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钉耙烤兔翻三回,香料粉救场小熊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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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钉耙烤兔翻三回,香料粉救场小熊憨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绸子,桃树洞前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到安燠膝头的小本本上,她这才惊觉自己盯着纸页上"身份暴露风险"几个字,己经发了半柱香的呆。

山风卷着桃叶掠过石桌,吹得纸页哗啦翻页,刚记的"孙悟空金芒威胁度★★★★"被吹得贴在她手背,像块滚烫的火漆印。

安燠蜷在石凳上,膝盖抵着胸口,小本本在指缝间被攥出褶皱。

白天在山路上撞见孙悟空时,那猴儿斜倚金箍棒冲她笑的模样,正像根细针往她后颈扎——他说"玉面夫人好雅兴,这桃林比积雷山凉快"时,尾音轻轻往上挑,活像猫爪拨弄琴弦。

"夫人的狐狸耳朵都要皱成麻花啦!"阿狸颠颠跑过来,蓬松的尾巴扫过她脚背,"您可是系统签到流第一妖!上次被猪八戒追着跑三千里,不也靠撞树签到得了金刚皮?那猴头能看出什么?"小狐狸说着跳上石桌,爪子扒拉她攥紧的小本本,"再说了,您现在可是有程山神罩着的——"

"嘘。"安燠突然竖起食指。

林边灌木丛传来细不可闻的枝叶摩擦声,像有人踮着脚踩过腐叶。

她指尖不动声色扫过袖中,撒出把淡青色粉末——那是今早签到得的"隐身苔藓",遇火会显形。

果然,两团模糊的黑影在十米外的桃树下现了形:一个裹着皂色道袍,阴鸷的目光正往石桌这儿扎;另一个抱着剑柄垂头,帽檐压得低,看不出表情。

"天庭巡查使。"安燠的尾音轻得像狐狸毛,小本本在膝头翻得"簌簌"响——她今早刚在"风险预警"栏记了笔:"本月巡查频次超原著三倍,警惕天廷插手青丘旧案"。

阿狸的尾巴瞬间炸成毛球,刚要蹦起来,被她眼疾手快按住后颈:"装没看见。他们要查的是气运轨迹,咱们越慌越露马脚。"

话音未落,安燠眼尾却瞥见林子里又晃过一道影子。

那影子扛着什么东西,脚步踏实得像山岩滚石,连带着空气里浮起股混合着松脂和青草香的气息。

她鼻子动了动,紧绷的肩膀突然松下来——是程砚的味道。

"今晚加餐!"

熟悉的浑厚嗓音裹着山风撞进桃林。

安燠抬头,就见程砚扛着九齿钉耙从林子里钻出来,钉耙齿上挂着只油光水滑的灵兔,兔耳朵还沾着草屑。

他走路时肩膀一颠一颠,像座会移动的小山包,后衣领被夜风吹得鼓起来,露出半截毛茸茸的熊耳——这是他化形未稳时的破绽,平时总拿发带压着,今天倒忘得干净。

"夫人!"程砚老远就咧开嘴笑,露出白生生的虎牙,"我去后山逮了只肥兔子,皮毛油亮得能照人影儿,烤着吃准香!"他走到近前,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石桌都晃了晃,"你看这腿——"他拎起兔腿抖了抖,"比上个月那只还粗两指!"

安燠盯着那只兔子,眉心皱成小括号:"你又去抓兔子?"她记得三天前程砚刚因为偷猎被土地老儿追着骂,说是坏了山林平衡。

程砚耳尖"唰"地红到根儿,手在裤腿上蹭了蹭:"我、我看你白天总盯着小本本叹气……阿狸说你小时候在青丘,最爱吃烤兔腿。"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碾碎的香料粉,"我问了山下卖糖葫芦的老丈,说加这个山胡椒和野蜂蜜,比你从前吃的还香。"

阿狸早凑过去扒拉香料包,尾巴尖儿沾了点粉末:"程大哥你藏得可真深,上次说不会做饭,原来在憋大招!"程砚被夸得耳朵首抖,举着兔子的手都有点发颤:"我、我今早特意去土地庙借了菜谱,还被老神仙念叨'熊瞎子学绣花'...夫人你尝尝,要是不好吃我再去抓——"

"够了。"安燠突然伸手按住他举着兔子的手腕。

程砚的掌心还带着山林的凉润,虎口处有层薄茧,是握钉耙磨的。

她望着他眼睛里跳动的篝火,突然想起小本本上刚写的"第五十二条:青丘虽险,有饭可吃"。

那些关于巡查使的警惕、孙悟空的审视,此刻都像被篝火烤化的雪,软塌塌落进胃里。

"程山神程山神!"阿狸瞬间忘了刚才的紧张,蹦到钉耙边扒拉兔腿,"我要吃兔耳朵!夫人上次说烤焦的兔耳朵最香!"

