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迷雾重重

月光泉的寒意顺着林小满的衣襟渗入骨髓，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万蛊令的刹那，水面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神秘黑影的蛊笛发出尖锐的悲鸣，无数赤瞳蛊虫如黑色潮水般涌入暗道，将阿郎用引灵草编织的屏障啃噬得千疮百孔。阿朵的笛声开始颤抖，幻象中的石叔挥舞着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她的眉心。

“闭眼！别信眼前的！”林小满破水而出，莲花状玉牌迸发出耀眼金光。记忆沙漏疯狂运转，她“看”到阿朵心底最深的恐惧——幼年时亲眼目睹母亲被族人当成蛊婆驱逐，而此刻幻象中的场景，正是那段创伤的重演。温暖能量化作暖流注入阿朵体内，少女猛地咬紧嘴唇，笛声转为激昂的战歌，震碎了眼前的幻象。

阿郎趁机将捣碎的引灵草撒向蛊虫，草药汁液在金光中化作火焰，暂时逼退了虫群。林小满抓住机会，再次跃入泉中，冰凉的水流中，万蛊令的符文突然发出共鸣。当她的手指握住令牌的瞬间，整个祭坛开始震动，洞顶的月光如实质般凝聚成光柱，将三人笼罩其中。

“快走！”林小满高举万蛊令，令牌上的火焰与莲花纹路流转着神秘光芒。通道尽头的黑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却被玉牌与万蛊令交织的金光压制，身形在强光中逐渐消散。三人冲出蛊洞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晨雾中隐约传来苗寨方向的哭喊声。

“不好！”阿朵脸色骤变，“是幻惑蛊的症状！”她提起裙摆朝寨中狂奔，林小满和阿郎紧随其后。当他们穿过寨门，眼前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石叔举着猎枪对着自家屋顶，嘴里喃喃自语“蛊虫在里面”；几个孩童蜷缩在墙角，目光呆滞地望着虚空；远处的吊脚楼上升起浓烟，空气中弥漫着燃烧艾草的刺鼻气味。

“阿朵！你这个养蛊女还有脸回来！”老妇人颤抖着指向少女，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自从你回来，寨里就灾祸不断！”她的话音未落，周围的村民突然躁动起来，抄起农具将三人团团围住。

林小满将万蛊令藏入怀中，玉牌自动悬浮在身前，莲花状的金光让众人微微迟疑。她的温暖能量如涟漪般扩散，“看”到村民们心底翻涌的幻象：有人看见牲畜化作骷髅在田间游走，有人听见井水发出凄厉的哭声，更多人则重复着阿朵母亲被驱逐的场景。

“大家清醒些！”林小满高声喊道，“这些都是幻惑蛊制造的幻象！真正的危险还在暗处！”她转向阿朵，“用巫医调！唤醒他们的心智！”

阿朵点头，竹笛抵在唇边。空灵的笛声在晨光中响起，林小满将温暖能量注入笛声，金光顺着音符游走。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被蛊虫影响的村民们先是一愣，接着纷纷捂住脑袋痛苦呻吟，黑色的雾气从他们七窍中缓缓溢出，在空中凝聚成细小的蛊虫。

“阿郎，快用驱蛊草！”林小满大喊。少年早己准备好草药，点燃的艾草与朱砂混合的烟雾弥漫开来，蛊虫在烟雾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灰烬消散。但林小满的温暖能量突然剧烈震颤——她“看”到寨老的木屋方向，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手中的青铜蛊笛泛着幽光。

“照顾好大家！”林小满将玉牌塞给阿朵，“用它护住寨子！我去追放蛊的人！”她朝着寨老的木屋狂奔，记忆沙漏中闪过母亲笔记里的记载：幻惑蛊需要持续注入施蛊者的精气才能维持，也就是说，放蛊之人此刻就在寨中。

木屋的门虚掩着，腐臭味混合着浓重的蛊虫气息扑面而来。林小满握紧万蛊令，令牌上的符文突然发烫。屋内，寨老蜷缩在床榻上，脸色青紫，嘴角挂着黑色黏液，而窗边站着的人，正用蛊笛对着老人吹奏。

“住手！”林小满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内回荡。那人缓缓转身，竟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黑影。面具缝隙中露出的双眼猩红如血，手中的蛊笛还在滴着墨绿色的液体。记忆沙漏疯狂解析，她“看”到黑影记忆深处的画面：二十年前，张建国在敦煌密室中与一个戴面具的人交易，那人手中的火焰玉佩与眼前蛊笛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原来你和敦煌的盗宝组织是一伙的！”林小满握紧万蛊令，莲花状的金光与令牌的火焰纹路交相辉映。黑影发出阴森的笑声，声音却让林小满浑身发冷——那分明是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

“愚蠢的守护者。”黑影举起蛊笛，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你以为拿到万蛊令就能扭转局面？苗寨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而你，不过是继承了母亲愚蠢血脉的可怜虫。”随着尖锐的哨声，无数噬心蛊从地板缝隙涌出，而窗外，被幻惑蛊控制的村民们正举着火把，朝着木屋围拢。

林小满的温暖能量沸腾到极致，她“看”到阿朵在寨口奋力吹奏巫医调，阿郎将草药分给清醒的村民；也“看”到母亲年轻时在苗寨的最后一夜，同样被蛊虫与村民包围，却依然将万蛊令沉入月光泉。记忆沙漏边缘，敦煌与苗寨的画面重叠，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个神秘组织跨越时空的阴谋。

“阿郎！把引灵草汁液泼向蛊虫！”林小满对着窗外大喊。与此同时，她将全部温暖能量注入万蛊令，令牌上的火焰纹路化作锁链，缠住黑影的蛊笛。黑影显然没想到她会联合村民反击，身形微微一滞。

就在这瞬间，阿郎带着几个村民破窗而入，燃烧的引灵草汁液泼向蛊虫，火焰与金光交织成网。黑影发出怒吼，化作黑雾试图逃跑，林小满眼疾手快，将万蛊令抛出，令牌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斩断了黑影一缕衣袖。布料飘落的瞬间，林小满看清了袖口内侧的标记——与敦煌档案室照片中，张建国衬衫袖口的刺绣图案分毫不差。

当最后一只蛊虫在金光中消散，寨老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大团黑色丝线。林小满顾不上追击黑影，连忙用草药为老人解毒。她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以及背后的火焰标记组织，还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阴谋。而万蛊令在她手中微微发烫，似乎在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