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澳洲肥牛"西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云飞站在装修豪华的餐厅门前，有些犹豫："随便吃点就行，不用这么破费。"

马军大笑："破费啥？这是咱自己家场子！"说着揽住云飞的肩膀往里走。

"自己家场子？"云飞疑惑地停下脚步，"马军，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说话怎么这么...社会？"

马军神秘地眨眨眼："还能干啥？混社会呗！跟了个好大哥，现在日子过得滋润着呢。"他压低声音，"上学苦，上学累，上学不如混社会，有吃有喝有地位，每天还能收点保护费——我现在就这样。云飞，你功夫那么好，要不跟我一起干？我把你引荐给龙哥，保准你跟我平起平坐！"

云飞心头一震。他盯着马军看了几秒，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后，严肃地说："你考虑清楚了吗？黑社会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你现在年轻，也许能混个十年八年，但以后呢？成家立业了怎么办？"

马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想那么远干嘛？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趁年轻找点激情，难道等老了后悔？"他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记得我们在武校看的那本书吗？《我非英雄，广目无双，我本坏蛋，无限嚣张》！这才叫热血青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这番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云飞记忆的闸门——

八年前，十三岁的他被父亲送到武校。在那里，他结识了七个同龄少年，八人结为兄弟。第一年他们受尽欺负，抱团取暖；第二年他们代表学校参加市级比赛，获得季军；之后每两年参赛，次次夺冠。校长曾说他们是建校以来最具天赋的一批学员。

那时候，他们痴迷《坏蛋是怎样炼成的》，八个人分别扮演书中的谢文东、张志东、高强、李爽等角色，幻想自己是江湖豪杰...

"云飞？发什么呆呢？"马军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云飞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马军咧嘴一笑："走，进去边吃边聊！"

推开餐厅大门，迎面是两排身穿旗袍的迎宾小姐，个个身材高挑，容貌姣好。见到马军，所有人齐声问候："军哥好！"

保安、服务员、甚至路过的厨师，无不恭敬地向马军打招呼。云飞跟在后面，感受到无数好奇的目光投向自己。

马军带着他来到名为"九寨沟"的包间门口，问守在外面的服务员："龙哥在吗？"

"龙哥在楼上开会，军哥有事需要通传吗？"

马军摆摆手："不用，一会儿我自己去找他。先给我兄弟上桌好菜，记我账上。"他转向云飞，"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看着马军离去的背影，云飞坐在豪华包间里，心潮起伏。桌上很快摆满了山珍海味，但他却食不知味。马军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窗外阳光正好，云飞却感觉自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方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平淡安稳却索然无味，一条危险刺激却热血沸腾。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肥牛放入口中，肉质鲜嫩，汁水。就像马军描述的那种生活——充满诱惑，令人难以抗拒。

"我到底该何去何从？"云飞望着窗外的蓝天，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