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发现尸体的地点，交叉点最密集的地方是京城最有名的花街柳巷。
所以，沈绾绾一大早就带着君墨渊到了这条街上。
花街柳巷是做晚上生意的，这个点，街上没什么人，沈绾绾和君墨渊今日衣着没有太华丽，也没有坐君墨渊的专用马车，带了几个侍卫也是普通下人的打扮，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这些花楼取的名字可真好听啊。”沈绾绾一个一个看过去：“雪月吟，玉楼春，醉欢楼，皎月兮……”
这古人可真有文化，青楼的名字这么有诗意？
“你不是要办正事吗？”君墨渊没回答她，“东西不装了？”
“哦，对，找几个能纵观全局的地方，把东西装上，几个重点的花楼门口也装上。”沈绾绾想了想，“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条街上青楼确实很多，一家一家逛的话，怕是三天都逛不完。
好在纪修永其实将京城很多地方都提前排查过了，这一排青楼的资料也在昨晚就送到了沈绾绾手上。
毕竟这个案子查了十个月，其实京城有可疑的地方，纪修永和君墨渊都查过了。
而且京兆尹本身就有京城很多重要地点的详细资料，他们先看过，重点想看雪月吟和玉楼春两个青楼。
雪月吟和玉楼春是两个对立的青楼，听说两家老鸨作为竞争对手，打擂台打了七八年了，两家每年都会有花魁比赛，争夺京城第一青楼的位置。
第二起凶杀案发生的时间，二月十八，正是雪月吟花魁玉蕊被拍卖的日子。
而第三起凶杀案的男死者，是玉楼春有名的小倌儿玉笙。
两起凶杀案死者跟这两个地方有关，其他的三名女子身份虽然没确定，但其中一名女子被查出来患有花柳病，很可能是风尘女子，另外一名被查出来曾经生过孩子，应该是用过花楼常用的堕胎药堕过胎。
十个凶杀案，其中有两三条线索都是指向烟花之地，而且男死者基本是花街柳巷的常客，或者至少是去过烟花柳巷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青楼嫌疑还是很大的。
“你们重点排查过吗？”沈绾绾看向君墨渊。
君墨渊点点头：“花楼里的姑娘早在第一次案件的时候就都问过话了，毕竟那艘花船就是雪月吟的，只是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那艘花船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矮个子男人定的，但留下的都是假名字，听雪月吟的老鸨刘妈妈说，那男人付了定金和押金，后来都没来要。”
看来线索又断了。
“有找人画像吗？”沈绾绾问了一句。
古代的侦破技术还是差了点，她决定回去之后，要从电脑上找出全套的五官和脸型的照片，以后目击者看到的人，就可以做罪犯肖像拼图。
“是画了一张。”君墨渊想了想，“昨天的卷宗里没看到吗？”
哦，昨天看了很多画像。
说实话……em……
那些黑白线条画出来的图像，看得她这个以前看过太多真人模拟照片的人，实在看得有点头晕。
“我回去再认真看看。”沈绾绾盯着两家青楼看，“要不分头行动？”
“怎么分头行动？”君墨渊不解。
“我去玉楼春，你去雪月吟。”
君墨渊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这么分？”
“这不很明显吗？”沈绾绾理首气壮，“你看，玉楼春死的是小倌儿，和雪月吟有关的是花魁，你男我女，我去找小倌，你去找姑娘，分工合作。”
这两家青楼虽然男女业务都有经营，但这些年，玉楼春的小倌儿更出名一些，雪月吟玉蕊则连续三年都拿了花街的花魁，所以雪月吟的姑娘就更出名一些。
沈绾绾觉得自己这样分配非常合理。
结果，君墨渊脸色一黑：“不行！”
“为什么不行？”沈绾绾莫名其妙，“咱们过去，还能假装客人，跟里面的人套点话。”
“我们一起去！”君墨渊坚持。
“为什么呀，又不是女孩子相约上厕所，还手拉手一起走吗？”沈绾绾不理解，“一人一家，早问完早下班，指不定还能多问几家，办事更有效率不好吗？”
“不好！”君墨渊一把拉住她的手，“反正一起去，你可以选先去哪家。”
呃……
好吧，谁让人家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呢？
他们先进了雪月吟。
这个点，楼里的姑娘们都还在睡觉，甚至很多恩客还在姑娘床上睡着没起床呢，当君墨渊和沈绾绾进门的时候，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
听到动静，才有个龟公跑出来招待：“喲，这一大早的，咱们雪月吟还没开始招待客人呢，两位客官不如等晚上再来。”
“哎，我们是外地来的，今天下午就要走，时间很紧急，就想看看这名满京城的花魁，逛逛这最好的花楼。”沈绾绾立刻现编理由，最主要的是，她立刻拿出了一个钱袋子递给龟公，“让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出来迎客。”
龟公看了一眼那金丝绣的钱袋子，连布料用的都是上好的锦缎，龟公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金子，一时间眉开眼笑：“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小的这就给你们找姑娘去！”
说完，他立刻喊起来：“刘妈妈，刘妈妈，来贵客了，快，叫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沈绾绾得意地看着君墨渊：“看吧，这种地方，跟他们聊天是需要技巧，一会儿我跟姑娘们套话的时候你可得学着点。”
“你倒是飘得挺快。”君墨渊轻阖了一下眼睑，缓缓睁开，“我好像还没夸你吧？”
“不用你夸，我知道自己很棒！”沈绾绾非常得意地自己给自己点赞，还不忘竖起一个大拇指对向自己。
君墨渊勾起一丝笑意，一只手还不忘搂上她的纤腰，嘴唇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如果你送出去的，不是本王的钱袋子，你会更棒！”
沈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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