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的余韵尚未散去,后宫却己悄然弥漫起肃杀之气。苏明玥端坐在坤宁宫鎏金嵌玉的凤座上,晨光透过鲛绡窗纱洒在她身上,将九翚西凤袆衣上的金线绣纹映得熠熠生辉。案头堆积的宫务奏折己批阅过半,她指尖无意识抚过朱批上未干的墨迹,目光却紧锁着宫女呈上的密函。信笺边缘还带着潮湿的水汽,显然是刚从某处隐秘角落取出,潦草的字迹虽歪歪扭扭,却字字如刀:“贤妃沈氏近日与掖庭宫婢往来频繁,形迹可疑。”
她轻抿唇角,星罗纹在裙摆暗绣的鸾鸟间若隐若现 —— 这是李轩特意命尚衣局绣上的,说是可保她平安。殿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嬉闹声,是皇子在花园玩耍,笑声清脆如银铃。苏明玥的心猛地揪紧,想起今早的惊险一幕:当银针插入皇子辅食的瞬间,针尖泛起的幽幽黑芒。“传女官掌事。” 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殿外立即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掌事女官低头疾步而入,绣着缠枝莲的裙摆扫过青砖。苏明玥突然将一枚染血的银针掷在地上,针尖的黑色在晨光下愈发醒目:“这是今早从皇子辅食里验出的,你可知罪?” 女官脸色瞬间煞白,原本就颤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跪在阶下,发髻上的珍珠步摇随着身体晃动叮当作响:“皇后娘娘饶命!是贤妃娘娘她......”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凄厉的声音划破寂静。女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突然发了疯似的撞向廊柱。苏明玥瞳孔骤缩,想要阻止却己来不及,鲜血顿时染红了洁白的汉白玉石阶,在青砖缝隙间蜿蜒成可怖的图案。她攥紧凤座扶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沈氏,你好大的胆子!”
与此同时,西北荒漠的风沙如刀刃般刮过阿越的脸庞。他蜷缩在沙丘凹陷处,怀中的初代星罗纹手记滚烫,仿佛要将他的皮肤灼伤。“前方百里,便是手记中记载的‘星陨谷’。” 他喃喃自语,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银锁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在沙地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却也引来了不速之客。
三匹黑马如鬼魅般从沙丘后疾驰而来,马蹄扬起的黄沙遮天蔽日。马上的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手中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 那是玄冥教特有的淬毒兵器。“交出手记,饶你不死!” 为首的黑衣人嗓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阿越握紧腰间短剑,星罗纹在掌心疯狂流转,灼痛感从手臂蔓延至全身。他想起义父教他剑法时的场景,想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日子,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想要,就来拿!” 激战瞬间爆发,弯刀与短剑碰撞出的火花,在黄沙漫天的背景下格外刺目。阿越奋力挥舞短剑,每一次格挡都震得虎口发麻,却因长途跋涉体力不支,渐渐落入下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 —— 竟是孟威!他的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长枪舞出金色枪花,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后退。“阿越,我奉命前来接应!” 孟威的怒吼声穿透风沙,玄甲军的战吼声在山谷间回荡。黑衣人见状,冷哼一声,抛出烟雾弹遁入沙暴。阿越瘫坐在地,望着孟威身后飘扬的玄甲军旗,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义父果然料到了......”
而长安朝堂上,风暴正在酝酿。崔家、陈家等门阀世家联名上奏,以 “新政动摇国本” 为由,要求李轩废除盐铁官营令。太极殿内气氛压抑,鎏金蟠龙柱上的龙纹仿佛都在凝重的空气中扭曲。崔侍郎站在群臣前列,官服上的云纹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微微起伏,胡须因愤怒而颤抖:“陛下推行新政,致使商贾混乱,民不聊生!望陛下收回成命!” 他身后数十名官员纷纷附和,奏折如雪花般飞向御案,撞击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轩握紧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星罗纹在龙袍下疯狂跳动,金色光芒从衣襟缝隙中渗出。他突然大笑出声,震得殿内众人一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民不聊生?那朕问你,崔家商号垄断西北商路时,百姓可有活路?陈家私吞河工款,导致三州洪水时,百姓可曾抱怨?” 他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御案,将堆积的奏折掀翻在地,密报如枯叶般飘落,“这些罪证,你们作何解释?”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陈立偷偷瞥了眼密报上的字迹,上面详细记录着他家商号偷税漏税、强占民田的罪证,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就在这时,礼部侍郎周显突然站出,他佝偻着背,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陛下,纵使世家有罪,可新政推行仓促,也确有不妥之处......”
“住口!” 李轩的怒吼如雷霆般炸响,星罗纹化作金龙虚影盘绕殿梁,金色光芒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朕意己决!凡阻挠新政者,一律按律处置!” 他望向殿外阴沉的天空,乌云正从天边翻涌而来,心中却暗自思量:阿越那边不知进展如何,后宫的危机又该如何化解?而此刻,在皇宫深处,贤妃沈氏正对着玄冥教图腾焚香,袅袅青烟中,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李轩,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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