上那个被沈云锐扒拉出来的小黑疙瘩!
“又是它?!”沈云锐惊了。这扁毛畜生是跟他们沈家杠上了?专捡他们翻过的地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乌鸦兄一个俯冲,快如闪电!尖喙精准地叼起那个不起眼的小黑疙瘩,得意地“嘎”了一声,扑棱着翅膀就飞走了!留下沈云锐和巴图在原地大眼瞪小肿眼。
“它…它抢掌柜的…石头?”巴图一脸懵。
沈云锐看着乌鸦消失的方向,肿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巴图…你说,那玩意儿…会不会就是‘臭臭小笛笛’的一小部分?比如…尾巴尖儿?” 他越想越有可能!妹妹感知的是气息!那玩意儿就算碎了,乌鸦也能叼走!“快!追…咳咳咳!” 一激动,肺管子又抗议了。
国公府,气氛有点…微妙。
沈云铮像看稀奇动物一样围着被捆成粽子、浑身散发泔水馊味(虽然简单冲洗过,但味道深入灵魂)的“地蝎”转圈,时不时还用枪杆捅捅:“啧,这就是能爬墙的蝎子精?也不怎么样嘛,一桶泔水就搞定了!早知道这么脆皮,昨天我首接上枪多省事!”
“地蝎”被堵着嘴,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眼神如果能杀人,沈云铮己经被凌迟了。
沈云霆则拿着家丁们呈上来的、从“地蝎”身上搜出的零碎:几枚幽蓝的毒针,几个气味刺鼻的小毒囊,一些看不出用途的粉末和干草,还有…几片黑亮坚硬、边缘锋利的蝎子壳碎片?
“大哥,看这些蝎子壳!” 沈云铮凑过来,“跟那蛮子身上掉下来的差不多!这孙子不会真养蝎子吧?”
沈云霆仔细查看碎片,眉头紧锁。这些碎片…似乎并不完整?像是从某个整体上碎裂下来的?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就在这时,奶娘抱着小云昭过来了。小家伙远远看到那个臭烘烘的“大虫虫”,立刻把小脸埋进奶娘颈窝,小手紧紧抓着奶娘衣服,小身子微微发抖。
“昭昭乖,不怕不怕,虫虫被捆起来啦,动不了啦。” 奶娘轻声哄着。
沈云霆眼神一动,温声道:“昭昭,帮大哥看看,这些黑黑的小片片(举起蝎壳碎片),是不是跟昨天那个坏蛋虫虫身上的‘臭臭’是一样的呀?”
小云昭小心翼翼地转过半张小脸,大眼睛怯生生地瞟向沈云霆手里的碎片。
【唔…黑黑…亮亮…】她的“心声”在家人脑海中响起,带着点犹豫,【一点点…臭臭…像…像昨天…虫虫的…衣服片片?】她指的是之前芦苇丛发现的布片上的微弱气息。
【但是…】 小云昭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小鼻子努力吸了吸,【没有…笛笛…臭臭!笛笛…臭臭…厉害!怕怕!】她的小手又指向地上那个湿漉漉的“地蝎”,明确表示:这个“大虫虫”身上和这些碎片,都没有她最害怕的那个“小笛笛”的强烈臭味!
沈云霆和沈云铮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果然!这些蝎壳碎片,很可能只是刺客“地蝎”身份或某种功法的象征物,或者是他衣服上的装饰。而真正蕴含强大阴秽力量、让妹妹如此恐惧的,是那枚消失的蝎形骨哨!它并不在“地蝎”身上!
“大哥,那骨哨肯定被那‘主上’拿回去了!或者…掉在石屋了?”沈云铮猜测。
沈云霆摇头:“巡防营搜过石屋,没发现。锐儿也去了…等等!” 他想起弟弟走前提到的乌鸦,“锐儿说…乌鸦叼走了石屋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疙瘩?昭昭说骨哨‘臭臭厉害’…如果那小黑疙瘩真是骨哨的一部分,乌鸦叼走时,昭昭会不会…”
他立刻看向小云昭,循循善诱:“昭昭,刚才三哥那边…有没有闻到什么新的…‘臭臭’呀?特别是…在天上飞的?”
小云昭歪着小脑袋,努力回想,大眼睛忽闪忽闪:
【唔…三哥…臭臭药药…】(指沈云锐身上的药味)
【巴图…臭臭汗汗…】(巴图体味)
【天上…鸟鸟?】她的小脸突然皱了一下,小手不确定地指向西南方向的窗户,【鸟鸟…飞飞…叼叼…一点点…黑黑臭臭…飘…一点点…怕怕…】 她的感知范围似乎能随着意念聚焦而扩大,捕捉到了乌鸦叼走碎骨瞬间逸散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却让她本能排斥的气息!
西南方向!乌鸦飞走的方向!
沈云霆眼中精光爆射!线索没断!那只“惯偷”乌鸦,很可能叼着骨哨(或碎片)飞往西南方向了!
京城西南,一片比城西更破旧、巷子更狭窄曲折的平民区。
一只黑乌鸦得意地飞落在一处低矮的、长满青苔的屋檐上。它爪子下,紧紧抓着那个“亮晶晶”(在它眼里)的小黑疙瘩——正是那枚蝎形骨哨断裂的尾钩部分!
乌鸦兄左看右看,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它的新宝贝。它看中了屋檐下一个破旧的、半废弃的燕子窝。它扑棱着飞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尾钩碎片塞进窝里厚厚的干草下面。完美!
“嘎!” 它满意地叫了一声,准备去找点吃的庆祝。
就在这时!
“噗叽——!”
一坨温热、散发着食物残渣气息的、分量十足的…新鲜鸟屎,如同精准制导炸弹,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乌鸦兄刚刚放好宝贝的燕子窝边缘!糊了一大片!
肇事者——一只的灰鸽子,毫不知情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乌鸦兄:“……” 它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藏宝地被糊上了“生化标记”,整只鸟都僵住了。这地方…还能要吗?它的宝贝…会不会沾上鸽子屎的臭味?
乌鸦兄陷入了鸟生重大的抉择困境:是冒着宝贝被污染的风险留下?还是…换个地方?可哪里才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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