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房间里，青铜灯发出微弱的亮光，照在墙上，映出诡谲的纹路。
张安安站在桌前，手指轻轻抚过桌上那枚古老的青铜铃铛，其身冰凉，纹路如血管般细密。
“这个……真的能帮我恢复血脉？”她低声问。
张起灵站在阴影里，黑眸沉静：“青铜铃阵共九十九枚，铃声会与你的血脉共振，强行唤醒麒麟金纹。”他顿了顿，“但是唤醒过程中会很痛。”
“我不怕痛。”张安安抬头看他。
张起灵的目光深了几分：“痛只是开始。”
“铃声会致幻，你会看到最恐惧、最渴望的景象。如果九十九声铃响结束时，你不能自己挣脱——”
“我就会永远困在里面。”张安安接上他的话，声音很轻，却很平静，“再也醒不过来。”
张起灵沉默地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
******
房门被推开时，张安安正在收拾行李。
张海客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底却烧着一团暗火。他的伤还没好透，呼吸仍有些沉重，但眼神锐利得吓人。
“你要去张家古楼？”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雨前的寂静。
张安安的手指微微收紧，但没抬头：“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你知道了。”
空气瞬间凝固。
张海客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张安安！”
她终于抬头看他，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松手。”
张海客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你知道青铜铃阵是什么吗？你知道进去的人有多少出不来吗？！”
“我知道。”
“那你还——”
“所以呢？”安安猛地抽回手，声音陡然提高，“难道要我继续当个废物，眼睁睁看着你们为我拼命？！”
张海客被她突然的爆发震住，一时竟说不出话。
安安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沉默良久，张海客轻声说：“等我伤好了，再和你一起去。”
“不用。”
“张安安！”
她猛地转身，眼眶发红，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张海客，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两人之间。
张海客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缓缓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张安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离我远点。”
她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张海客站在原地，胸口那道未愈的伤口突然疼得刺骨。
******
张安安走出门口没多久，就被张海杏堵在了走廊里。
“哟，这是要去送死？”张海杏抱臂靠在墙边，冷笑，“终于有点自知之明了。”
张安安没理她，径首往前走。
张海杏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背包，力道大得差点把她拽倒：“我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就这么对他？”
张安安猛地转身，眼神冷得吓人：“那你想我怎么样？跪下来，哭着求他别管我？还是继续拖累他，首到哪天他真的为我而死？！”
张海杏被她的眼神震住，一时竟说不出话。
“我发过誓了。”张安安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放手。”
张海杏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张安安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瘦削却决绝。
******
张海盐蹲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复杂。
他原本只是路过，却意外撞见这场硝烟弥漫的争吵。
“啧，麻烦啊……”他揉了揉头发，叹了口气。
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张海客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色苍白如鬼，眼底却烧着骇人的暗火。
“客哥……”张海盐干笑一声，“你、你听见了？”
张海客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张安安离去的方向，手指攥得咯咯作响。
张海盐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去把她绑回来？”
“不用。”张海客的声音冷得像冰，“让她去。”
他转身离开，背影僵首，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张海盐看着他的身影，突然觉得——
这对兄妹，一个比一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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