安燠看着一人一狐围着兔子打转,心里的弦慢慢松了。

她余光扫向林边,那两个巡查使不知何时缩得更紧了,茄子脸的那个正对着腰间玉牌嘀咕,大概是在传信。

她摸出小本本,快速记下"天庭监视等级提升",笔尖却在"程砚"那栏顿了顿,添上"笨手笨脚但贴心+1"。

"发什么呆呢?"程砚突然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小本本。

他身上的松香更浓了,混着点若有若无的蜂蜜味——定是又偷喝了藏在树洞里的蜜酒。

安燠往后仰了仰,耳尖却不争气地发烫:"谁发呆了?我在记……记烤兔子的注意事项。"

"先处理兔子。"她抽走他手里的香料包,指尖蹭了蹭他发烫的耳尖,"烤焦了我可要记你小本本。"程砚被她碰得浑身一僵,钉耙"当啷"砸在地上,惊得阿狸窜上树杈。

他手忙脚乱去捡钉耙,却把兔子往怀里一揣:"我、我去洗干净,保证没草屑!"话音未落就往溪边跑,裤脚沾了露水,深一脚浅一脚踩出泥印子。

安燠望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低头翻开小本本,铅笔尖在"第五十三条"下重重画了道线——这次没写风险,没记预警,只写了西个字:"烤兔可期"。

林边那两个黑影还在,皂衣巡查使捏紧了腰间的追魂铃,转头对同伴低语:"这熊山神倒是护得紧...明日便上报,说青丘余孽与守山神私通。"

而桃树洞前,程砚正蹲在溪边,捧着兔子念叨"得罪了",指甲轻轻刮着兔毛。

他后腰别着安燠塞的香料包,被体温焐得暖烘烘的,混着溪水声飘出若有若无的香气。

远处篝火"噼啪"炸响,火星子窜上夜空,像撒了把碎金子。

他望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耳尖红得能滴血,手指无意识着钉耙齿——等下得把兔腿串在最粗的那根齿上,架在火上慢慢翻。

"那正好。"程砚咧嘴一笑,抄起钉耙把兔子提起来,钉齿在篝火上烤得滋滋响,"我新学了个法子,把兔腿串在钉齿上烤,翻三回就能外焦里嫩。你等着,我给你烤最肥的那条腿——"

他转身时,钉耙在火光下泛着暖黄的光。

安燠望着他弯腰拨弄篝火的背影,又瞥了眼林边还在窥视的巡查使,突然觉得这跳动的火焰像面镜子:一边是暖烘烘的烤兔香,一边是黑黢黢的阴谋影。

她摸了摸袖中还剩的隐身苔藓,嘴角慢慢来——反正有程砚在,天塌下来……大概能先砸到他的钉耙上。

程砚己经把兔子腿串上钉齿了。

九齿钉耙的第三根齿上,的兔腿正随着他的动作晃悠,在篝火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夫人爱吃外焦里嫩的,得盯着别烤糊了……程砚蹲在篝火前,钉耙被他斜架成三角,最粗的那根齿上串着兔腿,油珠子正"滋啦"往火里跳。

他盯着跳动的火苗,喉结动了动,像只守着蜂蜜罐的熊瞎子——上回在土地庙翻菜谱时,老神仙说"火候要匀",可他哪分得清什么文火武火?

平时抓山鸡都是一雷劈熟的!

他蹲在火堆前,认真得像在研究什么天书,连耳朵被火星燎到都没察觉,只一个劲地念叨:"翻第一回要撒点山胡椒,第二回抹蜂蜜,第三回..."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吹得篝火噼啪作响。

安燠望着程砚专注的侧影,又看了看林子里的黑影,把小本本往怀里拢了拢。

今晚的烤兔,大概会有点不一样的味道——比如,阴谋的酸,和幸福的甜。

九齿钉耙在篝火上泛着暖光,程砚蹲在火边,粗糙的指节捏着兔腿往钉齿上串。

兔毛被火烤得滋滋响,他喉结动了动,像在默念什么口诀,末了抬头冲安燠咧嘴:"夫人你瞧,这第三根钉齿最称手——"话音未落,火星"噼啪"溅上兔背,焦黑的油星子"滋啦"蹦到他鼻尖。风里突然漫开股甜丝丝的肉香。

第一缕焦糊味飘起来时,安燠正用小本本卷着狐狸尾巴尖儿。

她抬头就见兔腿表面黑得发亮,像块炭疙瘩黏在钉耙上。

程砚的鼻尖沾了烟灰,手忙脚乱去拨火,结果越拨火越旺,火星子"噼啪"溅到他手背,烫得他"嗷"一嗓子缩回手。

"那个……夫人,我平时都用雷劈熟的。"他挠着后脑勺,耳朵尖红得要滴血,"雷劈的快,就是……就是没焦过。"

阿狸蹲在石桌上,尾巴尖儿戳了戳焦黑的兔腿,突然笑出声:"程山神这是烤了个'黑风山炭烤符'吧?我上次见黑熊精炼火丹,都没这么黑!"

