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个心高气傲的习武之人碰面，只要不是仇敌，必然会生出切磋较量的心思。云飞虽然清楚马军委在社团地位不低，但武术家的本能还是让他跃跃欲试。
"委哥客气了。"云飞抱拳回礼，"那是小军他们在学校不好好练，我才显得突出些。不过我也正想向委哥请教，我们在学校学的多是花架子，跟你们实战经验丰富的没法比。还请委哥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包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古怪起来。马军委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嘴角抽搐；龙哥低头咳嗽，用手掩着嘴，肩膀却不住抖动；最夸张的是马军，那张脸憋得通红，五官扭曲得像便秘一样，明显是在强忍笑意。
云飞茫然地环顾三人："我...说错什么了？"
马军凑过来，压低声音："军委哥最讨厌别人叫他'委哥'了...听起来像某种药物...你得叫他'军委哥'。"
云飞恍然大悟，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不好意思，军委哥，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哈哈哈！"龙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小委，你这名字起得真够倒霉的。以前兄弟们叫你'二哥'你不乐意，叫你'委哥'你也不愿意..."
马军委狠狠瞪了龙哥一眼："就知道说风凉话。"转向云飞时，表情己经缓和，"马军是我兄弟，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可能怪自己兄弟？是吧，云飞？"说着，重重拍了拍云飞的肩膀。
"嘶——"云飞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巴掌差点把他拍进桌子底下。肩膀火辣辣的疼，但他心里明白，这是马军委表达亲近的方式——当然，也不排除小小报复一下"委哥"之仇。
让云飞没想到的是，这个初次见面就给他"下马威"的马军委，日后会成为他过命的兄弟，甚至差点为他送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今晚你好好休息。"马军委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明天社团没什么事，我去找你，咱俩'交流交流'。"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云飞揉着肩膀，腼腆地笑笑："希望到时候军委哥手下留情。"
龙哥站起身，整了整西装："时间不早了，小军，给你兄弟安排个住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云飞一眼，"明天见。"
等龙哥和马军委离开后，马军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军委哥要当场发飙呢！"
"有这么严重？"云飞不解。
"你是不知道，"马军压低声音，"上次有个新来的小弟不懂规矩，喊了声'委哥'，被军委哥一个过肩摔扔出三米远，躺了半个月医院。"
云飞咋舌："那他对我还算客气..."
"那能一样吗？你是我兄弟，军委哥最讲义气。"马军得意地说，"走，带你去看看你的新住处。"
半小时后，云飞站在一间精装公寓里，难以置信地环顾西周——两室一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型健身房。
"这...太奢侈了吧？"云飞摸着真皮沙发，有些不安。
马军摆摆手："龙哥对兄弟向来大方。这栋楼里住的都是自己人，安全得很。"他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扔给云飞一罐，"说真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跟龙哥混的事。"
云飞拉开拉环，泡沫喷涌而出："我还有选择吗？"
"当然有。"马军罕见地严肃起来，"龙哥从不强迫人。你要真想走，他还会给你路费。但是..."他凑近云飞，眼中闪着狂热的光，"兄弟，这是机会啊！以你的身手，加上我的引荐，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头！"
云飞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马军，你实话告诉我，社团主要做什么生意？"
马军眼神闪烁了一下："餐饮、娱乐、物流...正规生意都有。当然，也有些灰色地带..."他避开云飞的目光，"具体等你正式加入了再说。"
云飞没有追问。他知道，自己己经站在了一条模糊的边界线上，往前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但马军那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却像魔咒一样在脑海中回荡。
窗外，双辽市的夜景璀璨如星。云飞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忽然想起离家那晚的月光，也是这样清冷明亮。
"我究竟在做什么..."他轻声自问，却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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