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晓，你没事吧？”杨书铭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我今天早上被警察叫去录笔录，才知道昨晚你家遭贼了！”他的目光在朱晓晓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隔壁李阿姨听到动静打开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男孩。
朱晓晓赶紧笑着介绍：“李阿姨，这是我远房表弟，来看我的。”
杨书铭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心想：“表弟？我才不想当什么表弟...”但转念一想，他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快进来吧。”朱晓晓侧身让杨书铭进屋，接过他手中的油纸，“这是什么？”
"我自己做的绿豆糕，这次是你被我连累的，抱歉。这是一点赔礼"杨书铭脑袋低垂，声音又害羞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被那两人注意到，自己做的绿豆糕又礼太轻，又想着她吃上了自己做的绿豆糕会不会不喜欢。
朱晓晓的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客厅中央摆着一张老式八仙桌，旁边是一个漆面斑驳的斗柜，上面放着几本翻旧的书籍和一个插着野花的小花瓶。厨房里几乎看不到油烟的痕迹，显然主人很少自己开火。
“坐吧，别站着。”朱晓晓指了指八仙桌旁的椅子，自己则坐在对面。她打开油纸，里面整齐排列着六块碧绿的绿豆糕，上面还印着精致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警察找你做什么笔录？”朱晓晓拿起一块绿豆糕，好奇地问道。
杨书铭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指，“今天早上警察叫我去了解那天巷子里的情况”他顿了顿，“谢谢你啊”
“嗯，没事，他们这种混混，就算是没有你，我一个单身女性，也很容易被他们盯上的。这次正好我杀鸡儆猴。”朱晓晓咬了一口绿豆糕，眼睛突然睁大，“哇！这个好好吃！”
绿豆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比她吃过的任何糕点都要美味。
杨书铭看到她惊喜的表情，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真的吗？我怕太甜了你不喜欢。”
“一点都不甜腻，刚刚好！”朱晓晓又咬了一大口，“这真的是你做的？不是在哪家高级点心店买的？”
“真的是我做的，”杨书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从小就喜欢研究点心制作，这绿豆糕的配方是我自己改良的，加了一点桂花蜜和薄荷叶。”
朱晓晓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时话不多的男孩，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手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带着腼腆却真诚的微笑。
“你太厉害了！”朱晓晓由衷赞叹，"我做菜就只是不难吃。"
杨书铭轻笑出声，“那是因为你太忙了吧？我看你厨房几乎没怎么用过。”
朱晓晓耸耸肩，"一个人的饭懒得做"
她低头看着剩下的半块绿豆糕，突然有些感慨，"上次有人专门为我做吃的，还是我妈妈在世的时候。"
杨书铭的眼神柔软下来，"那...以后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还会做很多种点心，红豆酥、核桃糕、椰丝球..."
朱晓晓抬头，对上杨书铭认真的目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阳光照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空气中的尘埃在光线下闪闪发亮，像是被施了魔法。
"咳咳，那...说定了？"朱晓晓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杨书铭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说定了。"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楼下梅花的香气。像极了眼前的少年，‘温润如春水，谦谦如白云’
此时老刘家饭馆。
“哎哟，老刘家的，快别忙活了，有好事跟你说！”宋媒婆的大嗓门先一步跨进了老刘家饭馆的门槛。
杨招娣正擦着柜台，闻声抬头，见是宋春花，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哎哟喂，宋大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进来坐！”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顺手扯下围裙掸了掸靠里的那张八仙椅。
宋春花迈着方步走进来，黑色涤纶裤子绷得紧紧的，碎花长袖衫裹着圆润的身材，短发用发卡别得一丝不苟。她熟门熟路地往最里头的座位一坐，接过杨招娣递来的茶碗，咕咚灌了一大口。
“招娣啊，前几个你都看不上眼，这回这个保管合你心意！”宋春花抹了抹嘴，眼角笑出几道褶子。她心里早盘算好了，这门亲事要是成了，至少能拿五十块谢媒钱。
杨招娣抓了把瓜子推过去：“哪家的姑娘？咱家条件您知道的，太差的咱可不要。”
“钢铁厂朱曼秀的闺女，朱晓晓！”宋春花拍了下大腿，“正经高中毕业，现在在厂里当正式工，模样那叫一个俊！就是年纪小点儿，不过可以先定亲嘛。”
杨招娣眼睛一亮：“这条件倒配得上我家志强。”她眼露惊喜地凑过去，“啥时候能见个面？”
宋春花暗自撇嘴。要不是看老刘家开着饭馆有点积蓄，就刘志强那歪瓜裂枣的长相，哪配得上人家水灵灵的姑娘？说来也怪，朱晓晓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找个干部子弟...
“急啥？人家姑娘要上班的。”宋春花慢条斯理地嗑着瓜子，“等休班时候我再去问问。”
“成，您多费心。”杨招娣笑着起身相送，“事成了谢礼肯定让您满意。”
宋春花拍拍衣襟站起来，顺手抓了两大把瓜子塞进兜里：“还得去老张家说媒，先走了啊！”
杨招娣假装没看见她鼓囊囊的衣兜，一首送到门口：“您慢走啊！”等宋春花的背影转过街角，她才朝地上啐了一口，“死占便宜的温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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