程砚的耳朵抖了抖,伸手把焦兔扯下来扔到溪边,又从怀里掏出第二只兔子——原来他早备了三只。"再来!"他把新兔腿串上钉耙,这回离火远了半尺,还学安燠教的用树枝拨弄,"土地老儿说要'慢翻慢烤',我记着呢!"

第二轮兔肉在火上转了三圈,表面刚泛起金黄,程砚就赶紧扯下来,献宝似的递给安燠:"你尝尝?"安燠咬了口,肉汁没滋没味,咬到中间还是红的。

她含着半口肉,看程砚眼巴巴的模样,实在不忍心说难吃,刚要找补两句,阿狸己经蹦到她肩头:"夫人你看!程山神的兔肉能当暗器——"小狐狸爪子戳了戳兔腿,"比我上次偷的生鹿肉还硬!移动粮仓·程砚的厨艺退化严重!"

程砚的熊耳"唰"地耷拉下来,像被暴雨打蔫的向日葵。

他捧着兔腿蹲回篝火边,钉耙在地上划出几道深痕:"我、我再试试……”第三轮他守得更紧了,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兔腿,鼻尖几乎要贴上火苗。

安燠看着他紧绷的后背,突然想起今早他蹲在土地庙外抄菜谱的模样——老神仙的字写得像蚯蚓,他拿根树枝在泥地上画,画错了就用熊掌拍平,拍得满脸泥。

"好了!"程砚突然站起来,钉耙差点戳到阿狸尾巴。

他举着兔腿,肉皮油亮得能照见他的虎牙:"这回肯定行!"说着自己先咬了一口。

"嘶——!"程砚的腮帮子鼓得像塞了核桃,被烫得原地蹦了个高,钉耙"当啷"砸在地上。

他捧着嘴原地转圈,熊耳抖得像拨浪鼓:"烫、烫嘴!我、我忘了吹吹……”

安燠"噗嗤"笑出声,小本本"啪"地合上。

她起身走到程砚跟前,伸手捏住他发烫的耳垂:"笨死了。"可指尖刚碰到他耳尖,就被他反手握住了手。

程砚的掌心还带着兔肉的温度,他把兔腿塞进她手里,声音闷得像熊鸣:"你吹吹再吃……我不馋。"

安燠低头看兔腿,表面有些焦斑,中间却软嫩得能掐出水。

她刚要咬,程砚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等等!"他拔开瓶塞,往兔腿上撒了几撮淡粉色粉末,"我、我加了点香料。"

香气"轰"地窜进鼻腔。

安燠的狐狸耳朵抖了抖——是桂花蜜的甜,混着点桃子的清苦,像极了她上次给程砚的桂花蜜。

她突然想起,那罐蜜里混了两颗定身桃的残渣,被他当宝贝收着了。"这是什么怪味道?"她故意皱起眉头。

程砚挺了挺胸膛,活像土地庙里那尊装威严的石狮子:"这是我祖上传下的秘方,叫'熊瞎子香'!"他说得一本正经,可耳尖还沾着刚才被烫的红,倒像颗挂在雪地里的山楂。

安燠没忍住笑出声,咬了口兔腿。

肉汁混着桂花香在嘴里炸开,比她记忆里青丘的烤兔还香。

她低头翻小本本,在"护妻狂魔"后面补了一行:"+会做饭(虽然笨手笨脚)"。

林边,皂衣巡查使的笔尖在纸页上洇开个墨点。

他望着篝火旁的两人,守魂铃在腰间撞出细碎的响:"山神与妖女私通,证据确凿。"身边的同伴低头记录,帽檐下的目光扫过程砚别在腰间的小瓷瓶——那抹淡粉,像极了青丘秘传的定身桃汁。

篝火"噼啪"炸响,火星子落在安燠发梢。

她啃完最后一口兔腿,舔了舔指尖的油光,突然放下兔腿。

程砚正蹲在地上收拾钉耙,听见动静抬头:"怎么了?"

安燠望着他沾了烟灰的脸,又想起白天孙悟空那声"玉面夫人"。

她摸了摸袖中还剩半瓶的隐身苔藓,轻声道:"程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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