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宫宴上暗流涌

功德系统的提示音如淬毒银针，骤然扎进云昭混沌的意识。襁褓外，赵嬷嬷布满老年斑的手正端着青瓷碗，蒸腾的米汤雾气里，沈府老厨娘佝偻的脊背在晨光中扭曲成不祥的弧度。「危险！这嬷嬷半个时辰后会在后院井边滑倒摔伤，卧床三个月不治而亡！」 尖锐的心声刺破晨雾，正在舞刀的沈阔刀锋猛地劈碎青石，苏婉若枕边的玉簪应声而裂，三个挤在小榻上的少年如受惊的猎豹般弹坐而起。

"我去看看！"沈云铮虎皮靴尚未蹬稳，己被沈云霆铁钳般的手扣住后领。十西岁的少年将军目光如鹰隼扫过窗外渐亮的天色，压低声音道："莽撞！让翠竹装作去取井水，你绕后守住西侧角门！"八岁的沈云锐揉着惺忪睡眼，指尖无意识着枕边算盘，突然脆声道："我去厨房'帮忙'！"他清亮的童音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

云昭被母亲搂在怀中，感受着苏婉若剧烈起伏的心跳。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下，她藕节似的小腿不安地蹬动——方才兑换预警功能时，功德系统界面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仿佛预示着什么。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沈阔的蟒纹官服上投下斑驳光影。他解下的佩刀重重砸在檀木桌上，刀鞘与桌面碰撞的闷响惊飞梁上灰雀。"李三确实是二皇子的人。"他着刀柄上的龙纹，目光扫过三个儿子，"专盯我与东宫往来。"

沈云霆立刻递上茶盏，青瓷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在少年掌心："父亲，赵嬷嬷的事..."话音未落，沈阔己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井栏己换成铸铁，让她明日起负责小厨房。"他忽然转向正在拨弄算盘的幼子，"账目如何？"

沈云锐的算盘珠子发出清脆声响，像一串暗藏玄机的暗号："上个月银丝炭多出三十担，入库记录却..."他突然压低声音，"王婆子侄子的笔迹，和张嬷嬷密室里的密信一模一样。"

襁褓中的云昭兴奋得小手乱挥，「三哥不愧是未来的商界巨擘！」 奶声奶气的心声让沈阔握茶盏的手微微颤抖，而沈云锐耳尖泛红，悄悄将算盘往怀里收了收——这是他第一次被妹妹夸奖。

满月宴的宫灯次第亮起时，云昭戴着的金丝虎头帽缀满的东珠正折射出冷光。系统界面血红的警告在她意识中不断闪烁：【特殊事件提示：宫宴有30%概率触发"毒乳母"事件】 她咬着下唇，眼睁睁看着功德数值从9300锐减至8800——兑换的百毒不侵丸化作暖流游走全身，却冲不散心头的阴霾。

"贵妃娘娘赐沈小姐金锁一副，玉如意一对，锦缎十匹——"尖细的唱喏声中，柳女官款步而入。湖绿色宫装下的身影婀娜，眼尾的丹蔻却红得像凝固的血。她俯身行礼时，云昭清楚看见对方袖中滑出的暗格——那里藏着与醉红颜瓷瓶同样纹路的小药瓶！

「不要让她靠近！她指甲缝里淬了腐骨散！」 云昭的尖叫在众人脑海炸开的瞬间，沈云锐突然踉跄着扑向柳女官。葡萄汁泼洒的瞬间，几粒白色粉末如雪花飘落，在青石板上腐蚀出细微的白烟。

"奴婢失礼了！"柳女官慌乱后退，眼底闪过阴鸷。沈阔抬手示意，玄色蟒纹衣袖扫过桌面，带起的劲风将粉末卷进袖中："云霆，取你母亲的云锦襦裙来。"他看向长子的眼神里，藏着只有他们懂的暗号——这将是撕开贵妃阴谋的关键切口。

宴席过半，云昭突然剧烈抽搐。系统强行灌入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意识里炸开：柳女官溺毙的尸体漂浮在护城河上，怀中紧抱的油纸包浸透血水，隐约可见"北境布防图"五个朱砂大字。沈阔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裂，酒水混着血珠滴落在宴席间，惊得宾客们纷纷侧目。

而此刻的柳女官正躲在厢房，颤抖着将袖中药瓶抛进铜盆。火焰吞噬药瓶的刹那，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扭曲的脸，低声呢喃："...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窗外，沈云铮的佩刀己悄然出鞘三寸，刀刃映出的月光，比柳女官眼中的杀意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