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似乎触动了萨拉。在接下来的参观中,她逐渐放松,甚至主动询问某些仪器的用途。
当一位护士长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试试听诊器时,萨拉认真地纠正:"真的听诊器需要温暖后再接触皮肤,否则会吓跑心跳。"
在场医护人员都被逗笑了,只有洛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说得对,冰冷的听诊器确实会导致患者短暂血压升高。"
下午的实验室访问才是真正的高潮。
洛南的研究团队正在测试一种新型心脏支架,高级研究员马丁正准备将支架放入模拟血管装置。
"等等!"
萨拉突然用英语喊道,吓了所有人一跳,"那个银色的小树杈方向反了!"
实验室瞬间安静。
马丁皱眉检查支架,脸色突然变了——支架的导入方向确实反了,如果用在真人身上可能导致血管损伤。
"你怎么看出来的,小朋友?"马丁惊讶地问。
萨拉指着显示屏上的血流模拟图:"爷爷说,河流分支要顺着水流方向,不然会形成漩涡冲垮堤岸。"
洛南迅速接过话头:"她指出的正是流体力学中的涡流现象。萨拉,你愿意做我们的小顾问吗?"
从那天起,萨拉在实验室有了专属座位和印着她名字的白大褂。
虽然大多时候她只是画画或者用玩具器械"做手术",但偶尔提出的见解总能让团队惊讶不己。
然而,适应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到日内瓦的第七天凌晨,晨曦被窸窣的声响惊醒。
她推开萨拉的房门,发现女孩正将少得可怜的行李塞进背包。
"萨拉?"
女孩僵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痛哭:"我要回家!爷爷可能己经回去了,马库斯的坟墓没人照看...这里的星星都不说话!"
晨曦胸口像被重击。她蹲下来想抱萨拉,却被推开。
"你骗人!"
萨拉哭喊着,"你说日内瓦也有天鹰座,但我找不到!没有金合欢树,没有爷爷的药茶,连肚子痛都要吃难吃的白药片!"
这番控诉像刀子般扎进晨曦心里。她强忍泪水,轻声说:"我确实说过日内瓦有天鹰座。来。"
她牵着仍在抽泣的萨拉来到公寓天台。
日内瓦的夜空不如南苏丹的清澈,但天鹰座的三颗主星依然清晰可见。
"看,"晨曦指着那三颗星星,"和你家乡的是同一个天鹰座,只是角度有点不同。"
萨拉仰头看着星空,泪水在月光下闪烁:"为什么它在这里看起来...不那么亮?"
"因为城市有太多灯光。"
晨曦轻声解释,"就像...就像如果同时听太多故事,就很难专注其中一个。"
这个比喻似乎触动了萨拉。
她慢慢停止哭泣,小手紧握着晨曦的手指:"我想爷爷了..."
"我知道。"晨曦将女孩搂进怀里,"但记住,金合欢树的根可以延伸到很远很远,即使树干被移走,根依然相连。"
萨拉靠在她胸前,突然说:"你会不会...嫌我麻烦?"
晨曦的心几乎融化:"永远不会。你知道我像你这么大时,也曾经半夜打包行李要离家出走吗?"
"真的?"萨拉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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