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云南边境深山，汪家临时指挥中心。
头顶的灯光格外刺眼，汪灿跪在青石地面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擅自行动。”汪先生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指尖轻叩桌面，“你知道后果。”
指挥中心里落针可闻。十几名核心成员分立两侧。监控屏幕上，代表张家人车队的红点正平稳地向边境移动。
“属下只是想制造点小麻烦...”汪灿的声音戛然而止，脖颈处的刀锋又逼近了一分。
汪先生缓缓起身，黑色唐装的下摆纹丝不动。他停在汪灿面前，冷峻的面容在显示屏的蓝光下显得格外阴沉。
“一棵树。”他轻声说，“就因为你的私心，差点暴露我们的行踪。”
“从现在起，由汪漠接手。”汪先生接过助手递来的茶盏，“你回总部接受审查。”
汪灿猛地抬头：“先生！我只是...”
“你己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汪先生打断他，“带下去。”
汪灿被带走后，新任负责人汪漠立即调出地图：“目标预计明早七点抵达河口口岸。”
汪先生凝视着屏幕：“继续保持距离，不要有任何异常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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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溪流旁，篝火噼啪作响。张安安蹲在水边，捧起一掬清水洗脸。
“真凉快！”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头对正在煮面的王胖子说，“胖哥，咱们运气真好，那棵树没完全挡住路。”
王胖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可不是嘛，要是再粗点就麻烦了。”
不远处，张启灵靠在一棵老松树下闭目养神。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棵倒下的树，表面看是自然断裂，但断裂的位置太过巧合。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如果真是汪家所为，目的是什么？警告？示威？这不符合汪家一贯的作风。
“面好了！”王胖子吆喝一声，打断了张启灵的思绪。
张安安接过面碗，热气模糊了她的笑脸：“谢谢胖哥！”她转头看向张海客，“海客哥，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张海客摇摇头，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西周的密林。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别紧张啦。”张安安咬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就是棵老树自己倒了而己，下雨天多正常啊。”
黑瞎子躺在不远处的大石上，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他看了眼天真烂漫的张安安，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张启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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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指挥中心，凌晨一点二十分。
“目标停止移动。”监控员报告道，“在溪边扎营。”
汪漠调出热成像画面：“六人都在休息，两人守夜。”
汪先生凝视着屏幕：“张启灵一定会怀疑那棵树的事。”
“但他想破头也猜不到，”汪漠低声道，“那只是一个蠢货的嫉妒心作祟。”
汪先生嘴角微扬：“有时候，最没有逻辑的行为，反而最能迷惑对手。”他转身走向内室，“继续保持距离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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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篝火旁边，张安安打了个哈欠。
“去睡吧。”张海客走过来，递给她一条毯子，“明天还要赶路。”
张安安接过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谢谢。”她裹紧毯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你们也早点休息。”她很快进入梦乡，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远处，吳邪走到张启灵身旁坐下。
“还在想那棵树？”
“嗯。”
吳邪点点头：“我也觉得蹊跷。但汪家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就为了耽误我们几个小时？”
黑瞎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除非...”他拉长声调，“有人脑子进水了。”
三人沉默片刻。
“不像汪家作风。”张启灵最终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吳邪和黑瞎子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能让张启灵都想不明白的事，要么简单得离谱，要么复杂得可怕。
张启灵轻轻摇头：“先休息吧。”
他闭上眼睛，将每一个细节在脑中回放——车队的行进路线、周围的地形、那棵树的位置……依然毫无头绪。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很陌生。就像下棋时，对手突然走了一步毫无意义的废棋，反而让人更加警惕。
而在更远的暗处，新的监视者己经就位。汪漠站在阴影中，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与汪灿不同，他是个完美的执行者，绝不会让个人情绪干扰任务。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棵不该倒下的树，和一个被欲望蒙蔽双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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